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摔倒的時候有阿慧給她當墊背,所以隻是受了一些驚吓,孩子并沒有妨礙。
不過這次的事,将文氏吓得不行。
抱着阿慧,文氏哭得不行:“我這是為的誰?
還不是為的這個家?
他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呢?
若不是你,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當時若是摔倒在地,孩子十有保不住了。
阿慧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笨,從今天的事足以看出三老太爺的心性了:“主子,你以後還得多為自己跟小主子打算了。
”指靠這三老太爺,那是指靠不上的。
文氏也不笨,今天秋氏的話也讓他意識到韓景彥是多麼的涼薄了,藏了那麼多的私房,竟然一個字都不透露給她。
平日連跟钗都舍不得給她買:“你說的對,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
随從将文氏平安無事的消息告訴了韓景彥。
韓景彥正好擦了嘴角的血,沉着聲說道:“我知道了,叫人進來打掃。
”
随從看着地上那一灘的血,心驚肉跳,低着頭到:“小的這就去。
”沒想到三老太爺竟然氣得吐血了。
第二天,韓景彥就開始搬家了。
韓景彥早在金魚胡同裡買了一個五進的宅子,原本是等着出了百日再搬過去了。
如今,他在國公府裡一日都呆不下去了。
以後沒事,他也不會再到國公府裡來。
玉辰此時正在養胎,聽到他爹搬家的消息一愣:“之前不是說等開春以後再搬嗎?
怎麼會現在辦,弄得這麼匆促?
”
桂嬷嬷當下将國公府的事跟玉辰說了一下。
當然,秋氏罵韓景彥的那些話都是簡單帶過,說完後道:“要不是文氏,也不會有這麼一出。
”要桂嬷嬷說,周氏是真的老糊塗了,那麼多的東西竟然一點都不留給大房,全都給二房。
換誰心裡都不舒服。
玉辰沉默了半響後才說道:“搬出去也好。
”之前的誰是誰非再追究也沒任何意義了。
不過經了這次的事,大房跟二房連面上的情分都維系不了了。
桂嬷嬷歎了一口氣,說道:“娘娘好好安胎吧!
”娘家指靠不上,就隻能指靠自己了。
幸虧娘娘肚子正氣,去年才生了龍鳳胎,如今又懷上了。
若是再生個兒子,這位置就是牢牢的,宋靈兒也動搖不得。
玉辰點了一下頭。
桂嬷嬷頓了一下說道:“娘娘,四姑娘也懷孕了。
聽說雲擎對四姑娘也很好,寶貝疙瘩一般疼着。
”玉辰最不喜歡的事有人瞞着她事,所以,有什麼事桂嬷嬷都說。
玉辰聽了笑道:“是嗎?
那是喜事。
前兩天不是購置了一批上等的血燕嗎,取一半,另外再挑選一些滋補的藥材,送到國公府去,到時候與大伯母的禮一起送到西北去。
”以玉熙的才情樣貌與聰慧,将雲擎籠絡住根本就不是難事,所以玉辰并不意外。
桂嬷嬷有些遲疑:“娘娘,東西送過去,老太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翻臉也是因為四姑娘,現在自家主子明目張膽地将東西送給四姑娘,三老太爺心裡肯定不舒坦了。
玉辰倒不擔心這個,說道:“爹知道以後也不會生氣的,這是正常的人情往來。
若不然我知道四妹有身孕卻一點表示都沒有,讓外人看了會如何想?
”也就維持着面上的情分,姐妹情深什麼的,那就算了吧!
桂嬷嬷先去二房給韓景彥行了禮,說了一下玉辰的意思。
韓景彥雖然心裡不舒坦,但也知道玉辰做得沒錯:“你去吧!
”
桂嬷嬷這才帶着禮物去了大房。
秋氏收到玉辰送過來的禮有些驚訝,畢竟才跟二房翻臉了。
不過既然送了東西過來,秋氏也沒拒了。
另外遞給桂嬷嬷一個小盒子,說道:“這是玉熙讓建業從西北帶回來送給娘娘的,你将它交給娘娘吧!
”一匣子玉石數目不多,但分量足夠,給韓建業增加了不少的負擔。
桂嬷嬷接過小盒子時,才發現東西很重。
小盒子也沒上鎖,出了國公府,桂嬷嬷打開,裡面是一塊拳頭大小的和田白玉。
回到王府,桂嬷嬷就将東西給玉辰看了:“一直聽說西域盛産玉石,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一出手就是拳頭大小的和田美玉,那證明四姑娘手頭上還有更好的東西。
玉辰看了那玉石,笑着說道:“雲擎打了那麼多的仗,哪裡就沒點私藏。
将這玉石送到珍寶閣去,雕個擺件!
”至于雕什麼擺件,那就是珍寶閣師傅該想的事了。
桂嬷嬷也不是眼皮子淺的,隻是有感而發了:“三老太爺後日就搬到金魚胡同去,讓我問問娘娘的意思。
”因為是守孝,也不擺酒席。
韓景彥的意思是若是玉辰方便,到時候也過去一趟,算是認認門。
當然,若是不方便,那也就算了。
玉辰說道:“等坐穩了胎,我就過去看看。
”孩子才一個多月,她也不敢四處亂走。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到外面丫鬟傳話說秦良娣過來了。
玉辰有些驚疑:“秦良娣過來看我?
”玉辰心裡納悶,秦玥過來看她做什麼?
兩人可是一點交集都沒有。
太子娶秦玥的時候,玉辰正在養胎,所以就送了禮人卻沒去。
不過娶的側室,人沒去也沒關系。
這次,兩人算是第一次見面了。
秦玥一見到玉辰,整個人都呆住了。
還是她身邊的嬷嬷拉了她一下,才讓她回過神來。
秦玥也知道自己失态,笑着說道:“在西北的時候,每次雲夫人說起王妃時都是一臉的敬仰,我心裡好奇得不得了。
今日一見,王妃果然就跟那天仙似的。
”
玉辰跟玉熙相處了十多年,豈能不知道玉熙的性子,那是再謹慎不過的人,怎麼可能會跟别人說她太多的事,最多就是幾句帶過了,心裡這般想,面上卻沒表露出來,笑着說道:“聽這話就知道小嫂跟我四妹很熟稔了,不知道我四妹在西北過得如何?
”因為是側妃,所以玉辰以小嫂稱呼也沒錯。
秦玥笑道:“當年在西北,雲将軍因為兇名太盛都沒姑娘敢嫁。
卻沒想到,等成親以後,雲将軍就成為愛妻顧家的好丈夫。
王妃是不知道,為這事,不知道多少人扼腕呢!
”要秦玥說,這韓玉熙也是個奇怪的人,就雲擎那模樣,她怎麼就瞧得上呢?
别說渾身煞氣,就說那模樣看着就吓人。
玉辰聽了這話笑了起來:“這也是緣分了。
”
說了一會話,玉辰打了哈欠,一副很困的樣子,其實是她不想再跟秦玥說下去了。
兩人又不熟,哪裡有什麼好說的,再者她也不願意得罪于惜語。
桂嬷嬷見狀說道:“娘娘,既然困了,就去睡會吧!
”
玉辰笑着說道:“還請小嫂見諒,最近老犯困,總是睡不飽。
”懷孕的人,大緻都這樣。
秦玥再沒有眼色,也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了,當下笑着站起來道:“那弟妹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秦玥這次來還真沒其他的意思,就單純地想看一看玉辰這個傳聞之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美。
今日一見她算是知道了,傳聞不虛。
說起來,秦玥雖然有點小心機,可城府卻很淺,忍耐力也不行。
要見玉熙,等過一段時間自然能見着,哪裡還用的着特意走這一趟。
桂嬷嬷送了人回來後說道:“這秦良娣還真是被太子寵壞了。
”一點規矩都不懂。
玉辰笑了下說道:“西北那地方出來的,能有多少規矩?
”她還以為是什麼美人呢,這容貌也不過是中上等罷了。
桂嬷嬷說道:“太子寵她,不過是看在秦钊是西北守将的份上了。
”若是沒有秦钊,秦玥什麼都不是。
玉辰聽了這話,說道:“西北前段時間有送了捷報回來。
我若是沒記錯,領軍的就是雲擎,怎麼兵部一點風聲都沒有?
”打了勝仗,肯定是要論功行賞了,這次卻什麼聲響都沒有,很蹊跷。
桂嬷嬷輕聲說道:“聽說是被宋家的人壓下來了。
太子暫時沒有表态,也不知道這事最後會如何處置。
”
玉辰笑了一下:“宋家的人,行事越來越嚣張了。
”若雲擎是一個沒背景的小人物,軍功抹了就抹了。
可如今雲擎是領兵打仗的将軍,這軍功是能抹得了的嗎?
也不知道宋家的人是怎麼想的。
桂嬷嬷說道:“娘娘别費神去想這些事了。
”反正這些争鬥,與他們沒有幹系,現在最重要的事好好安胎。
玉辰輕輕點了一下頭:“恩,該操心的也不是我。
”真正該操心的事玉熙。
說起來,這都快一年了,玉熙倒是一封信都沒寫給她,就是不知道到那時玉熙會不會尋她幫忙了。
桂嬷嬷說道:“娘娘,你上床歇會吧!
”在玉熙去西北的時候,她是諸多防備。
可現在她也想明白了,就四姑娘那帶衰的命格,不用做什麼,四姑娘以後也不會有個好的。
所以,她現在對玉熙的是,都不大感興趣了。
所以說,了通和尚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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