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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王的辦事效率非常快,三天以後江鴻錦去河南的調令就下來了。
河南随時都可能打仗,河南可是個危險的地方,稍微有些門路的,都不願意去。
江夫人于氏知道這個消息,當時就暈過去了。
河南現在還在打仗,去哪裡可不就是去送死。
嶽媽媽将江夫人掐醒,說道:“夫人别着急,這事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呢!
”自家老爺是吏部侍郎,隻要老爺肯周旋,肯定沒問題。
江夫人眼淚刷刷地落,說道:“文書都下來了,哪裡還有轉圜的餘地?
”若是得了消息他們去走動,這時肯定還有轉圜得餘地。
可現在任命書都下達了,已經不能再更改了。
江鴻錦自己也不願意去河南,他倒不是因為河南危險不想去,而是去了河南那跟玉辰離得就太遠了。
江鴻錦找着江文銳,說道:“爹,我不想去河南。
”
江文銳冷着臉說道:“不想去也得去,除非你以後不想走仕途了。
”對這件事,江文銳也是一肚子的火。
兒子被派去河南,他竟然是在事情定下來後才知道的。
江鴻錦低着頭說道:“爹,真的沒辦法了嗎?
河南随時都有被攻破的危險,到時候我定然性命不保了。
”西北軍喜歡殺官員,這在京城之中不是什麼新鮮事。
江文銳剛想開口,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就回來了。
江文銳當着江鴻錦的面問了來人:“是誰動的手腳?
”
心腹随從說道:“老爺,是敬王。
”
江文銳愣了一下,說道:“怎麼會是敬王?
”江文銳以為是自己的政敵使的陰招,卻沒想到幕後人是敬王。
望着白着臉的江鴻錦,江文銳揮手讓随從下去,冷着臉問了江鴻錦:“你什麼時候得罪了敬王?
”
江鴻錦矢口否認,說道:“爹,我見都沒見過敬王,怎麼可能得罪敬王呢!
”其實江鴻錦心裡很惶恐,他認為敬王一定是知道他愛慕玉辰,所以才會讓他去河南送死。
都吓得不成樣子了,竟然還敢說沒得罪敬王,當他老糊塗了不成。
江文銳冷着臉問道:“說,你是怎麼得罪敬王的?
”
江鴻錦除非瘋了,否則決計不敢将真相告訴江文銳的:“爹,我真的沒有得罪過敬王。
”
江文銳真的很想一巴掌拍在江鴻錦的臉上,不過想着江鴻錦這幾日就要啟程,腫着臉也難看。
江文銳說道:“沒得罪你白着一張臉做什麼?
你當我老糊塗了?
”江文銳又不傻,若隻是言語之中的沖撞,當面跟敬王道個歉,敬王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這事也就過了。
所以,江文銳不用想,也知道江鴻錦定然是做了極大的錯事。
江鴻錦一口咬死了說自己沒得罪敬王。
江文銳讓人将江鴻錦關在屋子裡,然後親自審問了江鴻錦的貼身随從長安。
江文銳冷着臉道:“你若是不說實話,我會讓你們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不知道江鴻錦得罪了敬王的原因,就沒辦法解決這件事,到時候,不僅江鴻錦會沒命,他也得被牽連進去。
長安匍匐在地,顫抖這聲說道:“老爺,二爺癡戀着敬王妃。
”現在說了,不過是自己一個人有事。
若是不說,全家都跟着遭殃了。
江文銳忍着心頭的怒火,說道:“還有呢?
”
長安這個時候再不敢隐瞞,将江鴻錦讓玉容去敬王府的事也都說了:“老爺,奴才一直勸二爺,可是奴才勸不住。
”在知道二爺讓二奶奶多去敬王府串門,長安就覺得要壞了。
可是他人微言輕,二爺不聽他的,結果,真的事發了。
聽到這話,江文銳覺得自己全身抽空了一般:“将那畜生給我帶過來。
”竟然膽大妄為到想要勾引敬王妃,敬王沒生吞活剝了他隻是讓他去河南,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臉上,江鴻錦被打得雙耳嗡嗡地頭,腦子也一陣陣抽疼。
江文銳怒道:“你這個畜生,你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要牽連江家。
趕緊去收拾東西,明早就給我滾去河南。
”若是再不趕緊離開京城,怕很快就會沒命了。
等江鴻錦走到門口,江文銳又說道:“韓氏跟你一起去河南。
”若是知道韓玉容是這麼一個蠢貨,怎麼也不會讓兒子娶了她。
玉容知道要去河南,尖叫着說道:“我不去,我不去河南。
”那河南現在還在打仗,去河南豈不是去送死。
傳話的婆子說道:“老爺說了,跟二爺去河南或者回韓家,由二奶奶自己選一個。
”這婆子很鄙視玉容。
這種女人,也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了。
玉容抓着綠草的手說道:“綠草,這可怎麼辦?
我不想去河南,我不想死呀!
”她還這麼年輕,人生剛剛開始,怎麼就能死呢!
綠草也心驚不已,她認為江鴻錦去河南應該桂嬷嬷脫不了幹系:“二奶奶,老爺都發了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
玉容癱軟在地,不過她很快就站了起來說道:“不行,我要去找三姐,三姐一定不想看着我死的。
對,找三姐。
綠草,趕緊去備馬車。
”
綠草抓着玉容的手說道:“二奶奶,你冷靜一下。
老爺已經發了話,若是姑娘不去河南就得回韓家。
二奶奶,難道你想回韓家嗎?
”若背負了一個不能跟丈夫同甘共苦的名聲,二奶奶這輩子别想再有好日子過了。
玉容這會亂了,哭着說道:“那怎麼辦?
難道就去河南嗎?
你沒聽說那些西北軍都是野獸,看到女人就不放過。
若是河南被他們攻破,到時候連具全屍都沒有。
”
綠草打了一個冷顫,勸慰的話再說不出一句來了。
玉容去了王府,見到玉辰,向玉辰求助。
玉辰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事我幫不了你。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憂,玉熙如今在西北,若是有難你可以去向她求助。
以玉熙現在的身份,保你安全是肯定沒問題的。
”
玉容哭得很傷心,說道:“三姐,韓玉熙連疼她的二哥都能下毒手,又怎麼可能護我安全?
”韓玉熙,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可不敢向那女人求助。
玉辰淡淡地說道:“我已經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京城說玉熙殺二哥的事都是謠傳。
二哥前些天在跟北擄人交戰之中受了重傷,不過卻沒有性命危險。
”
玉容張了下嘴,都忘記哭了:“怎麼會?
”
玉辰原本就不喜歡玉容,再經過這次的事越發厭惡她了:“我沒有必要騙你,這事千真萬确。
你若到時候真的活不下去了,可以去跟玉熙求助,就算看在一脈相承的份上,她也不會置你于不顧的。
”
聽到這話,玉容就知道河南自己是一定要去的。
桂嬷嬷等玉辰走了,走到玉辰身邊,壓低聲音問道:“王妃,你跟王爺說了江鴻錦的事了?
”
玉辰失笑,說道:“我又沒傻,怎麼可能會跟王爺說這樣的事。
”說自己的妹夫對她懷有不軌之心,她可沒臉開口說。
桂嬷嬷也覺得玉辰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那江鴻錦去河南是怎麼回事?
”誰都知道去河南很危險,好端端的敬王不可能讓江鴻錦去河南送死。
玉辰看了一眼自己手頭上的寶石戒指,說道:“王爺知道玉熙沒殺二哥,所以才會讓玉容去洛陽。
”
桂嬷嬷這下明白過來了,說道:“王爺是想借五姑奶奶的手對付四姑奶奶?
”見玉辰點頭,桂嬷嬷忍不住輕笑道:“四姑奶奶跟五姑奶奶的關系也就隻比仇人好一點了。
這麼做,王爺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
玉辰也覺得敬王這一步走得并不高明,隻是她也阻擋不了:“這是王爺的決定,我也改變不了。
”應該說,玉辰壓根就不想改。
桂嬷嬷沉吟片刻後說道:“王妃,其實要對付四姑奶奶,韓國公是更合适的人選了。
”
玉辰有些無奈,說道:“嬷嬷,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讓大哥去對付玉熙,也真虧嬷嬷想得出來。
桂嬷嬷很是憂心地說道:“王妃,現在不是心軟時候呀!
四姑娘野心勃勃,她是不可能甘于困守西北的。
西北軍沒出兵攻占河南山西等地,不是雲擎跟四姑娘不想,是他們現在沒那個條件。
一旦條件成熟,四姑奶奶肯定會讓雲擎攻占更多的城池。
那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我無法想象。
”
玉辰搖頭說道:“玉熙沒有經天緯地之才,更沒有安邦定國之能。
占了西北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不可能再攻占更多的城池了。
而且現在最該擔心的是燕無雙,不是雲擎跟玉熙。
黃州城離京城,不到兩千裡遠。
一旦黃州城破了,燕無雙的大軍就會攻入京城。
”一旦城破,燕無雙勢必會讓京城血流成河。
桂嬷嬷說道:“王妃,林将軍一定能将叛軍阻擋在黃州城外的。
”其實桂嬷嬷心中也沒底,說這話不過是給自己打氣。
玉辰幽幽地說道:“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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