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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禹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将新組建的剿匪大軍訓練出來了。
軍隊訓練好了,下一步就是剿匪了。
陳禹最先想殺的事當初謀殺曹德的馬賊了。
隻是馬賊的行蹤不定,藏身又很隐匿,想要找到他們的老窩不是一般的難。
不過陳禹一到蘭州,就讓人去打探消息。
有錢能使鬼推磨,陳禹的人願意出大價錢,自然有人将消息賣給他了。
出去打探消息的陳九回來說道:“世子爺,已經打探到。
這群馬賊就藏在甯縣。
”
陳禹對于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問道:“一個縣城那麼大,沒有具體的位置,一旦沒在第一時間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他們肯定會逃竄了。
以後再想抓他們,難如登天。
”這馬賊顧名思義,都是騎馬的賊人了。
隻要給他們時間,不用一個時辰就跑得沒了人影。
陳九道:“具體的位置,打探不到。
”
陳禹說道:“這天底下,沒有做不到的事,就看有沒有決心去辦。
”陳禹相信,隻要有足夠的籌碼,肯定會有人開口的。
陳九心裡叫苦:“世子爺,這些馬賊每次作案都蒙着臉的,而且每次搶劫都是不留活口,所以很難确定他們的身份。
”這些馬賊兒行蹤不定身份隐秘,能打探到這些人藏在甯縣,也是大筆撒錢才問到的。
陳禹想了一下說道:“若如此,必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才成。
”若是被這些人提前得了消息,那肯定是無功而返。
二月中旬,雲擎得了消息,說陳禹打了一個大勝仗,滅掉了盤踞在甯縣的一夥馬賊。
午膳的時候,雲擎将這個消息跟玉熙說了:“這夥馬賊有三百多,這幾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過路人。
這次陳禹将他們絞殺了,對那一帶的匪賊也有震懾作用。
”雲擎很早就像滅殺這群猖狂的馬賊,隻可惜,沒有調令不能出兵。
玉熙是知道陳禹的本事的,這人不僅有心思有手段,還有一身好武功。
玉熙問道:“三千官兵圍剿三百多的馬賊,死傷多少?
”馬賊特别兇悍,跟定北軍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禹将這些人滅殺,肯定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的。
雲擎說道:“傷亡達一千六百多。
”
玉熙非常詫異,說道:“據我所知,剿匪軍一共才三千人,這一次剿殺馬賊就傷亡過半?
以後還怎麼剿匪?
”傷亡太大,不僅僅是死人的問題,這麼大傷亡下面的士兵會有抵觸情緒的,這是帶兵的大忌。
雲擎眼中一抹驚訝,問道:“玉熙,你還懂軍事?
”玉熙聰慧他是知道的,但沒想到還懂軍事。
玉熙搖頭說道:“我哪裡懂這些東西,不過是以前聽二哥說起過。
對了,這都二月中旬了,北擄那邊有異動嗎?
”每年到了二三月北擄人就不安分。
不過,玉熙現在可不擔心城破了,有雲擎在,北擄人是攻破不了榆城的。
她特意說起北擄,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
雲擎剛想開口說話,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甜味。
當即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屋子裡點了什麼?
”
玉熙有些奇怪,問道:“我剛讓人點了香,怎麼?
你聞不習慣嗎?
”這還是京城送來的,她到西北就再沒調過香了。
雲擎說道:“以後屋子裡不要再燃香了。
”雲擎對香料是有陰影的,以前那些刺客沒少用這些東西對付他。
玉熙瞧着雲擎的神色,就知道不是好事。
她也沒去叫人,而是親自去将放在桌子上的三足纏枝花卉鎏金銅胎掐絲琺琅熏爐端出去。
這香料難的,倒了太可惜了,玉熙就将它放到廂房裡去。
雲擎等玉熙從外面回來,解釋道:“我有一次聞了一股奇特的香,然後全身無力。
要不是霍叔警覺,我肯定已經死了。
”
玉熙有些心疼,也不知道雲擎到底經受了多少的折磨。
這也難怪為什麼雲擎會情緒失控,任誰每天生活在恐懼之中,都會精神失常的:“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她以後也不會在卧房裡點香了。
這日雲擎難得有空,在後院帶棗棗。
而玉熙則是坐在靠南邊的軟榻上,低頭做着衣裳。
太陽透過镂空雕花的窗戶照射進來,照在玉熙身上,暖洋洋得讓玉熙想要睡覺。
雲擎則靠在床頭,看着玉熙一針一線地縫制衣裳。
陽光照在玉熙身上,好像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金紗,神秘又美麗。
“哇哇……”棗棗震耳欲聾的哭聲,立即成為屋子裡不可忽視的存在了。
雲擎看着躺在地上放聲大哭的棗棗,完全不知道棗棗為何會到地上去,明明剛還在床上練習爬行!
玉熙又好氣又好笑,走過去将哭得讓人頭疼的棗棗接過來,說道:“你說你剛才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迷?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孩子要時刻看顧着,要不然很容易從床上滾落下來。
”現在是冬天,棗棗身上衣服穿得多,加上地上也鋪着地毯,所以隻要不是腦袋着地,一般都不會有事的。
不過玉熙還是将全身檢查了一遍,棗棗身上跟頭上都沒傷,她才放心。
雲擎有些讪讪的,總不能說看自己媳婦看得入迷,結果沒顧上女兒讓女兒摔床下去了吧!
說出來,也太沒面子了。
玉熙輕輕地哼着小調哄了棗棗小半天,才将棗棗哄住了,耳朵也終于解放不再受荼毒了。
雲擎望着睡下的棗棗,輕聲說道:“睡着了。
”不得不說,女兒的嗓門就是大呀!
比他說話聲都洪亮。
玉熙說道:“去将藍媽媽叫過來。
”還是得讓藍媽媽看一下,确定沒事才放心。
藍媽媽知道棗棗從床上摔下來,有些無語。
這爹媽都在身邊守着,還能讓大姑娘摔下床,實在太不靠譜了,藍媽媽決定,以後再不将走開了。
哪怕是将軍的吩咐也不成。
孩子抱下去後,玉熙笑着說道:“也不知道是随了誰,嗓門這麼大的?
”棗棗一哭,她都想用棉花将耳朵塞住了。
雲擎摸了一下鼻子,說道:“應該是像我吧?
我聽爺爺說,我小時候嗓門就很大。
”男孩子嗓門大一點,那是洪亮。
這姑娘家的嗓門太大了,那就是災難了。
玉熙笑了起來,走過去做了一半的衣裳拿過來,說道:“看一下,喜不喜歡?
”玉熙這次選用的是一塊石青色的料子。
雲擎不喜歡月牙白跟紅色燈豔麗顔色的衣裳,就算做了也難得穿兩回。
沒辦法,玉熙隻好遷就雲擎了。
看到是石青色的顔色,雲擎就點頭道:“可以。
”隻要不是花花綠綠等,玉熙做的衣裳,他都喜歡穿。
許武在外大聲叫說道:“将軍,杜文書要見将軍。
”監軍一般都是不讨喜的職位,沒誰喜歡有人盯着自己且會随時打小報告的。
不過,除了這點,杜文書也不算讨厭。
畢竟杜文書不是個好色貪财,雖然有别樣的心思,但隻要不要越線,雲擎多事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棗棗被這一聲給吵醒了,又哭起來了。
玉熙頭疼地将她從藍媽媽手裡接出來,小聲地哄着!
雲擎走出去,将許武訓斥了一頓,讓他以後有事别再大呼小叫的。
惹的棗棗哭,可沒清淨。
晚上,雲擎跟玉熙說起杜文書的來意:“他是來給皇帝說客的。
”
太子在二月初六登基了,現在已經是大周朝的皇帝了。
玉熙覺得好笑,皇帝都想要她的命,竟然還想要拉攏雲擎。
是覺得他們太白癡,還是覺得他當了皇帝所有人都要對他馬首是瞻:“屁股下面的位置都沒還坐熱,竟然就想要拉攏你。
和瑞,你怎麼回答他的?
”杜文書這個人不壞,相反,跟其他官員比杜文書還算是個好官。
這年頭不貪财不好色的官兒,也是鳳毛麟角了。
不過,杜文書是太子的人,還是死忠那種。
就這點,注定是敵人了。
雲擎說道:“我是大周朝的将軍,自然是要忠于皇帝,保護百姓。
”這話等于表示,他會效忠皇帝的。
玉熙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笑意,說道:“相信杜文書聽到你這一通話,會很高興地。
”
杜文書是高興了,可雲擎也不高興。
隻是玉熙之前跟他分析過這件事的利弊,暫時隻能表态效忠皇帝。
就為榆城十萬大軍也必須低這個頭。
雲擎手頭是有錢,可這錢太少了,一年都不夠用。
這還不包括軍械等物,隻是糧食跟軍饷都不。
而若是不表現出臣服皇帝的意思,錢是一分都别想有了。
古人有一句話說得特别好,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現在為了錢,雲擎也開始學會虛以為蛇這一套了。
玉熙哪裡能不知道雲擎的别扭,說道:“為了榆城十萬将士跟數萬百姓,你忍一忍吧!
”
雲擎嗯了一聲,說道:“也不知道韓吉他們路上安不安全?
”帶了那麼多的金銀财寶,雲擎真是有些擔心。
玉熙說道:“韓吉帶了那麼多的侍衛,不會有事的。
和瑞,我讓韓吉去江南采購糧食也是防備萬一。
”玉熙還是第一次見雲擎為一件事這麼緊張。
雲擎苦笑道:“你是不知道吃樹皮樹根的滋味是什麼?
”雲擎也吃過樹皮樹根,那滋味,他是一輩子都不願回想了。
更不不希望榆城的将士百姓再一次去吃樹皮樹根。
玉熙萬分驚訝,問道:“霍叔怎麼會讓你去吃樹皮樹根?
”另外霍長卿手頭有錢,就算高價買糧食,也不知道缺了雲擎的吃用。
雲擎解釋道:“霍叔當時讓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吃用的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霍長卿在磨練雲擎。
ps:oo,大家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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