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哥兒被被發配桐城,珸哥兒在一旁聽得心驚膽顫的。
珸哥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祖父,曾祖母沒說讓我也去桐城吧?
”他可不要去桐城,那地方髒死了。
“沒。
”
珸哥兒頓時放心了。
可啟佑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透心涼:“你曾祖母讓我将你送去慈甯宮,要你跟绯绯習武。
”說習武,算是委婉的說法了。
珸哥兒撲過去抱着啟佑哀求道:“祖父,我不要去慈甯宮。
祖父,你去求求曾祖母,跟她說我不要去慈甯宮。
”他怕死了雲擎跟玉熙,讓他去慈甯宮,簡直是用刑了。
啟佑憐憫地看了一眼珸哥兒,說道:“你曾祖母決定的事,連你皇伯父都不敢違背。
”
珸哥兒過段放棄啟佑,抱着黃思菱哭:“祖母,我不要去宮裡住。
祖母,你救救我。
”
韓晶晶看得直皺眉頭。
明明開始的孩子次子挺好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偏偏她要管,兩老都不準。
黃思菱摟着珸哥兒說道:“王爺,珀哥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現在送去桐城,會耽擱他的終身大事。
”其實,這也算是找的一個不讓珀哥兒去桐城的理由了。
珸哥兒送去慈甯宮,想見随時能見到。
送去桐城,想見就見不着了。
珸哥兒聽了這話,覺得自己被抛棄了,哭得越發傷心了。
啟佑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己進宮跟娘說吧!
”反正他是不去找罵的。
黃思菱看到玉熙就害怕,哪敢去跟玉熙說這事,最後她将目光轉向了韓晶晶:“晶晶,要不你去跟太後說下。
”
韓晶晶卻是說道:“讓珀哥兒去桐城呆兩年也挺好的,省得這麼大了還不着調。
”她跟雲旭其實早想送了珀哥兒去軍營,可惜啟佑跟黃思菱不同意。
而他們夫妻,又拗不過父母。
當然,也是如今天下太平桐城無戰事。
去那裡并沒有危險,去那裡隻是讓珀哥兒吃吃苦。
若不然,她肯定也會反對的。
珀哥兒這次是真哭了:“祖父,我不是我娘生的,我一定是撿來的。
”
韓晶晶沒搭理他。
珸哥兒都不敢吭聲。
去慈甯宮,可比去桐城要好得多了。
再不願意,啟佑還是如期送了珀哥兒去桐城。
出京的時候,珀哥兒哭得仿若死了爹娘似的。
韓晶晶看到他這樣,慶幸玉熙做的這個決定。
要再過兩年成家立業還這個模樣,她都沒法活了。
送走了珀哥兒,接下來就是珸哥兒了。
珸哥兒講究得很,日常用的東西都收拾要帶進宮。
啟佑看着六個大箱子,嘴角抽搐了下道:“就帶換洗的衣裳,其他都不準帶。
”
珸哥兒不願意。
啟佑說道:“你要帶這些東西進宮,就自己想辦法。
”反正他是決計不帶的,若不然爹娘會罵死他的。
珸哥兒委委屈屈地跟着進了宮。
雲擎看着他帶着包裹,知道珸哥兒要住到慈甯宮皺了下眉頭,不過到底沒反對。
不過私底下,他還是抱怨起了玉熙:“好端端的讓他住慈甯宮來做什麼?
”
玉熙歎了一口氣說道:“就這模樣,放任不管将來也是混吃等死了。
反正也不用我們管,讓绯绯管着她吧!
”
雲擎偶爾記憶混亂,但正常的時候還是比較敏銳:“你打什麼主意?
”
“我能打什麼主意,隻希望绯绯能将他身上的臭毛病改掉了。
”
想讓珸哥兒那些壞習慣改掉,可不是一般的難。
沒兩日,绯绯就受不住了:“老祖宗,别讓我教珸表哥了。
”鬼哭狼嚎她還受得了,可這家夥真是太愛哭了。
自小,祖母就告訴她,這世上最沒用的就是女人的眼淚。
所以除非是痛到極緻,否則她都不哭的。
所以,她真是看不慣珸哥兒動不動就哭的性子。
玉熙哄着绯绯,讓她同意繼續教珸哥兒。
之後,她将珸哥兒叫來:“若是你不好好跟绯绯習武,總跟個姑娘似的在那哭,我就送你去鄉下挑糞施肥。
”可不是吓唬珸哥兒,而是真打算這麼做的。
珸哥兒聽到這話,臉一下就青了。
玉熙見狀很滿意,有怕的東西就好:“機會隻給你一次,若是绯绯再說不教你,我就送你去鄉下種田。
”
之後,哪怕被绯绯揍得鼻青臉腫珸哥兒也不敢哭了。
要哭了,玉熙将他發配到鄉下做那惡心的事了,他可真沒法活了。
看到珸哥兒的變化,啟佑越發佩服玉熙了。
他娘,真是太會教孩子。
至于珸哥兒哀怨求助的眼神,他都忽視當看不見。
這日,啟佑與玉熙說道:“娘,我要去湖南柳城走一趟,來回可能要兩個月。
”
“那邊出什麼大事了?
”不是大事,也勞動不了啟佑這個刑部尚書親自去了。
啟佑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雲擎,壓低聲音說道:“柳城那裡出了一個采花大盜,已經害了十多個姑娘失了名節。
”有四五個,事後都羞憤自盡了。
“采花大盜?
在哪呢?
”原本昏昏欲睡的雲擎,聽到這話瞬間精神了。
啟佑納悶了,他說話聲明明很小呢!
玉熙說道:“你聲音越小,他越聽得到。
聲音大,反而聽不見。
”
啟佑覺得很神奇。
雲擎炯炯有神地看着啟佑,說道:“采花大盜在哪裡?
我跟你一起去抓了他。
”
玉熙哭笑不得:“就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去哪抓采花大盜?
”
雲擎覺得這壓根不是個事:“我在旁邊指揮即可,抓人的事自然是由捕快去做了。
”
玉熙沒好氣地說道:“你好好在家裡呆着,抓壞人的事交給年輕人去做。
”
看到玉熙生氣了,雲擎不敢吭聲了。
說完這話,玉熙看向啟佑道:“就如我剛才所說,抓惡人的事該交給年輕人,你一個老頭逞什麼強?
”
啟佑一直覺得自己正值壯年,如今聽到老頭兩個字很是心塞。
若其他人說這話肯定他肯定開罵,可說這話的是他娘隻能忍了。
瞧着他郁悶的神色,玉熙好笑道:“都五十八歲的人了,不是老頭難道還是年輕的小夥?
”說起來也是幸運,幾個兒女身體都很健朗,沒什麼大毛病。
若不然,他們兩人就得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
不過就雲擎的身體,怕是熬不住這樣的悲痛。
啟佑趕緊轉移話題:“娘,不是我要去,是這人竟然将一個姑娘的亵衣挂在衙門牌匾上。
他這般公然挑釁官府,若抓不住他還真以為朝廷無能呢!
”
玉熙皺着眉頭道:“一定要去?
”
“一定要去。
”他掌管刑部還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事。
若是不抓了此人,他沒臉繼續當這個刑部尚書。
玉熙見狀沒再反對,隻是說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
啟佑笑着道:“娘,你放心。
抓了此人,我就回來。
”
啟佑出宮仍去找了若男:“若男姐,那人很厲害。
官府的人追查了一個多月不僅沒發現他的蹤迹,被淩辱的那些個姑娘事後竟然沒一個記得他的模樣。
”
若男看了一眼啟佑說道:“你覺得等我們到柳城,他還會在那嗎?
”怎麼可能會在柳城束手待斃,肯定早就跑了。
啟佑笑着說道:“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做了安排。
等我們到柳城,他應該還在。
”不管什麼事,都不敢保證百分百。
“你做了什麼安排?
”在這個世道,姑娘的名節貞操重于一切。
這個采花大盜,一下就毀掉了十多個姑娘,實在是可恨。
這樣的人不千刀萬剮,天理難容。
啟佑小聲說道:“我已經安排了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去柳城投奔親戚。
估計十天以後,她就到了柳城。
”安排的這美人,是從教坊司裡挑出來的。
承諾事成之後,讓她脫了賤籍。
一旦入了教坊司,不僅自己一輩子得賤籍,就是兒女也是入的賤籍。
得了這個機會,自然是緊緊抓住了。
若男掃了啟佑一眼,冷着臉說道:“突然出現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你認為對方不會懷疑?
”這安排,還不如沒有。
啟佑搖頭說道:“對方是個很自負的人,他若知道此女是官府派去的,不僅不會要她的命,反而會想要怔服她。
”若不自負,豈會将亵衣挂在知府衙門的牌匾上。
若男還是相信啟佑的推斷的:“什麼時候出發?
”
“一個時辰以後就出發。
”早些趕到柳城将此人抓住,也能讓他少禍害幾個姑娘。
若男沒有二話:“好,一個時辰在城門口聚合。
”她也要去收拾一些東西。
一個時辰以後,一群人在大門口彙合。
啟佑看到若男的裝扮愣了下。
就見若男裝扮成個老頭,看起來平淡無奇。
啟佑笑着道:“這樣挺好的。
”至少這樣,不打眼。
啟佑走了三天,雲擎就跟啟浩抱怨道:“刑部那麼多人都是吃幹飯的,為何要阿佑去抓那采花大盜?
”
啟浩笑着道:“爹,采花大盜的行為激怒了啟佑,他執意要去我也不好攔着。
”他爹現在三五日沒見着姐弟幾個,就開始念叨。
所以如今,棗棗跟柳兒就算有事也會隔一日進宮看他。
雲擎哼了一聲:“抓盜賊是假,去外面吃喝玩樂是真。
”
啟浩笑着道:“爹,阿佑這次是真辦差。
他說了,等将這賊人抓了就回京。
”
父母都這麼大年歲,啟佑哪還敢在外呆太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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