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軒流了那麼多的血,人很虛弱。
靠在樹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渴了,你能不能給我點水喝?
”
古九從包裹裡取出一個白色的玉瓶,倒了一顆藥丸塞啟軒嘴裡,然後将别在腰間的一個黑色水袋給他:“這個給你了。
”說完,就轉身朝着外面走了。
沒一會,古九就背了一大捆的柴回來。
給啟軒生火後,又去撿柴火。
撿了夠啟軒用一晚上的柴火,古九又飛上樹了。
啟軒也沒叫古九去打野物給他吃。
因為他知道,就算叫了古九也不會搭理他,甚至還會鄙視他。
将闆栗扔在火堆裡,等爆開以後扒拉出來吃,特備的香。
啟軒舉着一個金黃色的闆栗朝着樹上的古九道:“很香的,你也下來吃吧!
”
可惜,樹林裡隻響蕩他的聲音。
古九,壓根不搭理他。
半夜的時候,古九又飛下樹。
摸了下啟軒的額頭,見他體溫正常準備再飛回樹上。
就在這個時候,啟軒睜開眼睛說道:“樹上很冷,跟我一起吧!
”他這裡有火堆,不會冷的。
古九也不意外,他摸啟軒的額頭就知道啟軒已經醒過來了:“我不冷。
”
啟軒瞪大眼睛,過了半響後問道:“你是不是有内力?
”
“怎麼?
想學?
”肯定有内力了,要不然大晚上在樹上挂着,早凍出病來了。
啟軒搖頭道:“不想。
”他聽說内力得要自小開始練,練個一二十年才有。
他都快四十歲了,就不折騰了。
見古九又要走,啟軒說道:“古九,謝謝你。
”若不是古九一直在暗中保護他,他早就死了。
聽到這話,古九又轉回了身:“你該謝的不是我,是太上皇跟太後。
軒王,太上皇跟太後才是全心全意不計回報對你的人。
”
啟軒羞愧地低下了頭:“我知道的。
”
古九并不是個多話的人,但今天他卻突然想跟啟軒好好聊聊了。
他坐在啟軒對面,說道:“你知道我最敬重的人是誰呀?
”
啟軒想也不想就說道:“是我爹。
”他爹可是大明朝的戰神,不知道得多少人敬仰與崇拜。
古九搖頭說道:“不是,我最敬重的是太後娘娘。
沒有她,我早就死了。
”
啟軒看着他。
“我爹戰亡時,我大哥九歲,我二哥七歲,我當時隻有四歲。
當時我爹的撫恤金朝廷遲遲拖着不給,家裡沒米下鍋,我娘急得都病倒了。
親戚朋友都被我們借怕了,看見我們就關門。
”每次想起那段艱苦的歲數,古九都心有餘悸。
啟軒道:“我娘給你們送吃的嗎?
”
古九白了啟軒一眼,送吃的吃完了就沒有好嘛:“就在我們一家快要餓死的時候,太後娘娘開了慈善堂。
慈善堂招遺孤,去了裡面不僅能讀書習武,還能吃兩頓飯。
不過慈善堂隻收十歲以下五歲以上的,為了能讓我進慈善堂我娘給我虛報了一歲,管事的知道我家的情況也睜隻眼閉隻眼過了。
”慈善堂有早飯跟午飯吃,而且還給衣服穿。
三兄弟去了裡面,再不用受凍挨餓了。
古九的母親看到了希望,去了心病,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
啟軒嗯了一聲說道:“聽我大姐說過,我娘救助了無數的人。
”不過他沒跟底下的人接觸過,聽聽就過去了。
不像棗棗,是從軍中的底層慢慢爬上來。
對底層的士兵的不易,深有體會,所以也覺得玉熙做的那些事特别了不起。
古九點頭道:“是,太後娘娘救了很多像我這樣的人。
”
啟軒想起玉熙說過的話:“我娘總跟我們說,在其位謀其政。
既在這個位置,就要讓老百姓過着安居樂業的生活。
”
“太後娘娘是一個很偉大的人。
你能做他的兒子,是你的福氣。
”因為開了慈善堂跟慈幼院以及救濟院,被救助的這些人很多都對玉熙心存感激。
其實以前啟軒有時候想,若他不是雲擎跟玉熙的孩子該多好。
那他不會被逼着習武進軍營,不會被逼着用自己不喜歡的名号署名所著的書,更不會被上面優秀的哥哥姐姐襯得一無是處。
“是,能做他們的孩子,是我的幸運。
”經過這麼多的事,他知道自己所擁有的,是别人夢寐以求的。
而這些,都是父母給他的。
古九嗯了一聲,說道:“你睡吧!
我在這裡守着你。
”
啟軒此時沒有睡意,想了下試探性地問道:“古九,我想畫畫,可是買不起畫筆紙張以及顔料。
古九,你讓人給我送一些來可以嗎?
”
“你喜歡畫畫?
”他知道啟軒的畫很不錯,不過沒見過就裝不知道了。
啟軒嗯了一聲道:“我喜歡畫畫,也喜歡寫書。
”
結果古九一句話,将啟軒給打擊得不行:“你寫的幾本書我都看了,狗屁不通。
我覺得你以後還是不要寫書了,浪費筆墨。
”
啟軒臉漲得通紅,半響後嘟囔道:“也沒你說得那般差。
”
“我實話實說。
太後娘娘編著的那些書,我看得津津有味。
可你的書,看了半天都不知道在寫的什麼。
我有時候睡不着就捧着你的書看,然後很快就睡着了。
”
啟軒瞪着他說道:“既然不喜歡,那你為何還要再看?
”
古九心平氣和地說道:“太後娘娘讓我做你的貼身暗衛,我才看你的書。
知道你的性子,才能更好的保護你。
軒王,你的書隻有華麗的詞語沒有内容,空洞得跟流水賬似的。
軒王,你真不适合寫書的。
”他才沒那個閑工夫去看啟軒的書,這些話都是玉熙在信裡說的。
頓了下,古九說道:“你喜歡寫書,可你沒這方面的天賦。
我覺得,人應該發揮所長才會有所成就。
”
聽到這話,啟軒又恹恹的:“我沒有特别的長處。
”
“你的字就寫得很好呀!
若是朝着這個方向努力,說不準能成為書法大家。
”頓了下,古九說道:“你的畫我沒看過,等看過以後我再給你評價。
”
啟軒最希望的就是得到玉熙的認同。
他覺得既古九都認同她的字寫得好,玉熙應該也會認同:“你真覺得我的字寫得好?
”
古九點頭:“我從不說虛話。
”他是真的覺得啟軒的字寫得很漂亮。
啟軒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古九能感受到啟軒的興奮:“快點睡,明早還要趕路呢!
”看來太後讓他多鼓勵雲啟軒寫字作畫,這方向是對的。
啟軒笑着點了下頭道:“好。
”
而此時在阿加村,有個人趁着夜色出了村裡,朝着村後摸去。
窦姨娘正睡得香,突然臉上涼涼的。
睜開眼睛就發現臉上滿是水,就連被褥也被弄濕了。
正想着發生什麼事,窦姨娘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窦姨娘心頭一驚,不過很快就淡定了。
暗中有人保護她,哪怕有人欲圖對她不軌也不怕。
抓起手裡的斧頭,窦姨娘躲小心翼翼地躲到了門後。
腳步聲漸漸近了,最後在門外停了下來。
沒一會,門的縫隙插進一把刀。
那刀慢慢地,将門杈往裡挪動。
隻看這動作,就知道這人經常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窦姨娘緊緊地握着手裡的斧頭,因為太緊張身體繃得緊緊的。
這人将門打開後,就朝着床上撲了去。
窦姨娘抓着斧頭朝着他劈了下去。
那人沒防備,被劈中了下。
不過此人忍着疼痛,轉過頭擋了第二下還搶走了斧頭,然後還将窦姨娘壓在身下,然後就使勁扯窦姨娘的衣服。
自見到這個娘們他就日思夜想,想要得到她。
如今,終于得償所願了。
正想着,突然後腦勺一疼,整個人往地上倒了去。
窦姨娘起身後,朝着一身黑的黑石說道:“為何不早點現身。
”被這個淫賊壓在身下,惡心死了。
也是窦姨娘以前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大了一些以後還時常遭到不良客人的調戲,所以心理素質很強大。
要換成一般人兩次遭遇這樣的事,不崩潰也會留下陰影了。
當然,成了大姑娘後她就沒再跟船了。
那次碰見啟軒,也是因為她娘生病,窦姨娘來替一天的活。
黑石沒有說話,轉身出了屋。
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窦姨娘也沒再用斧頭劈,萬一劈死了說不準她跟啟軒就會被趕出阿加村了。
壞了太後的計劃,她會死得很慘的。
出門找了一根木棍,窦姨娘掄起木棍像捶衣服一樣捶打着地上的人:“我打死你這個淫賊,打死你……”
打累了,窦姨娘這才丢下木棍朝着村裡跑去。
拍開村長家的門,窦姨娘抱着村長兒媳婦大哭。
村長兒媳婦吓得不行,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這是?
”
知道有人摸到窦姨娘家裡還将門給撬了,不說村長兒媳婦,就是村長都氣得不行。
村長帶着尼古跟二兒子去了窦姨娘的家裡,然後發現破門而入的是尼桑。
不過此時尼桑被打得,全身沒一塊好肉。
“将他給我綁起來。
”這次,必須嚴懲尼桑。
阿加村的青壯年都會輪流上山打獵,然後媳婦跟孩子留在家裡。
要這次不嚴懲尼桑,以後村裡的其他男子有樣學樣看中了誰家的媳婦趁其不在破門,阿加村還不得亂套。
為了阿加村的安甯,也必須嚴懲尼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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