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擎作為皇帝,要親自帶兵打仗,自然要知會文武百官昭告天下了。
對于他這一決定,沒一個人反對。
主要是這些年每逢大戰,都是雲擎自己帶兵去打,而玉熙鎮守後方,他們都習慣了。
棗棗得了消息急哄哄地跑進宮,跟雲擎與玉熙請戰。
玉熙好笑道:“放心,不會将你落下的。
”這可是立功最佳時機了。
棗棗能升得這般快,她能力強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雲擎跟玉熙給了她諸多立功的機會。
能力強的人很多,但有這樣機遇的人卻沒幾個。
所以,棗棗能取得這麼大的成就,一大半是占了身份上的便利的。
棗棗摟着玉熙,發自肺腑地說道:“娘,謝謝你啊!
”
突然這麼煽情,讓玉熙都有些不習慣。
玉熙笑道:“好好的說這個做什麼?
”
棗棗一臉内疚地說道:“我将長生留在京城還總擔心,就怕他沒吃好沒睡好,更怕他生病。
我去戰場,娘你肯定更擔心了。
”
“有你這話,我以後真就再不用為你操心了。
”這表明棗棗真正的成熟了。
不過自這次雲南回來,棗棗确實沒讓她再操心了。
想到這裡,玉熙道:“看來,我得早些讓啟浩他們成親生子。
”孩子成家立業後就成熟懂事了,她也就不用再多操心了。
“現在要打仗,啟浩要成親的事怎麼也得後年再說了。
”打完仗後續的事也很多,父母肯定沒時間跟精力再操辦啟浩的婚事。
知道棗棗所想,玉熙笑道:“你出嫁可是隻辦二十桌。
若是啟浩跟你一樣,那也能操持得過來。
”
棗棗笑嘻嘻地說道:“娘,你會隻辦二十桌嗎?
”當初辦二十桌可是她強烈要求的,最後才磨得雲擎跟玉熙答應。
而啟浩這邊情況又不一樣,要也辦二十桌就顯露得有些怠慢了女方。
“我隻準備辦四十桌。
”婚禮辦得太盛大費錢,這次打仗又不知道要落下多少饑荒,還是不要鋪張浪費了。
說了小半天的話,棗棗就出去了。
也沒直接回家,而是找了柳兒。
“咦,柳兒,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封小二惹你生氣了?
”封志希對柳兒可是百依百順,也不知道幹了什麼事竟然将柳兒氣得臉都紅了。
柳兒惱怒不已,說道:“不是阿希,是封志敖,他竟然在常州置了外室。
”
棗棗倒沒生氣,說道:“封志敖長年累月在外面,會養個女人在身邊并不是什麼意外。
”不是棗棗心寬,而是這種事在軍中很普遍,看得太多了也就不會再生氣了。
頓了下,棗棗說道:“這事就是表姐,心裡怕也有數。
所以你也别生氣了,怪隻怪這個世道對女人太苛刻了。
”雖然她表姐有些軟綿,可又不是養得天真無邪。
她就不相信七七沒在封志敖身邊收買個人,了解下他的情況。
聽了這話,柳兒看向棗棗說道:“這事表姐百分百不知道。
”每次說起封志敖,七七的眼睛都帶着笑,這分明将封志敖放在心上。
若知道這事還不得傷心死,哪還能這般淡定。
“既不知道,你也别告訴她。
說了除了讓她傷心,沒任何的益處。
”說完,棗棗道:“就算這次讓封志敖打發了那女子,可很快又有第二個第三個。
”
柳兒又不是不知事的嬌嬌女,自然也懂這個理。
隻是,到底意難平。
棗棗有些奇怪地問道:“這事是誰告訴你的?
”常州離京城也有近千裡的路程,那麼遠想做點什麼,不特意去打探是不可能知道的。
“是阿睿無意之中發現的,他答應國公爺不告訴娘跟大舅。
不過他怕阿希也跟封志敖一樣會偷偷在外面置辦外室,所以特意将這事告訴我,讓我多留心些别封志希做了對不起我的,我還被蒙在鼓裡。
”弟弟有這番心,她還是很高興的。
棗棗冷哼一聲道:“封志希若是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打折他的腿。
”
“阿希不會也不敢做對不起我的事。
”她可是說了,若是封志希敢做對不起她的事,她就不會再跟其過下去的。
“那就好。
”說完,棗棗将來意說了下:“爹準備禦駕親征,我到時候會跟着去的。
柳兒,長生可就拜托你了。
”
柳兒笑道:“你我姐妹之間,說這種話做什麼?
你放心,若姐夫不方便,我就會将長生接過來。
”方氏身體不好,邬金玉時常要過去照顧。
可棗棗很不喜歡長生去烏煙瘴氣的邬府,而邬金玉也也不願意讓兒子去邬家。
可方氏放心不下長孫,死活不在公主府養病。
所以邬金玉要去伺疾,到時候長生就隻能放到柳兒這裡了。
棗棗笑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
“對了,我記得爹當年說過以後再不親自領兵打仗了?
怎麼這次又要去打仗了?
”雲擎當年的這個承諾,讓她印象深刻。
棗棗抿嘴直笑:“這話你也信?
無戰事的時候這話說得溜,現在要打仗怎麼可能坐得住。
”一輩子在軍中的人,怎麼可能離得開軍營。
柳兒笑了下,其實雲擎大部分時間都在外打仗,自小到大她都已經習慣了:“那你跟爹什麼時候走?
”
“時間緊迫,估計就這幾日了。
”從西北等地調遣的軍隊這幾日就要到京城,他們到時候肯定要随大軍一起去常州了。
柳兒忙道:“那我明日去靈山寺一趟,求菩薩保佑你們平安。
”
棗棗不由地笑了起來:“怕是金玉知道我要出征,也會去靈山寺求平安符了。
”其實她不信神佛,且她知道柳兒也并不大信這個。
現在去靈山寺,無非是有個寄托了。
“這也是姐夫的一片心意。
對了,邬夫人情況怎麼樣?
”前些年方氏的身體挺好的,可現在卻越來越差。
棗棗搖頭道:“她這是心病。
算了,不說這個了,影響心情。
”方氏的心病是邬金寶跟長孫。
自小方氏去了邬金寶那裡,邬金玉的信就更少了。
而長孫邬成禮頑劣不堪,三天兩頭闖禍。
邬闊總給他善後,次數多也變得不耐煩了,然後總罵方氏說都是她的溺愛害了邬成禮。
邬樂樂之前很頑劣,不過後來被黃霖掰正過來了。
如今在學堂念書,表現良好。
為此,方氏就想請棗棗幫忙管教下邬成禮,可棗棗直接就說邬成禮有爹有娘祖父母也在,再如何也哪輪得到她一個當嬸嬸的來管。
哪怕邬金玉求情,玉熙也沒答應。
自己的孩子尚且管不過來,她哪有精力管别人孩子。
邬金玉倒是心軟管了,可去了學堂被先生罵了幾次每次都被罵得狗頭淋血後,也丢開手不管了。
柳兒無奈地搖頭道:“還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邬家的人如何,棗棗壓根不關心。
所以邬家那些破事,也不會影響到棗棗。
柳兒好笑道:“這話好像是娘經常說的吧!
”封蓮霧那時候在家使勁作,她娘就這麼對她說的。
這也就兩姐妹身份貴重,就算對夫家的事袖手旁觀,大家最多也就心裡腹诽兩句,面上卻不敢說什麼。
若換成普通人家的兒媳婦,哪敢這樣。
姐妹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快要午膳時棗棗才回去。
一到家,就看見長生拿着勺子自己舀飯吃。
可他手又不穩,結果臉上跟身上全都是飯粒了。
幸好穿了罩衫,要不然這衣服都不好洗了。
不等棗棗開口,邬金玉就解釋道:“這孩子不要我喂,非要自己吃。
”邬金玉也是個寵孩子的,見長生非要自己吃飯也就順了他的意。
若是以前,棗棗肯定要罵邬金玉,說他這樣會慣壞孩子的。
可這會卻什麼都沒說,隻是蹲下來将長生手裡的勺子接過來喂他吃飯。
長生特聰明,知道邬金玉寵他所以不順着他就使勁哭,哭了就能達到目的。
可他若在棗棗面前哭,不僅不會達到目的,反而會挨一頓揍。
所以棗棗給他喂飯,他就老老實實地吃了。
邬金玉對棗棗甚為了解,見狀就知道有事了。
坐在旁邊不說話,等長生吃飽喝足睡着了,他才問道:“是不是又要去打仗了?
”
棗棗也沒瞞着:“嗯,常州要打仗,我爹禦駕親征,我也會跟着一起去的。
”
每次棗棗去打仗邬金玉都擔心得不行,可他卻從不表露出來。
這次,邬金玉也一臉輕松地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
“順利的話最多兩個月就能結束。
不順利的話,得要過年前才能回來。
”打仗的事,是說不準的。
将長生抱起來,邬金玉說道:“我跟長生等你平安歸來。
”
“你放心,我會平安歸來的。
”有了長生以後,棗棗的責任感越來越強,再不會跟從前那般肆意妄為了。
這也就是玉熙所說的,成熟懂事了。
邬金玉笑着點頭:“明日你陪我跟長生去一趟靈山寺吧!
”
每次棗棗出征,他都要去靈山寺上香求平安的。
這幾年下來,棗棗都已經習慣了。
棗棗大笑道:“剛才柳兒也說明日要去靈山寺,那我們明日一起去吧!
”
邬金玉笑着點頭:“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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