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高語柳就醒了。
正準備起身,被壯哥兒給攔住了。
壯哥兒問道:“再睡會吧!
”
這是新婚第一日,且給人當媳婦與在家當姑娘不一樣,她可不能給甯家人落下一個不好的印象:“睡不着,得起來梳洗。
”在家的時候,她每日天剛亮後就起床。
今日,也不過是比往常起得稍微早點。
壯哥兒見她執意要起來,沒再攔着,而是跟着一起起來。
。
到正院堂屋時,隻有甯海夫妻,其他人都還沒來。
肖氏笑着道:“這麼早就過來了,怎麼不多睡會?
”
壯哥兒笑着說道:“睡不着,就帶着語柳過來了。
”
肖氏和顔潤色與高語柳說道:“若是缺什麼少什麼或者哪不習慣,都跟你嬸娘說,千萬别悶在心裡。
”
高語柳落落大方地說道:“祖母,我不會的。
”話是這麼說,若是自己能克服的小問題肯定不會去麻煩曾晨芙了。
說了一小會話,甯湛夫妻就過來了。
緊接着,方輝帶着和哥兒兄妹也過來了。
連最小的小寶都過來了,就是沒見甯遠航的人影。
壯哥兒忍不住問道:“二叔,嬸娘,遠航呢?
怎麼沒見他?
”
曾晨芙笑着說道:“他昨天為你擋酒,最後被大家灌醉了。
這會,估計還沒起來。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醒,不等他了。
”甯遠航的酒量還不錯,可也禁不住大家輪番灌了。
敬茶的時候,甯海與以前一樣給的是紅包:“以後你們兩人要和和美美恩恩愛愛。
”
肖氏送了一對多子多孫和田玉佩,笑容滿面地說道:“早些為甯家開枝散葉。
”
甯海忍不住看了肖氏一眼。
兩個兒媳婦過門,她是說這句話。
如今阿壯媳婦過門,還是這句話。
他嚴重懷疑以後等甯遠航跟甯遠逸兄弟幾個成親,她仍是這句話。
方輝遞了一個葫蘆形的荷包給了高語柳:“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個你拿去把玩吧!
”
甯茜很想知道這荷包裡的是什麼,可惜高語柳接了東西沒打開。
高語柳給和哥兒堂兄弟幾人的是六個二兩重的銀裸子,給茜茜跟歡姐兒的是不同款式的一對珠花。
剛送完禮,就聽到一陣洪亮的聲音響起:“我是不是來晚了?
”
壯哥兒掃了下屋子裡的人,笑眯眯地說道:“沒來晚。
大嫂,我的禮物呢?
”
最後,甯遠航也拿到了一個荷包。
嗯,這錢足夠去外面搓一頓了。
用早飯的時候,高語柳為肖氏跟曾晨芙兩人布菜。
甯茜見狀撇撇嘴,又不是親婆婆,這麼上趕着巴結真讓人看不上。
見甯茜用鄙視的眼神看她,高語柳心慶幸不是親小姑子。
這麼不好相與的,要親小姑子可就麻煩了。
哪怕心裡不舒服,高語柳也沒吭聲,隻是低着頭專心給肖氏與曾晨芙布菜。
甯茜并沒有掩飾,所以她這模樣大家都看在眼裡。
隻是,沒人說出來罷了。
吃過飯,高語柳跟着壯哥兒回了新房。
一坐下,高語柳就有些焦心地說道:“夫君,妹妹好像不喜歡我。
”
壯哥兒說道:“她不喜歡我,自然也就看你不順眼。
不過,你别搭理她就是。
反正過幾日,她就要回桐城去。
”以前沒感覺,可這次甯茜從桐城回來後,他就發現甯茜對他敵意很大。
高語柳試探性地說道:“以後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
”
“短時間是不會住一塊。
等到爹調回京城,說不準她已經嫁人了。
”反正,他是不将甯茜看在眼裡的。
确定阿壯真對和哥兒兄妹幾人沒什麼感情,她暗暗松了一口氣。
丈夫二房以及二房所出的孩子不親近,若是以後湯氏膽敢對付她,她還手無需顧忌。
語柳将方輝給的見面禮打開見裡面放着六顆寶石,她覺得方輝手筆還挺大的。
卻她不知道的是,這寶石其實是戰利品。
三朝回門,這日阿壯被高語柳的親二哥給幹趴下了。
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阿壯,高語柳笑罵道:“哥,你這麼欺負阿壯,不覺得虧心嗎?
”
高五爺哈哈直笑:“要怪就怪他酒量太差了,才喝五杯就趴了。
不過還成,喝醉以後沒發酒瘋,就一個人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
”主要是阿壯說的是桐城那邊的話,他聽不懂。
說了小半會,就睡着了。
高語柳目露警告地對着高五爺說道:“醉酒傷身。
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饒啊!”
高五爺樂呵呵地說道:“放心吧!
再不會有下次了。
”再來一次,爹娘都要罵他了。
阿壯,是被人擡上馬車的。
甯海聽到阿壯被自個小舅子灌醉,笑着與肖氏說道:“這孩子酒量太差了,随便喝幾杯就醉了。
早知道,就該好好訓練下這孩子的酒量。
”
“訓練什麼酒量?
阿湛不是說了喝酒傷身,特别是小孩子更不能喝酒。
太子跟睿王他們幾人,都是弱冠之年才開始喝酒的。
小時候,最多喝點果酒。
”反正她認定,玉熙做的就是對的。
甯海笑了下,然後說道:“如今,咱們就等着抱曾孫了。
”孫媳婦娶回家,曾孫也就不遠了。
“你可别表露出來,若不然壯哥兒媳婦可就有壓力了。
”老頭子有期盼,這是好事。
不過這種事,可急不得。
甯海很是嫌棄地看了肖氏一眼,說道:“這還用你說。
”
老頭子,真是越老越難伺候了。
壯哥兒一直睡到半夜的時候才醒來。
醒來時,頭痛欲裂。
高語柳看他這模樣,擔心得不行“我讓人去找大夫給你看看。
”數完,就準備起床。
壯哥兒搖頭道:“無妨,這是醉酒的後遺症。
你睡吧,我去沖個澡。
”
洗完澡以後,壯哥兒覺得好多了。
再回來,就見高語柳正一臉擔憂地坐床上。
“真沒事嗎?
要還難受,咱就去找大夫。
”這會高語柳,可是埋怨死她哥了。
壯哥兒笑着道:“已經好多了。
睡吧,明早起來估計就好了。
”
兩人躺床上一會,見壯哥兒翻來覆去問。
高語柳說道:“夫君,我們說說話吧!
”
“好啊!
不過我嘴笨,不會聊天。
”這方面,甯遠航就比他強。
不管跟誰,甯遠航都能與人家說一塊去。
高語柳笑了下說道:“夫君,大姐這次為什麼沒來參加婚禮呀?
”作為親大姐沒來參加婚禮,肯定是有特殊原因了。
壯哥兒笑着道:“大姐她上個月生孩子所以沒能來。
”出嫁女隻需守三個月孝,不過妞妞還是守了九個月孝。
除孝後沒多久,就懷上了。
聽到是女兒,高語柳笑道:“這樣呀!那我可得給外甥外甥女多準備些東西。
”
高語柳很健談,與壯哥兒說了一些在女學堂的事。
壯哥兒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竟然聊到雞打鳴了。
小兩口這才沒再說話,繼續睡覺。
天蒙蒙亮,壯哥兒就起床了。
倒是高語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高語柳埋怨起貼身丫鬟:“也不知道叫醒我呢?
”并不需要催促,她也沒懶覺睡。
因為除了休假,每天都要去學堂呢!
幾年下來都是卯時過半就起床,不用上學她到這個點就醒了。
貼身丫鬟笑眯眯地說道:“是姑爺不讓我們叫醒你,說讓姑娘多睡會。
”姑爺這麼體貼,她們自然高興。
等高語柳洗漱後,壯哥兒就與高語柳說道:“祖父說讓我們用過飯後去他那一趟,他有事與我們說。
”
兩人用過早飯,就去了正院。
甯海讓兩人坐下後,與壯哥兒說道:“當年分家時,我與你爹說過,等你成親後就将那份産業交還給你。
如今你成親了,祖父也該将産業交還給你了。
”
壯哥兒是又感動又内疚:“祖父,我很多事都還不懂,産業的事不急。
”
産業的事,高二夫人早就與高語柳說了。
所以她聽到這話,并不意外。
甯海笑罵道:“我這麼一把老骨頭,可不能再勞累了。
你也不用擔心,房子鋪子都隻是收租金,那些田産莊頭都是老實可靠的。
等過幾日,讓那些莊頭來看看你。
”鋪子隻需收租金,不需要勞神。
那些承租人,也沒膽敢不給租金。
倒是田莊這些,需要耗費些精力。
甯湛說道:“阿壯,你祖父年歲大了,可不能讓他再操勞了。
這些産業,你就接回去自己料理吧!
若是不懂的就來問我,或者找大管家也成。
”
為了避嫌,甯湛跟曾晨芙兩人都沒碰這些産業。
這次,兩人也是來做見證的。
阿壯這才點頭道:“好。
”
甯海先将壯哥兒名下的産業簡單說了下,然後道:“這些年所得的收息,我又讓人置辦了些田産跟山林。
具體的賬本都有記,阿壯你們拿回去慢慢看。
”
高語柳聽得甯海報的鋪子所在地,有些咋舌。
沒想到鋪子就有四個,且這些鋪子的地段都很好。
一年收息四五千兩銀子算是保守的說法了,不說田産,就這幾個鋪子一年就能收到四千來兩租金了。
說完這話,甯海交給了壯哥兒一個紅木的小匣子:“房契田契這些都在裡面,以後這些産業你得好好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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