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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仇大山的插手,肖家很快同意了這門親事。
鐵奎動作也很麻利,立即請了官媒上門說親。
因為年歲不小了,所以娶親的日子就定在二月份。
鐘善到了晚上,将禮冊遞給鐵奎,說道:“這裡面有個叫佟鉻的,送的禮特别的重。
包括禮金跟物件,值個兩三百兩。
”
鐵奎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嗎?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了。
鐘善搖頭說道:“不知道,要不我派人去查查。
”送這麼重的禮,肯定是有所圖謀的。
鐵奎點頭道:“嗯,去查一查吧!
這事也沒什麼可瞞的,就大大方方地去查。
”若是私底下去查,誰知道燕無雙知道以後是不是又疑心上他了。
對于燕無雙派人監視他的事,鐵奎也是非常反感的。
隻是胳膊扭不過大腿,隻是裝成不知道罷了。
鐘善苦着一張臉說道:“你說,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雖然他們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可總被這樣監視,心裡不得滋味。
鐵奎說道:“忍忍吧!
說不準很快就過去了。
”就燕無雙的性子想讓他不疑心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以後行事必須小心再小心。
佟鉻的底細很好查,兩個時辰以後就查到了。
鐘善說道:“這個佟鉻是興隆镖局的镖師,兩個月前出京押了一趟镖,一個多月前才回來的,身份上,沒什麼可疑的。
”
鐵奎聽到前段時間不在京城,問道;“押镖?
押镖去的哪裡?
”聽到說去的是沈陽,鐵奎有些疑惑。
鐘善說道:“他送了這麼厚的禮,肯定是有所求的。
我想,這兩天應該就會送上拜帖來的。
你看到時候要不要見一見他?
”
鐵奎覺得這事很奇怪,不過想着對方送了重禮。
反正衆人都知道他好财,既然如此,看在對方送重禮的份上他見一見對方,就算燕無雙知道了也有話回:“若是送了拜帖過來,就約個見面的時間。
”
第二天一大早,鐘善就收到了一份拜帖。
想着鐵奎的吩咐,鐘善說道:“我家将軍得晚上才能回來。
”沒發出邀請,可若是這個佟鉻有心,肯定晚上還會再來。
如鐘善所預料的那般,佟鉻當天晚上還真就來了。
鐵奎望着佟鉻,問道:“尋我何事?
”佟鉻在外的名聲,可不大好聽,說起來,這也算是鐵奎的一種自保的方式。
若是他什麼都不做,廉潔公正,說不準燕無雙對他更加提防了。
現在他好财,多多少少能讓燕無雙少點戒心。
佟鉻一臉笑意地說道:“不知道能不能私下說話?
”
鐵奎轉身朝着裡面走去,佟鉻跟在後面,而鐘善,則是站在外面,防備有人偷聽了。
進了屋子,鐵奎才開口問道:“現在能說,是什麼事了嗎?
”這麼神秘兮兮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了。
佟鉻從胸口掏出一封信,遞給鐵奎,說道:“有人讓我将這封信交給你。
”
小三子自己是不敢出面的。
他們在京城的人手折損了大半,他若是露面說不準很快就被抓了。
小三子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佟鉻。
佟鉻是個很講義氣的人,說出的話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
而小三子當初無意之間救過他的命,所以小三子就求佟鉻辦了這件事。
鐵奎并沒有看這封信,反而冷着臉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就覺得不對,若是猜測得不錯,這封信十有又是韓建明寫的了。
佟鉻面不改色地說道:“我是興隆镖局的镖師,并不是誰的人。
這次,也是受人之托送這份信的。
”
鐵奎盯着佟鉻,見他半點畏懼之色都沒有,想了一下問道:“我聽說你之前送了一趟镖到沈陽?
你是專門負責送遼東的镖物?
”镖局的镖師也有分地分工的。
若是熟悉了一條路的人跟路況,基本上就是走的這趟路。
佟鉻點頭說道:“對。
我母親是鐵嶺人,我會說那邊的話。
”所以那一塊,就由他走镖的。
鐵奎覺說道:“若是你有興趣,我們可以一起做生意。
”
佟鉻想拒絕,可想着镖局最近接的镖是越來越少,也不由沉默了下來。
镖局靠不住,總得找些其他謀生的活計。
過了半響,佟鉻說道:“我不懂藥材,很容易被人糊弄。
”東北有三寶,人參鹿茸貂皮。
可這些東西都是被壟斷的,他一個外來戶若是插手,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
另外,就算買到了,他也不知道真假。
若是買到假貨,就他那點家底根本不夠折騰。
鐵奎笑着說道:“我姐夫在鞍山做藥材生意。
”鞍山的姐夫,是個郎中。
後來鐵奎立了軍功當了将軍,鞍山姐夫就開起了藥材鋪。
這藥材鋪隻要經營得當,就沒有不賺錢的。
鐵奎在在京城呆了一段時間,對于京城的物價也有所了解。
京城那些權貴人家,就稀罕遼東的人參鹿茸以及貂皮等物件。
價格是那邊的數倍,高的甚至達到一二十倍。
這樣的暴利早讓鐵奎心動了,隻是一直苦于沒有合适的人選。
佟鉻眼睛一亮,若是如此這生意也做得:“京城不少的東西,在遼東那邊也是緊俏貨。
”兩邊一倒騰,若是順利,隻走一趟就能賺個滿盆缽盂的。
鐵奎點頭道:“你經常走镖,對這塊比我要熟悉,要販賣什麼貨物,都由你來定。
”
佟鉻經常走镖,對于兩邊都緊俏的東西心中大緻有數。
以前是有這個心,卻沒這個實力。
現在有這個機會,自然是要抓住的。
做好了,也是給兄弟們找了一條來錢的路子。
佟鉻說道:“鐵将軍,你看着這利怎麼分?
”親兄弟明算賬,現在說清楚以後才不會有麻煩。
鐵奎說道:“我五你三,剩下的給我姐夫。
”見佟鉻面色猶豫,鐵奎說道:“我到時候會派一些人手給你,保證路上不出差錯。
”
佟鉻聽到這話,再沒有異議了。
談完了生意的事,鐵奎說道:“今天,你隻是過來跟我談生意的。
不管什麼人問起,都這麼回答,知道嗎?
”
佟鉻自然知道這話裡的意思了:“鐵将軍放心,我佟鉻混迹江湖這麼多年,很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
我今天,就是跟将軍來談生意的。
”佟鉻混迹江湖這麼多年,哪能不知道今天做的這事很危險。
隻是他欠小三子一條命,别說讓他送封信,就是要他命也不能拒絕,要不然,以後沒辦法在江湖上混了。
鐘善走進來,問了鐵奎:“奎子,你跟佟鉻說了什麼?
走的時候,為何一臉的笑意?
”隻看對方的臉色,就知道是好事了。
鐵奎說道:“我讓他跟我一起做生意,他答應了。
”既賺錢,又能很好地僞裝,一箭雙雕。
鐘善沒想到竟然是談生意:“我還以為是那邊有什麼東西送過來呢!
”那邊,自然指的是西北,對方弄得這般神秘不由得讓他多想了。
鐵奎眼睛掃了一下桌子上得信件,說道;“這就是今天佟鉻來的目的!
”隻要佟鉻不松口,倒也沒有危險。
鐘善心中升起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怎麼不打開看一看?
”燕無雙的做法讓人寒心,所以鐘善覺得,若是西北那邊誠心的話,也能考慮一下的。
鐵奎說道:“你打開看看吧!
”
鐘善看完以後,以蚊子似的聲音說道:“這信是雲擎寫的。
”雲擎在信裡寫着若是鐵奎這邊有什麼緊要的事,希望能告知一聲,不管鐵奎提什麼條件他都答應。
鐵奎從鐘善手中接了信,看了一遍。
這信的字很鋒利,一看就知道是男子寫的。
不過,鐵奎的目光落在信的左下角,上面印有雲擎跟玉溪兩人的印鑒。
鐘善忍不住說道:“奎子,不能答應,太危險了。
”這信裡的意思很明顯,希望鐵奎以後能透消息給他們。
燕無雙抓的那般嚴,若是被抓到了,到時候可是有性命之危。
鐵奎沒有接鐘善這話。
第二天清晨,鐵奎遞給了鐘善一封信,說道:“你去找佟鉻,跟他商議生意的事。
另外,讓佟鉻轉交下這封信。
”
鐘善覺得這信是個燙手山芋,但他還是問道:“奎子,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麼要幫雲擎嗎?
”鐘善知道鐵奎不可能是為了錢,可什麼原因,他不清楚。
鐵奎搖了下頭說道:“暫時不能告訴你,以後你會知道的。
”告訴鐘善,不過是讓他更加擔心而已。
鐘善直截了當地說道:“奎子,你跟我說,是不是跟你的身世有關系?
要不然你不會冒這種危的。
”燕無雙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若是為了錢出賣燕無雙,很不劃算,而鐘善很清楚鐵奎并不是真的好财,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跟鐵奎的身世有關系了。
鐵奎沒有否認,但也沒有點頭:“以後不要再問了,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你的。
”
鐘善聽到這話,就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
鐘善說道:“我以後再不問了。
”
鐵奎這日一見到仇大山,就跟他提了這件事,還邀請仇大山入股:“隻要路上不出差錯,隻一趟賺的錢就夠我們花費數年了。
”
仇大山搖頭說道:“這是你支起來的攤子,我就不跟着瞎摻和了。
”他若參股了,豈不是跟鐵奎争利,這事他可不能做。
鐵奎見仇大山執意不願入股,也就作罷了,反正心裡記着,等賺了錢他也少不了仇大山那一份。
當然,他特意将這件事告訴仇大山,不過是防備燕無雙又起什麼幺蛾子,到時候,仇大山也能從中幫着調和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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