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建業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盧家。
走到盧家的大門口,之前看着秋雁芙要死了,一股腦子就覺得是自己不對。
可這會站在盧家門下,他卻心虛的不敢進去。
門房看到韓建業,笑着走上前道:“是四姑爺過來了呀!
四姑爺,二老爺他們都當差去了。
”
韓建業将手裡的馬遞給身後的韓毅,說道:“我找二伯母。
”說完,大跨步地走進去。
門房搓了搓手,又縮回去,跟另外一個門房說:“這還有十多天就要成親了,可四姑爺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瞧着不對呀!
”上回葉二爺來退親的時候,臉色也不對。
另外一個門房踢了他一腳:“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就不會說一些吉利的話?
真是的。
也許是有什麼事呢!
”瞧着韓二爺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呀!
盧二夫人聽到韓建業過來尋她,心裡有些納悶,同時心中也有一些不安。
這馬上要成親了,跑過來做什麼,不會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吧!
沒辦法,實在是給葉二爺弄怕了。
結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聽到韓建業說的,盧二夫人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韓建業講完以後,萬分愧疚地說道:“伯母,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知道我這麼做對阿秀不公,但我沒辦法,我必須這麼做。
”韓建業不知道,這句話會讓人産生歧義。
盧二夫人頓覺天旋地轉,她女兒這是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呀!
碰到一個混蛋也就夠了,竟然還來一次,這不是要她女兒的命嘛!
盧二夫人身邊的簡婆子稍微鎮定一些,她瞧着韓建業的樣子不像是來退親的:“韓二爺是來退親的嗎?
”
韓建業一下慌了,趕緊搖頭說道:“不是,不是來退親的,我就是過來将這件事告訴你們的。
因為秋雁芙是我三嬸的外甥女,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我肯定是要納她為妾的。
我知道大婚之前納妾對不住阿秀,可事情已經發生,隻能這樣解決了。
”
盧二夫人聽了這話,才覺得又活過來了。
雖然比退親要好一些,但放着這樣一個貴妾在,也夠惡心人的。
不過盧二夫人屬于理智型的,不管是不是被算計的,發生這樣的事韓建業肯定是要納對方為妾的,這事勢在必行,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還有十多天就要大婚了,你現在跑過來說你要納妾,你讓阿秀如何自處。
”
韓建業低着頭說道:“是我對不起阿秀,沒過門之前就讓她受這麼大的委屈。
”
盧二夫人哼了一聲,冷聲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個貴妾呢?
”
韓建業将自己的打算說了:“若是伯母同意,我回去就寫下納妾文書,然後讓人送到鄉下的莊子上。
在阿秀沒生下嫡長子之前,不會接她回府。
”
盧二夫人問道:“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娘的主意?
”
韓建業低着頭說道:“是我的主意。
我娘原本是想将她送回河北去的,但她清白已失,若是送回河北于我名聲有礙。
”
盧二夫人聽了這話,心裡舒服多了。
從這話可以看出兩韓建業對這個秋雁芙并沒有感情,再有就是韓夫人也很厭惡這個女人。
韓建業見盧二夫人仍然冷着臉,想起玉熙特意叮囑她的話,說道:“原本我娘是要帶着我過來賠罪的,但昨日的事将她氣得不輕,現在身體還不舒服;加上我也不想阿秀在成親前知道這件事,我娘來了動靜就大了,想不讓阿秀知道都難。
所以我就沒讓我娘來。
伯母,我知道這事是我混賬,是我對不起阿秀。
但請伯母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阿秀的。
”
盧二夫人聽了這話心中的濁氣去掉不少,當下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了。
既然你們已經有了決斷,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婚期還有十多天,不可能退親的。
再者她女兒已經退過親,再退親以後真就隻能青燈古佛相伴一身了。
韓建業将态度放得很低,沒辦法,本來就是他理虧,态度放低一些也是必須的。
不過,事情進行得比他想象的順利得多。
走出盧家的大門,韓建業都有一絲恍惚,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别說沒有大棍子伺候,就是連責罵一聲都沒有。
韓建業總覺得不真實。
他也不想想,這都快要大婚了,若是将他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來,到時候沒面子的還是盧家。
再者,當初葉二爺上門是退親,反正要撕破臉揍就揍了,可盧家又沒打算跟韓家退親,女兒還是要嫁到韓家的。
現在對他萬般刁難,到時候遭罪的還是盧秀。
盧二夫人等韓建業走後,滿臉愁苦道:“你說,這都什麼事呀?
啊!
”這馬上成親了,竟然會出這樣的幺蛾子。
簡婆子勸慰道:“夫人,還是得放寬心。
至少,姑爺沒有對那女人上心,要不然也不會說要送到鄉下莊子上去。
”
盧二夫人還是不放心:“這個秋家姑娘是個什麼身份?
你給我說一說。
”盧秀要嫁到韓家去,盧家自然要對他們家的情況了解清楚。
這樣盧秀嫁過去也不會兩眼一抹黑。
隻不過之前盧二夫人沒将這個人放在心上,卻沒料到竟然出了這樣的幺蛾子。
簡婆子将秋雁芙的情況大緻說了一下:“誰能想到,喬家退親後,她竟然算計上姑爺了呢!
”
盧二夫人可不是傻子,聽了簡婆子的話,說道:“這個賤人能算計上建業,十有是背後有人使壞。
”盧二夫人也協助過盧家大夫人管過家務,若是沒有人協助,秋雁芙不可能算計上韓建業的。
簡婆子眼皮一跳,說道:“夫人的意思,這件事是葉氏主使的?
”
盧二夫人說道:“是不是她主使的我不清楚,但這裡面絕對有她的手筆。
要不然,秋雁芙一個寄居在韓家還被韓家人厭惡的表姑娘,哪裡能算計得上姑爺?
”秋雁芙跟柯敏潔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柯敏潔是得葉夫人的喜愛,在葉家住了好幾年有了自己的人脈,要算計葉二爺很容易。
可秋雁芙在韓家,就算不是人人喊打的老鼠,也是不讨人喜歡的存在。
就她這種情況,怎麼可能買通得了國公府的下人。
想到這裡,盧二夫人腸子都打結了。
這還沒過門,就碰到這麼一個難纏的長嫂,這以後日子怎麼過呀!
盧二夫人現在都有些後悔,當時就不該答應韓家這門親事。
要不然,哪裡會有這樣的事。
簡婆子寬慰道:“夫人,咱也往好處想。
至少韓夫人跟未來姑爺都是向着我們姑娘的。
葉氏再難纏,那也隻是大嫂,又不是婆母。
”婆子可以使勁揉捏兒媳婦,可大嫂的話,相處不好少見面就是了。
盧二夫人歎了一口氣:“這都什麼事呀!
”
簡婆子也覺得家姑娘真是夠倒黴的,碰到一個柯敏潔就算了,又來了一個秋雁芙。
好在現在的姑爺腦子清楚,沒被那女人給糊弄,若也跟葉家那個一樣豬油蒙了心,真真的哭都沒地找去。
走到這一步,再懊惱也沒有用,隻能往前走。
盧二夫人說道:“這件事不能讓阿秀知道,就讓她安安心心地過完這十幾天,高興地嫁過去。
”成親這是一輩子的大事,人生也就一次。
盧二夫人不希望女兒帶着沮喪的心情嫁到韓家。
簡婆子點了一下頭:“夫人放心,我不會讓姑娘聽到風聲的。
”然姑娘知道了,除了影響心情,沒任何益處。
盧二夫人心情不好,秋氏心情一樣不好。
因為李媽媽告訴她,說秋雁芙算計韓建業的事,玉熙一早就知道。
秋氏搖頭道:“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誣陷的。
玉熙若是知道這件事,怎麼可能不去阻止。
“李媽媽也是有确鑿正确,才跟秋氏說的:“夫人,這事是真的。
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可能還有什麼隐情,夫人何不親自問四姑娘。
”見秋氏一臉的糾結,李媽媽說道:“透露出這個消息的人心懷不軌,她這是想借這件事離間姑娘跟夫人的關系。
夫人,我們可不能中了這個人的圈套呀!
”
李媽媽剛開始得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也猶豫要不要将這件事告訴秋氏。
她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說的好。
那幕後之人既然将這件事透露出來,人遲早會知道。
與其讓别人告訴夫人,還不若她說。
秋氏遲疑道:“若是玉熙不說呢?
”在秋氏心裡,其實已經确定了玉熙是知情不報的。
不是秋氏對玉熙沒有信心,而是這邊證據确鑿。
李媽媽搖頭道:“不會。
我相信,隻要夫人問了,姑娘一定會說的。
夫人,這些年姑娘對二爺如何老奴都是看在眼底的。
四姑娘将二爺那是真真的當成親哥哥一般看待的。
所以,我不相信四姑娘會做二爺的事。
”除此之外,四姑娘那麼聰明的人,不可能做這種授人以柄的事,所以李媽媽認定,這裡面定然有隐情。
秋氏低頭想了一下,點頭道:“你說得對,我親自去問她。
”這件事不解決,她心中難安,與其胡亂猜測,不若直接問玉熙更妥當。
若是玉熙不說實話,等那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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