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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鬥法

嫡女重生記 六月浩雪 7257 2024-10-31 11:56

  韓建明帶着一家人,坐着船回京。
沿路的景緻很美,項氏以前沒坐過大船,所以上船不久後就興緻勃勃地到了甲闆上觀景。

  風吹在臉上涼絲絲的,說不出的惬意。
周邊郁郁蔥蔥的樹木以及建築物,轉眼就被甩在了身後。

  鐘敏秀跟秋氏一起上了甲闆,就看到項氏抱着烨哥兒,一臉笑意地說道:“母親,你也來賞景了?
怎麼不叫我跟祖母呢?

  不管是什麼事,鐘敏秀都以秋氏為先。
而項氏沒這個心思,也沒這個耐心。
兩人一對比,秋氏現在是對項氏越發越不滿了。

  聽到這話,秋氏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鐘敏秀見狀很滿意,不着痕迹地上眼藥這才是最高水準。

  項氏對鐘敏秀是厭惡之極,隻是她也不敢表現出來:“我坐在船艙裡有些悶,所以就帶了烨哥兒出來透透氣。

  此時一陣風吹了過來。
風勢太大,将衆人的頭發吹得都淩亂了起來。

  秋氏看着項氏懷裡的烨哥兒,說道:“這裡風大,你快抱孩子下去吧!
”哪怕孩子套了件外衣,但吹着這樣的大風也容易受涼。

  這在船上若是生病可就麻煩了。
項氏也不敢耽擱,忙說道:“娘,那我下去了。

  回到屋内,項氏揮手讓其他丫鬟出去,等屋子裡隻剩下蒲葉,冷聲說道:“就她會賣乖。
”将老夫人哄得什麼都聽她的。

  這段時間項氏也是想盡辦法想讨秋氏的歡心,可惜秋氏并不買賬。
項氏見用盡方法也讨不到秋氏的歡心,這才後悔。
可惜,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蒲葉說道:“夫人,就算她讨得老夫人的歡心,她也越不過你去的。

  就在這個時候,烨哥兒就哭了起來。
項氏見尿片沒濕,就知道這是餓了。

  項氏住的這地方,兩個屋子是連通的。
忙叫了乳娘林媽媽過來,抱了烨哥兒進旁邊的屋子喂奶。

  蒲葉壓低聲音說道:“夫人,等到京城萬不能讓二奶奶讨了王妃的喜歡。
”若是王妃再偏寵着鐘敏秀,那自家夫人在韓府真的會被架空的。

  “這個我知道。
”說完,項氏憂心忡忡地說道:“就怕因為宣氏的事,王妃對我心懷芥蒂。
”若對她有心結,再讨好怕王妃也不會喜歡她了。

  蒲葉也不确定,但她還是以肯定地口吻說道:“王妃是做大事的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記恨上你的。

  “希望吧!
”剛嫁過來的時候以為隻要得了丈夫的喜歡就好。
現在才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又多天真了。

  還是當姑娘的時候松快,雖然日子緊張了些,但沒這麼多的煩惱。
項氏說道:“也不知道娘現在怎麼樣了?
”去了京城,項家她也無法再照佛了。

  蒲葉遲疑了下說道:“夫人,有件事我一直瞞着沒告訴你。

  “什麼事?
”倒沒懷疑蒲葉,不是為難的事她也不會瞞着。

  蒲葉歎了一口氣說道:“蒲團私底下跟我說大爺曾跟三老爺提議,到時候一家子也都去京城。

  項氏的臉色立即變了:“一家子去京城,說的可真輕巧。
到了京城什麼營生都沒有,到時候吃什麼穿什麼?
”在這裡有房子還有田産鋪子,生計不愁。
到了京城什麼都沒有,一切得從頭開始。

  蒲葉欲言又止。

  項氏見狀就知道蒲葉的話沒說完了:“将知道的都告訴我。

  “大爺說去了京城,到時候尋我們老爺謀份差事。
”說完後,蒲葉小聲說道:“夫人,這事你萬不能答應呀!
”這一家老小去了京城,到時候肯定得什麼都指着夫人了。
原本在府裡就失勢,項家的人再來攪和,怕是夫人在府裡舉步維艱了。

  項太太常年病着,項氏嫁過來後經常送藥材補品過去。
因為這也是盡孝道,所以秋氏也沒說什麼。
但項氏若無底線地幫襯娘家,别說秋氏,就是韓建明都容不下的。

  項氏沉默了下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太縱着他們了?

  蒲葉不知道怎麼接話。

  “他們以為我嫁到韓家吃香的喝辣日子過的舒坦,就沒一個人體諒下我在韓府的艱難。
”說到這話的時候,項氏眼眶都紅了。

  蒲葉說道:“夫人,你為項家做得已經夠多了。
以後,項家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管得多了,他們不僅不會感激你,反而會埋怨你。
”要蒲葉說當日韓家給的聘禮就該拿出來置辦嫁妝。
這樣,項氏嫁到韓家也不會被下人看不起,另外項家人的胃口也不會變的越來越大了。

  見項氏面露猶豫,蒲葉說道:“夫人,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八爺想想。
要惹了老爺生氣,八爺也要跟着受累。
”以前老夫人多喜歡八爺,可因為對夫人不滿連帶着現在對八爺也淡淡的了。
要八爺再失了老爺的寵愛,到時候肯定會過得很艱難了。

  聽到這話,項氏下定了決心:“到了京城我會寫信回去,若是他們執意要上京,我是不會管的。

  蒲葉歎了一口氣。
就怕現在說得硬氣,等項家的人真都上京了夫人不可能真丢下不管。
再者要不管項家人的死活,到時候又會說夫人冷血薄情了。
所以說,做人太難了。

  項氏看着蒲葉的神色,就知道她所想:“我娘那身體,可經不起長途奔波。
”若是她爹跟大哥不顧娘的身體上京,那她就真會不再管項家的事了。

  等項氏下到船艙後,秋氏很不滿地說道:“還當娘的照顧孩子一點都不精心。
”船上風大,這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鐘敏秀從不在秋氏面前說任何的人壞話,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項氏。
挽着秋氏的胳膊,鐘敏秀笑着說道:“母親也是第一次當娘,很多事想不到那麼周全。
我也什麼都不懂,以後還要祖母多多指點呢!

  “隻要你不嫌我唠叨。
”秋氏現在是将鐘敏秀當親孫女一樣待了,連昌哥兒都要往後靠了。

  鐘敏秀嘴巴很甜,笑着說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再者祖母說的那都是您積累下來的經驗,以後能讓我少走很多彎路,我豈會嫌棄。

  聽到這話,秋氏别提多舒心:“你呀,就會哄我開心。

  鐘敏秀一臉委屈地說道:“祖母,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這般說可真傷我心呀!

  秋氏被她哄得眉開眼笑。

  李媽媽在旁邊隻感歎鐘敏秀是個人才。
哄得了老夫人,管得了二爺,韓府也被她治得井井有條。

  在甲闆上呆了一會,兩人就回了船艙。
秋氏見鐘敏秀要陪她進房間,說道:“你也累了,回屋好好休息下。
”畢竟是孕婦,還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鐘敏秀也有些累了,也沒拒絕:“祖母,有什麼事你叫我一聲。
”其實也就這麼一說,秋氏就算有事身邊的人也能料理好,哪會勞煩她一孕婦。

  秋氏坐在床上,說道:“也不知道明兒三日後能不能走。
”韓建明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就讓女眷先走一步,他随後跟上。

  秋氏一行人帶了八大船的東西,走的自然慢。
韓建明到時候隻一人,很快就能追上。

  頭兩天項氏精神很好,可到了第三天就不行了。
這日風很大,船有些颠,項氏很快就扛不住開始吐了。
吐了一天,手腳無力,話都說不出來。

  秋氏看着項氏這個樣子說道:“将烨哥兒抱到我屋内,這幾先照顧她,等你好了我再讓乳娘抱回來。

  項氏猶豫了下就答應了,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有秋氏看着她也放心。

  回到船艙,荷花有些遺憾地說道:“若是夫人拒絕就好了。
”若項氏拒絕了老夫人的提議,那老夫人就會徹底不待見她了。
自家奶奶,也就安枕無憂了。

  鐘敏秀的想法卻跟荷花不一樣:“她若這般蠢,公爹當初也看不上她。
”前段時間她暗中做了很多膈應項氏的事,但項氏都忍着沒發作。
那時鐘敏秀就知道想要将項氏徹底打壓下去,難度很大。

  荷花說道:“二奶奶,若是夫人借着八爺又博了老夫人的歡心怎麼辦?
”那她們之前做的就是無用功了。

  昌哥兒心思不在正事上,鐘敏秀怎麼使勁都沒有用。
鐘敏秀現在唯一依仗的就是秋氏的喜歡,若失了這個在後宅她就沒什麼話語權了。

  鐘敏秀笑了下說道:“有項家那一堆子的破事,她想博得祖母的喜歡也不可能。

  荷包有些不明白了:“可是項家在江南,離京城幾千裡路遠呢!
就算他們幹了什麼,也影響不了夫人。
”項氏之所以不被秋氏待見,項家占了一半的原因。

  鐘敏秀笑了下說道:“他們可以來京城投奔夫人呀!
”昌哥兒是沒用,可她有娘家倚靠。
而項氏的娘家,特别是他那個大弟弟是專門拖後腿的。
這麼好的牌不用,那她就是蠢了。

  項氏吃了專門治暈船的藥,吃了兩天就好了。

  秋氏将烨哥兒抱回給她,然後跟李媽媽說道:“到底年輕,恢複起來就是快。
”若換成是她,沒個十天半月肯定好不了。

  李媽媽笑着說道:“話不是這麼說,誰都有老的一天了。

  “說起來,也多虧了玉熙讓我來江南。
要不然,總是胸悶氣短,這日子也難過。
”玉熙當日讓秋氏到江南就是為了讓她養病。
這些年在江南,秋氏日子過得舒心。
心情好了,身體自然也就跟着好了。

  想起年輕時候的事,秋氏有些感歎道:“以前哪能想到有現在的好日子呢!
”以前沒少為丈夫寵愛妾室傷心難過。

  李媽媽恭維道:“這是老夫人你的福氣。

  “要說福氣,非玉熙莫屬了。
我跟建明也都是沾了她的光。
”說到這裡,秋氏道:“回京以後我們得去靈山寺上香。
當年了通和尚說玉熙是命中帶衰,可普圓師太說玉熙是有福氣之人。
”事實證明,還是普圓師太的話更靈驗。

  這事秋氏不說,她都忘記了:“是該去上香了。
”這些年,秋氏給寺廟捐的香火錢都不知道多少了。

  大船走了六日,這日停在了一個叫雙平港的地方,準備在這歇一晚再上路。

  這些年江南不大太平,鐘敏秀經常在鐘夫人身邊也聽了外面不少的事。

  聽到準備在碼頭過夜,鐘敏秀叫了了韓高過來:“韓叔,我聽說這一帶有很多水匪。
晚上我們在這裡過夜安全嗎?
”雖然韓高隻是一個下人,但鐘敏秀對他很尊重。
每次見他,都非常客氣。

  韓高恭敬地說道:“二奶奶放心,這一帶的水匪都被剿滅了。

  話是如此,但鐘敏秀還是不放心:“晚上,還是多安排一些人值夜吧!
畢竟老夫人在船上,萬一吓着她老人家那就不好了。
”吓着秋氏,豈止不好,怕王妃知道會大發雷霆了。

  韓高點頭應道:“好。

  船上存的水跟瓜果蔬菜都消耗得差不多了,這次靠岸是采購物資來的。
要不然,鐘敏秀會說服秋氏讓船不要靠岸了。

  晚上,鐘敏秀躺床上睡不着,就擔心水匪會來。
至于昌哥兒,自鐘敏秀懷孕後兩人就分開睡了。
在船上,也沒住一塊。

  荷花說道:“二奶奶,韓管事不是說了水匪已經被剿滅了,你還擔心什麼?

  “誰知道是不是安慰我呢?

”也是鐘敏秀聽過太多水匪殺人越貨的事。
聽得多了就落下了陰影,現在住在碼頭上,哪能睡得踏實。

  “這……”其實荷花也挺害怕的,但她還是寬慰鐘敏秀:“二奶奶,你在這擔心也沒有用呀!
再者就一晚上,明早我們就走了,不會有事的。

  “奇怪,公爹說他晚兩三天就到。
現在都六天了,怎麼還沒到?
”不會是出事了吧!

  想到這裡鐘敏秀打了個冷顫。
公爹可是家裡的頂梁柱,若他沒了,韓家的天可就塌了。

  荷花忙呸呸呸了幾下,民間有習俗說了不吉利的話趕緊呸掉,就不會應驗了。

  “二奶奶,你别胡思亂想了。
大老爺身邊帶了那麼多的護衛随從,肯定不會有事的。
”韓建明也遭過刺殺,所以很注重自身的安全。
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她們出事,韓建明都不會有事。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自懷孕後,她就變得有些敏感了。

  話是如此,躺下還是睡不着。
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安心地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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