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建明在走之前,看着玉熙說道:“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多來幾次,我娘都得被你吓死。
”
玉熙聽了有些心虛,又有些内疚:“我,我不知道如何跟大伯母說。
我既怕大伯母相信,又怕她不相信。
”若秋氏相信了,隻會将事情鬧大了,可這事畢竟沒影,鬧大了對她不好。
若是秋氏不相信,那又白說了,所以,玉熙幹脆就不跟秋氏說了。
韓建明懂玉熙話裡的意思,當下說道:“以後你有什麼事,直接找我,你總該對我有信心。
”
玉熙點頭道:“大哥,再不會有下一次了。
”瞧着大哥的樣子是看出了她是裝的了。
咳,看來演技還不行,有待提高了。
韓建明見玉熙的樣子,笑着說道:“你若真是害怕的睡不着吃不香,哪裡還有精神琢磨段家的事。
”也就是說,并不是玉熙的演技不行,而是她剛才的表現出賣了她。
玉熙臉有些紅。
韓建明也沒為此責怪玉熙,她知道玉熙一直防備着祖母跟二叔。
世間的事有因有果,在祖母跟二叔那般對待玉熙,哪怕到現在對她的态度都沒轉變,若玉熙還能毫無芥蒂地相信兩個人那就是缺心眼了:“這幾天,你也将自己折騰得不像個樣,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也不讓玉熙送,就自己回去了。
玉熙坐在桌子上,還在回想韓建明的話。
她現在已經相信了韓建明說的,當日桐城慘案有九皇子的份了。
可隻要想到這點,她就覺得全身發冷。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竟然置數萬将士跟百姓的性命于不顧,這是何等的自私與殘忍。
玉熙苦笑了一下,在九皇子跟宋家這些所謂的上位者眼中,将士跟百姓不過是蝼蟻,又有什麼人在意蝼蟻的生死呢!
玉熙自言自語道:“幸虧上輩子不是九皇子登基為帝。
”要不然,真得會天下大亂的。
不過,這輩子有了和壽縣主這個變數,九皇子會不會到時候就能逃過那一劫,從而榮登大寶呢?
有了和壽,未來變數太多。
隻是不管如何變,玉熙都打定注意不參與其中。
就她這麼個小蝦米,一旦入了那些人的眼,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若是和壽到時候又來折騰,她可以私底下提醒玉辰。
玉熙覺得,玉辰上輩子能成為人生赢家可不是運氣,就和壽那兩把帥刷子,哪怕再活一世也是鬥不過玉辰的。
基于這個想法,玉熙就不準備多做什麼了。
陰謀詭計什麼的動不動就死人,甚至還會死一大片,不是她能玩得起的。
紫蘇見韓建明走了,才進了院子。
走進書房,看着玉熙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思。
她松了一口氣,隻要姑娘不鑽牛角尖,其他都好說。
她也不打擾玉熙,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讓廚娘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這些菜都是玉熙愛吃的。
玉熙病好這件事,府邸裡的人很快就知道了。
玉辰得了消息以後,立即趕到陶然居。
玉熙看到玉辰,招呼道:“三姐,一起吃飯吧!
”
玉辰也是過來确認玉熙的病是否真好了:“我剛吃過了,你慢慢吃。
吃完以後,我們出去外面走走。
”玉熙好不容易解開了心結,應該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玉熙這幾天一直關在屋子裡,也給關壞了,當下一口允諾:“好。
”
玉辰轉頭吩咐了侍琴,讓人将她的笛子拿到園子裡去,等玉熙用完膳,她就領着玉熙在院子看花。
玉熙望着很是蕭條的花園,說道:“我上次去江家,江老夫人後院都種滿了菜。
”後院裡種滿了菜,比這裡有生機多了。
玉辰忍不住笑了起來:“藥草種不活,想種菜了?
”花園肯定是不能種菜,哪怕園子再蕭條也不成,要不然會被人笑話的。
玉熙被這句話給驚得咳嗽了起來:“三姐,你真是太吓人了。
”沒想到玉辰也說起笑話來了。
玉辰與玉熙談天說地什麼都聊,就是不提段家的事。
她怕再提段家又勾起玉熙傷心,舊病複發了。
正說着話,侍琴将玉辰的笛子拿了過來。
玉辰笑着問道:“想聽什麼曲子?
我吹給你聽。
”
玉熙也不挑:“隻要歡快,能讓人輕松的曲子就成。
”那些個曲子意境什麼的就算了,隻要聽着舒心就成。
玉辰吹了兩首特别歡快的曲子。
玉熙聽完以後,說了一句:“我以後一定要将笛子吹好,等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吹笛子。
”
玉辰笑了一下,說道:“玉熙,跟我去看一下祖母吧!
這幾天,祖母因為你的病擔心不已。
”老夫人确實有些擔心,雖然老夫人不喜歡玉熙,但到底這麼的多年,總是有感情的。
在前往上院的時候,兩人碰到了秋雁芙。
兩人對秋雁芙都沒好感,打過招呼以後就走了。
秋雁芙的丫鬟煙雨說道:“不是說四姑娘生病了嗎?
四姑娘這個樣子哪裡像是一個病人?
”
秋雁芙沒空閑去管玉熙的事,她最近為自己的婚事煩悶不已。
姨母又給她找了一個人選,對方是個六品的官,有三十多歲了。
最大的兒子今年都十五了,若是嫁這樣一個人,以後還有什麼指望。
可姨母卻因為她的拒絕,大發雷霆,甚至說不再管她了。
煙雨看着秋雁芙這個樣子,也不敢再說話了。
到了上院,老夫人看着充滿生氣的玉熙,說道:“你這個丫頭,段家的事,何至于讓你吓成那個樣子。
”
玉辰見玉熙神色不對,怕她又胡思亂想,趕緊轉移了話題:“祖母,這幾不是說腿疼嗎?
要不讓玉熙給你揉揉。
”
老夫人見玉熙站起來,準備走上前,當下搖頭道:“不用了,讓丫鬟幫着揉也一樣。
你身體剛好,這幾天就在家裡好好休息。
”
玉辰不大贊同這話,說道:“祖母,宋家昨日送了請帖來,讓我們去參加宴會。
玉熙這幾日天天關在家裡也悶得慌,正好出去走走。
”玉熙是心病,又不是其他病,應該多出去走走,見心懷方寬。
若是去别家,玉熙還有興趣,去宋家還是算了。
想到宋家做的事,玉熙就厭惡透頂:“我身體還沒好全,萬一過了病氣給别人就不好了。
還是等下回再出去吧!
”
玉辰聽了這話,點頭道:“那好吧!
這幾天你也不要看書了,就好好在家休息。
要是悶得慌,就過來找我。
”
羅婆子很奇怪地說道:“也不知道世子爺跟四姑娘說了什麼,讓四姑娘一下就将心病去掉了。
”
老夫人搖頭道:“就算問,也問不出來的。
”雖然明兒是她一手帶大的,但孩子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她也左右不了。
羅婆子說道:“那老奴去打聽打聽,說不準能打聽得到。
”其實是羅婆子自己有些好奇,很想知道世子爺是怎麼消除四姑娘的心病。
老夫人沒阻擋羅婆子去打聽:“你去打聽也打聽不着的。
”
不僅羅婆子好奇,就是桂嬷嬷都有些好奇,與玉辰說道:“也不知道世子爺是如何解開四姑娘的心結?
”
玉辰道:“四妹若是想說,她肯定告訴我了。
”很明顯,玉熙沒打算告訴她。
而她也不是那等尋根究底的人。
桂嬷嬷說道:“四姑娘的這病,很蹊跷呀!
當日賊人闖入府邸,她都能帶着丫鬟跟賊人打鬥,段家的那點事怎麼就能将四姑娘吓着呢?
”桂嬷嬷總覺得玉熙生病是有其他的事。
玉辰覺得桂嬷嬷想太多了:“不管是什麼原因,玉熙都生病了。
這種事,是做不了假的。
”
桂嬷嬷沒覺得玉熙生病是作假,她總覺得這事透着古怪。
可看着玉辰不想她說下去的樣子,她也隻好閉口不說了。
玉辰看着桂嬷嬷的樣子,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般忌諱四妹。
但我可以肯定,四妹妹她不會害我。
”玉熙又不會害她,那玉熙做什麼她若是去查個一清二楚,隻會傷了姐妹情份的。
桂嬷嬷說道:“姑娘,現在說這話言之過早吧!
”将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桂嬷嬷在皇宮裡見多了那些個姐妹反目成仇的先例了,所以,她真心覺得玉辰想得太簡單了。
玉辰不明白桂嬷嬷為什麼如此忌諱玉熙:“以後,不要在我跟前說玉熙的不是了。
就算将來玉熙真會做于我不利的事,那也是将來。
至少現在,她不會害我。
”
桂嬷嬷也不是跟玉熙過不去,但她就感覺玉熙以後會成為玉辰的威脅,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沒有原因,她就是有這種感覺:“姑娘既然不想聽,那我以後不說就是了。
”如玉辰所說,現在的玉熙是肯定不會害玉辰的,就算為了不被老爺或者武氏責難,她也不會害自家姑娘的。
玉熙從上院出來,并沒有去主院,而是直接回了陶然居,也不做其他,就是補覺。
這幾天,真真的是沒吃好沒睡好。
秋氏過來的時候,玉熙還沒醒。
她聽到紫蘇說玉熙好了,雙手阿彌陀佛一聲,說道:“這孩子,病來得奇怪,去得也奇怪。
”她有問大兒子是如何解開玉熙的心結,可兒子死活不說。
秋氏走的時候,跟紫蘇道:“等會玉熙醒過來,就跟她說過幾日我帶她去靈山寺上上香。
”秋氏總覺得玉熙的運氣有些奇怪,先是莫名其妙被和壽縣主那個妖孽纏上了,接着去段家又碰到那樣的事。
秋氏覺得,還是該去上上香拜拜佛安心一些。
玉熙知道以後,覺得去寺廟上上香,幫欣溶祈祈福也好。
可惜,秋氏帶着玉婧去宋家赴宴,卻因為玉婧在宋家鬧出的事給氣病了,去山上上香的事也泡湯了。
ps:哎呀,豬隊友又出來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