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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跟江文銳禀報了一件事:“老爺,馬的腹部有一個指頭大的傷口。
這傷口,是利器所緻。
老爺,那個醉漢故意撞到長安,其實是朝着馬下手。
”
江文銳神色非常難看:“查,一定要将兇手抓着。
”若是不将此人找出來,他誓不為人。
大管家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江文銳另外一個幕僚文先生說道:“大人,二爺在洛陽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呀?
竟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除了江鴻錦不能人道這事他不知道,其他的溫先生都清楚。
這也是江文銳心中的疑惑,若是跟江家有仇,應該是沖着他來而不是沖着鴻錦去。
所以,這人肯定不是跟江家有仇了,而是跟鴻錦結下的私仇。
江文銳說道:“現在隻希望能從兇手身上找到線索。
”也是他|優|優|小|說|更|新|最|快||大意了,以為鴻錦回了京城就沒事了,卻沒料到幕後的人竟然是準備不死不休。
在京城這麼多年,江文銳還是很有些勢力的。
所以,隻在半夜就将嫌疑犯抓着了。
嫌疑犯姓朝單字陽,是興隆镖局的一個镖師。
前段時間因為媳婦跟人跑了,一直借酒消愁,官差抓他的時候酒還沒醒。
審訊時,朝陽一直叫冤,說自己雖然喝醉了,但絕對沒有殺人,他是被冤枉的。
哪怕有兩個證人證明他在晚上很晚回來,朝陽仍矢口否認。
府尹也不敢用酷刑逼了這人簽字畫押,畢竟這案子很特殊,所以這案子一下陷入了僵局。
江文銳得了消息,就知道這個叫朝陽的是被人算計了。
真正的兇手,應該是裝扮成這個朝陽的樣子來行兇的。
畢竟當時天已經黑了,隻能将人看了個大概,并不能将人看仔細。
江鴻錦遇襲這麼大的事,自然瞞不過消息靈通的燕無雙。
在江鴻錦出事的當天晚上,他就知道了。
唐伯有些疑惑地說道:“王爺,江鴻錦在洛陽的時候被毀容,如今又被暗殺,不知道他得罪了什麼人?
”
燕無雙對此事并不感興趣:“可能是在洛陽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吧!
所以遭人報複了。
”玉熙跟江鴻錦沒直接接觸過,燕無雙也不可能将這事聯想到玉熙的身上。
唐伯見燕無雙沒有興趣,他也就将這事放下了。
江鴻錦昏迷了三天三夜也沒有醒,江文銳甚至求了皇帝,将禦醫請來給江鴻錦診治。
可惜,沒什麼效果。
于氏看着江文銳,哭着說道:“老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兒子,一定要救救他。
”于氏這幾天,眼睛都哭得紅腫,眼淚也快流幹了。
江文銳冷着臉說道:“他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會傾盡全力救他。
”其實江文銳有一件事沒告訴于氏,那就是禦醫說就算江鴻錦醒來,也是個廢人。
因為江鴻錦還傷到了脊椎,醒了也得一輩子躺床上。
玉辰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是江鴻錦昏迷的第四天。
現在的玉辰因為整日呆在内宅,消息滞後得很。
玉辰臉色一變,問道:“表嫂,你說我五妹夫被人害了,現在還昏迷不醒?
”
趙氏點頭道:“是呀!
如今衆人都在議論,這江家二爺到底是跟什麼人結仇,竟然從洛陽追殺到京城?
”
玉辰用指甲掐在肉裡,才不讓自己失态:“能讓人下這樣的重手,估計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
”
趙氏聽了這話,有些驚訝。
不知道的,還以為玉辰跟江鴻錦有仇怨呢:“說起來,江家也該去接了你妹子回來了吧?
”大房被除族了,所以重新排了序。
玉辰現在是國公府的大姑奶奶,玉容則是二姑奶奶。
玉辰搖頭說道:“不是很清楚。
不過江鴻錦已經廢了,那孩子是他唯一的骨血,應該很快就會接回京城。
”
趙氏點了下頭,又說起了國公府的事:“聽說文氏跟兒媳婦搶管家權,将國公爺給氣病了。
”
對于娘家的事,玉辰是真不太關心。
不過若不關心,又顯得自己冷血:“讓文氏管家,這是想讓國公府成為京城的笑柄了?
”當初嫁到國公府,連三房的内務都料理不清楚,竟然還想管着整個國公府。
趙氏感歎道:“誰說不是呢?
”
玉辰不想說韓家的事,忙轉移了話題:“舅舅現在身體好點了沒有?
”蔣老侯爺自從在遼東受的重傷,到現在身體都很差,都是靠藥在養着。
趙氏點頭道:“好多了。
”蔣老侯爺雖然身體不好,可有他在,蔣家的精神氣就不會散。
若是他沒了,如今這局面蔣侯爺未必撐得住。
說了小半天的話,趙氏就離開了。
而玉辰則以累了為借口,一個人呆在屋子裡。
若是她沒有猜錯,對江鴻錦下毒手的十有是玉熙。
玉熙這是在報仇,報上輩子的仇。
玉辰以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江鴻錦,應該隻是第一個。
”以玉熙睚眦必報的性子,當年欺淩侮辱過她的人,必定一個都不會放過,而她,甚至也可能在其中。
想到這裡,玉辰又搖了搖頭。
若是玉熙真對她有怨,小時候兩人也不會相處的那般融洽了。
所以,再如何,玉熙也不會報複她,不過她爹,就說不準了。
桂嬷嬷以為玉辰睡着了,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想給玉辰蓋好被子,等走近就看見玉辰睜開了眼睛。
桂嬷嬷笑着道:“我還以為娘娘你睡着了。
”玉辰因為有心事,睡眠一直都不大好。
玉辰搖頭道:“就養了養神,睡不着。
”至于她心中所想的事并沒有跟桂嬷嬷說。
這事她阻止不了,而且一旦阻止很容易引起燕無雙的懷疑。
桂嬷嬷有些心疼地說道:“娘娘,凡事都要往前看。
”總是郁郁寡歡的,對身體不好。
玉辰笑了下,沒多說什麼。
江鴻錦昏迷了七天七夜,靠着灌人參吊着一口氣。
眼見着面色越來越差,呼吸也越來越弱,江文銳心如刀割。
而于氏,這些天,仿若老了二十歲。
若不是心中有一股信念支撐着,也早就倒下了。
張禦醫過來給江鴻錦檢查了一下,面對江文銳的懇請,搖頭說道:“老朽也無能為力。
”
江文銳求了張禦醫給江鴻錦用虎狼之藥,希望能讓江鴻錦清醒過來,哪怕隻是一小會也成。
至少,他也能知道江鴻錦心中還有什麼未了之事了。
确切地說,是想再跟兒子說最後一次的話。
張禦醫沉吟片刻後說道:“江大人,這事很兇險,五成的把握都未必有。
”用了虎狼之藥,江鴻錦不一定能醒來,但卻一定會死。
不用這猛藥,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江文銳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沉聲說道:“張大人,你用吧!
”就算活着,也是一個隻能躺床上的廢人。
與其痛苦地活着,還不若這樣走了,至少能少受一些折磨。
江鴻錦在洛陽的時候,經了那兩次的事身體已經不大好了,如今身體又受到重創,再服用這虎狼之藥身體承受不住。
這藥灌下去一刻鐘,江鴻錦就停止了呼吸。
江文銳摸着江鴻錦的臉,低聲說道:“兒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幕後的兇手,他一定會找出來。
于氏聽到兒子死了,再撐不住,倒下來了。
所以江鴻錦的喪事,得江文銳來操勞。
大管家有些事能做主,可有些事卻必須江文銳拿主意:“老爺,幾位小少爺都不在京城,由誰來為二爺捧靈?
”江鴻福的兩個兒子在江南,若是在京城的話也能幫着捧靈摔盆。
江文銳說道:“讓荇哥兒來為鴻錦捧靈吧!
”荇哥兒是江琦的長子。
江琦在十八歲時,嫁給了江文銳同窗劉家的嫡三子,次年就生下了兒子劉荇。
大管家有些擔心地說道:“老爺,我擔心劉家夫人不同意?
”劉夫人跟于氏面和心不合,當日定下這門親事的時候于氏差點鬧了起來。
而江琦也瞧不上被劉夫人寵得不成樣子的劉三爺。
不過江文銳是一家之主,他定下的事沒誰能改變。
江琦嫁到劉家後,劉夫人就給她立規矩。
江琦也不是個任人搓圓捏扁的包子,開始的半個月劉夫人怎麼折騰她都不吭聲。
堅持了半個月,當着劉大人跟劉三爺等人的面暈倒在地。
大夫過來,說江琦是沒吃好沒睡好,身體虛弱才會暈倒的。
事後劉大人大發雷霆,就是劉三爺對他娘也是多有埋怨。
劉夫人氣得要死,也恨死了江琦。
在江琦懷孕的時候塞了兩個貌美如花的美人給兒子。
而江琦并沒有如劉夫人所願大罵排擠這兩個美人,反而當即給兩人開了臉,讓兩個美人服侍着劉三爺。
當然,江琦也有她的堅持,那就是嫡長子沒生下來妾侍得吃避子藥。
江琦表現得這般大度賢良,不僅劉三爺覺得自己娶了個好媳婦,就連劉大人都自覺定的這個兒媳婦是個好的。
隻有劉夫人心裡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但凡這女人就沒有不妒的,除非是對丈夫壓根沒放在心上。
而江琦的做派,很明顯是沒将她兒子當回事。
所以婆媳關系,越發緊張了。
而江琦肚子也很争氣,嫁過去的當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站穩了腳跟。
江文銳說道:“直接跟劉大人說。
”劉夫人同不同意不重要,隻要劉大人同意,這事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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