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甯湛心虛地拼命解釋,他反而要擔心。
這模樣,很顯然傳聞是假的了。
要不然,也不會氣成這樣了。
彭康順試探性地問道:“阿湛,你知道是誰散播這個傳聞嗎?
”
甯湛嗯了一聲說道:“若是我猜測得沒錯,十有是毛光躍那王八蛋了。
”
“毛光躍?
”
甯湛想了下,還是将毛光躍的身份說了下:“當日毛家上門提親,我爹沒瞧上他,就婉拒了這親事。
卻沒想到這毛光躍心術不正竟然算計我姐,讓我姐掉入水池裡,然後他跑出來将我姐救出。
以為這樣,我爹就能應許親事。
”
彭康順心頭一緊,問道:“然後呢?
”
“我爹自然沒應許,不過看在兩家是姻親的份上,隻是撸了毛光躍他爹的差事,沒将他們一家趕出京城。
”因為甯海說了這事他會處理好,所以甯湛就沒管。
卻沒想到這毛光躍竟然賊心不死,還敢壞他姐的姻緣。
彭康順小心翼翼問道:“那你大姐是怎麼想的?
”
“我大姐以為是個意外,聽到爹娘備了一份厚禮謝了毛家,就将這事放下了。
”說完,甯湛說道:“當然,你若是介意我大姐被個外男碰了嫌棄她,那就退親好了。
”
聽到如意與這個毛光躍并沒什麼,彭康順就放心了:“阿湛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不過是個意外,我要嫌棄成什麼人了。
”
甯湛說道:“這事,我會派人去查。
”雖然懷疑毛光躍,但畢竟這隻是他的猜測。
找着證據确定是他幹的,甯湛可饒不過他。
當然,若是其他人,他也一樣不放過。
結果一查,差點将甯湛氣炸了。
散播這個謠言的不是毛光躍,而是肖靈珠。
甯湛直接去了肖家找到肖二太太,說他要見肖靈珠。
毛氏看着他殺氣騰騰的模樣,心頭一突:“湛兒,你要見靈珠做什麼?
”看着,就不像是好事了。
甯湛冷聲說道:“舅母,你讓她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
聽到肖靈珠散播傳聞說如意與毛光躍有私情,毛氏有些不相信地說道:“靈珠這些日子一直在家裡安心待嫁,沒有外出。
”
上次的事讓她對肖靈珠大失所望,不過到底是養在身邊多年,還是用心給她找了一門親事。
卻沒想到竟然死性不改,被關在家裡還敢做出這樣的事。
甯湛黑着臉說道:“舅母的意思,是我污蔑她了?
”
毛氏立即讓丫鬟叫來了肖靈珠,看見她就問道:“外面傳聞如意跟光躍有私,這是不是你做的?
”
肖靈珠自然不承認,還說甯湛污蔑她。
可她也不想想,若是沒有确鑿證據甯湛怎麼可能貿然找上門來。
在證據面前,肖靈珠抵賴不得。
甯湛盯着她問道:“我大姐對你那麼好,你為何要三翻四次害她?
”若是毛光躍散播的傳聞,他還可以說對方賊心不死。
可肖靈珠,如意可是一直将她當親姐妹對待。
這話,深深地刺激了肖靈珠:“她對我好?
她哪裡對我好了。
總跟我炫耀她有多少漂亮首飾漂亮衣裳,卻從不分我一半。
更過分地,竟然還說教養嬷嬷對她多嚴苛。
這也就算了,她明明失了清白,卻還能嫁給侯府的公子。
而我清清白白的,卻要嫁一個鄉下窮小子?
”說穿了,肖靈珠就是嫉妒如意。
毛氏聽了這話差點氣得厥過去:“感情你是嫌肖家門檻低,虧待了你。
”
“若我是你親生女兒,你會将我嫁給一個小地主的兒子?
”她未婚夫雖然隻是獨子,可家裡卻隻有一百多畝良田。
肖靈珠是有大志向的人,哪看得上。
毛氏算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一個沒心肝的。
平日對她千般好,隻要一件沒順她的意,她就能視你為仇人:“既你這般看不上李家,我等會就去退親。
”其實李家那少年郎家世不顯,但人上進。
甯湛聽了這話,朝着毛氏說道:“舅母,像她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是别去禍害别人家了。
”誰家娶到這樣的媳婦,那絕對是倒八輩子黴。
肖靈珠原本聽到退親很高興,可甯湛的話卻讓她心生寒意:“你想做什麼?
”
“像你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最該去的是佛堂。
下半輩子,就在佛前好好忏悔吧!
”上次他爹看在兩家親戚的份上,沒問罪肖靈珠。
可他,是不會放過這樣惡毒的女人。
要放過,誰知道下次又弄出什麼事來。
肖靈珠尖叫道:“我是肖家的姑娘,你沒資格管我。
”
毛氏說道:“你嫁到别人家去,也隻會丢肖家的臉面損肖家的名聲。
”所以,毛氏決定送肖靈珠去寺廟裡。
這次,她也沒跟肖二老爺商量,直接讓人将肖靈珠綁了送到郊外的一個庵堂去。
肖二老爺知道她所做的事,歎息了一聲,就丢開沒再管了。
甯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将這事告訴了如意,讓她以後跟人打交道多個心眼。
如意氣得眼淚直掉:“她怎麼、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
如惠趕緊問道:“這事彭家知不知道?
”若是彭家知道,那就糟了。
要彭家相信了傳聞,很可能會退親。
甯湛說道:“這事就是彭康順告訴我的。
大姐放心,我已經将真相都告訴了他。
”
“那我、我意外落水這事他知道了?
”問這話的時候,别提多小心了。
甯湛點頭道:“我告訴了他,不過彭康順并沒放在心上。
”本來就隻是一件小事,若是介意這男人心胸得多狹小呀!
趁早退親得了,省得将來禍害他大姐。
當然,若是彭康順是這樣的人,甯湛也瞧不上他了。
如意頓時放心了。
雖然事情完美解決,但隻要一想到肖靈珠,他心裡就不舒服。
這日,他實在忍不住與啟佑說道:“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人。
就因為我大姐身份比她高,說的親事比她好,她就能做這樣惡毒的事。
”肖氏覺得彭康順哪哪都不好,可對很多人來說這已經是一門好親事了。
至少對肖靈珠來說,侯府之子就是她夢寐以求的高門大戶。
啟佑好笑道:“像這樣的人比比皆是,沒啥想不通的。
”嫉妒,會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可憎。
“可我大姐對她那麼好……”
啟佑笑了下說道:“這種人就是典型的你過得不好她高興,你過得好她看不順眼。
你跟她較勁,純粹是跟自己過不去。
好了,這事都過去了,别再想了。
”
甯湛點了下頭。
啟佑低頭繼續寫大字,寫完一個字後問道:“你大姐如今親事已定,接下來你是不是得給你二姐物色人選了?
”
甯湛搖頭說道:“算了,這種事勞心勞力,我二姐的親事還是讓我爹操心去吧!
”
啟佑說道:“我覺得,你娘該多帶你兩個姐姐出門走動。
你大姐雖然已經定親,可出門多跟人交往可以擴寬人脈。
你二姐還沒定親,多出門走動才會被那些夫人瞧中。
”
甯湛覺得這話很有道理,說道:“這事,我會跟我爹娘說的。
”
“舅公真辛苦。
”既要忙着建功立業,然後還得管家裡的事。
這麼一想,啟佑覺得他爹真是幸運。
家裡的事,從不用操心半分,他娘弄得妥妥當當。
如意的親事解決以後,甯海心頭也少了一件事。
至于如惠,就那性子嫁到誰家都不怕吃虧了。
方嘉知道如意定親,朝着方輝說道:“大哥,如意她比你小都定親了,可你的親事還沒着沒落的。
”
甯海正巧從外面回來,在門口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方輝說道:“我跟如意不一樣。
如意是姑娘家,婚事不能耽擱,要不然說不到好親事。
我是男子,晚兩年再說親也不遲的。
”
“大哥,你幹嘛總為他說話。
我看,他就是對我們不用心。
”
甯海提腳走進院子裡,看着方嘉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才算對你們用了心。
”
方嘉一見甯海,脖子忍不住往裡縮了縮。
在西山縣這兩年,方嘉對甯海嚴加管束。
若是敢不聽話或者外出闖禍,他就打。
每次,都是往死裡打。
次數多了,方嘉見到他就有些怕了。
方輝說道:“爹,方嘉胡言亂語,你别将他的話放在心上。
”
方嘉還以為自己又要挨一頓揍,沒想到甯海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叫了方輝進屋了。
擦了下額頭并不存在的汗,然後一個閃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甯海與方輝說道:“我是想等你有了功名再說親。
這樣,也能說到好親事。
”若不然就憑方輝庶子的身份,肯定娶不到與他們家世相當的姑娘。
方輝笑着道:“爹,我知道的。
”這兩年,甯海悉心教導他,讓他學到了很多東西。
若不看重他,又豈會費這麼多心思。
甯海點頭說道:“你能懂得爹的一番苦心,爹很欣慰。
”三個兒子,長子跟幼子都懂事孝順,就次子好像是來讨債的。
“爹,你放心,我會加倍努力的。
”有甯海這個當爹的,隻要他努力前程肯定不會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