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臉的女人聽了曲媽媽的話,卻是大聲叫道:“我們手無寸鐵,那些人逼迫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
要不是我們男人死得早,我們何至于這樣被欺負。
夫人不僅不體諒我們的難處,為我們讨要公平,還想要将我們送到大牢裡去,說什麼慈悲心腸的,我看是蛇蠍心腸。
”
站在曲媽媽身邊的十來個侍衛,臉多青了,感情自家夫人做好事,就得了個蛇蠍心腸的名頭。
曲媽媽當下笑了起來,問道:“你是說被人逼迫?
那成,說一下你是被誰逼迫的?
青天白日之下,還有人目無法紀,你說出來,我家夫人肯定會為你們讨一個公道。
若事情是真的,也允許讓你們的孩子進學堂。
”曲媽媽很确定,這些人不敢說。
若是有這個膽色,她們也不可能被頂替了名額都不敢吭聲。
不過這回,曲媽媽卻是預料錯誤了。
一個年齡大概在歲左右的小男孩站了起來,說道:“是莫提舉家的下人威脅我娘,說若是我娘若不答應,他就要弄死我。
就是這次,也是……”話沒說話,他的嘴巴就給身邊的婦人捂住了。
那婦人面色惶恐,跟曲媽媽說道:“小孩子胡說八道,還請曲媽媽不要放在心上。
”
曲媽媽卻是不理會那個女人,問了剛開口的小孩子,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
小男孩掰開婦人的手,與婦人說道:“娘,我們不能白白受了這委屈,而且我相信,夫人一定會為我們讨一個公道的。
”他聽說去了學堂,不僅能認字,還能習武。
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再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與其窩窩囊囊的,還不如賭一把。
曲媽媽很是意外地望着這個小男孩,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
小孩子揚聲說道:“昨天我跟蹤了他,發現他最後進的是莫提舉的家。
”所以,肯定是莫提舉威脅的。
曲媽媽點頭,問了另外的一群人:“你們呢?
你們又是被誰威脅的?
”就是不知道威脅這些人,将名額替換掉,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另外的一群人,除了哭,沒一個站出來的。
很顯然,這些人怕打擊報複的。
曲媽媽也不強求,說道:“你們不說,就趕緊回去。
要不然等會衙差來人,抓你們去監獄,那就是你們咎由自取。
”
這話一落,有不少的婦人抱着孩子離開了。
不過,還是有人留下來的,其中那個容長臉将孩子丢下,哭着叫道:“反正也沒有活路了,今日死在這裡算了。
”
侍衛早得了曲媽媽提醒,提防有人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會見她要撞柱子,許大牛上前将她攔住了,然後将她提起來,直接扔到青石台階下。
然後,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叫喊聲。
曲媽媽冷笑道:“要死回家死去,别髒了我們将軍府的地。
”用死吓唬她們,真是可笑。
容長臉的女人見狀,才驚覺這與當日那人說的情況完全不符,當下抱着孩子就跑了。
在這種情況下,其他人哪裡還敢留,都抱着孩子回去了。
最後除了小男孩跟他娘外,其他人都走了。
曲媽媽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然後朝着小男孩說道:“你進來吧!
”有些事還是需要問清楚的,這樣才好追查下去。
小男孩以為會見到傳聞之中美麗善良的将軍夫人,結果隻是将他們娘倆帶帶院子裡,問了她一些問題,然後就走了。
婦人望着自己膽大妄為的兒子,眼淚刷刷地落:“這下可怎麼辦?
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娘怎麼活呀?
”
小男孩說道:“娘,與其日日子被欺負,不如賭一把。
”賭赢了,他就有機會識字習武了。
賭輸了,大不了他們去新平城尋莊叔叔,所以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了。
曲媽媽進了屋,将小男孩說的話語玉熙說了一下:“許大牛說,這莫提舉的媳婦跟許家是遠親。
隻是我想不通,許家這是要做什麼?
”将名額替換掉,又能造成什麼影響呢!
玉熙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若是猜測得沒錯,将人給替換了隻是第一步,接下來肯定還有更肮髒的手段。
”
曲媽媽皺着眉頭說道:“也不知道秦夫人知不知道這事?
”
玉熙搖頭說道:“許氏可不是這般蠢的人,會做下如此落人話柄的事;而且,許家的當家人未必會知道這件事。
”雖然沒見過趙家的男人,但隻看趙夫人跟趙家兩位奶奶,就知趙家不差了。
若是男人很差,别人肯定不會将自家的好女兒嫁過來的。
而許家能壓趙家一頭,也足見其本事。
所以,玉熙的猜測,這件事可能是許家的人做的,但絕對不是許家的主事的做的。
若是當家人這般蠢,許家早被人吞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曲媽媽心頭一動,問道:“夫人的意思是?
”
玉熙笑着說道:“我不管是許家哪個蠢貨做的這事,我隻知道,他是許家的人。
”玉熙的話很明确,她要将這把火燒向許家。
隻可惜,秦钊不在,要不然還可以加個秦钊也卷進來呢!
紫堇卻很擔心,說道:“夫人,若是那莫提舉不承認或者反咬一口,那怎麼辦呢?
”
玉熙笑了一下,說道:“這又不是判案,還需要人證物證齊全。
有了小男孩的指認,他承不承認都沒關系。
”而且玉熙相信,她點了這把火,相信趙家會很高興地在後面扇扇風,加大火力的。
說完後,玉熙問了曲媽媽:“這個孩子叫什麼?
家裡還有什麼人?
”這孩子若是放回去,肯定會很危險,所以,玉熙打算将這個孩子留下來。
曲媽媽說道:“這孩子叫沈奕,今年九歲半,她娘姓範。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叔叔。
不過他那叔叔也不是個好的,當日還想要強逼着範氏改嫁。
好在沈奕的父親有個過命的兄弟,那人姓莊,他出面給這孤兒寡母撐腰,趕跑了那無良的叔父。
這次,那姓莊的男子前些日子調離了防線,調去了新平城了。
”這些事,都是聽府裡的侍衛說的。
玉熙倒輕輕點了一下頭,說道:“沈奕?
這名字真不錯。
你讓他進來,我有話問他。
”
曲媽媽點頭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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