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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起床沒多久就知道她爹回來了,高興得不行,洗漱好了就急忙到主院來了。
看到雲擎,柳兒笑得跟剛盛開的花兒似的燦爛:“爹,你終于回來了,我跟姐姐想死你了。
”一個終于,點出了她的思念之情。
聽到這話,雲擎就跟喝了蜜一樣甜。
雲擎摸着柳兒的頭上的珊瑚珠,笑着說道:“爹也想你們。
”若是不想,也不會日夜兼程地趕回來過年了。
兩刻鐘以後,棗棗才過來。
倒不是棗棗睡懶覺,相反,棗棗起得很早,隻是她練功練了半個時辰。
雖然她這三天不用去霍長青那裡,但這武功一日都不能懈怠。
用完早膳,玉熙問了雲擎:“怎麼紫堇跟餘志沒有回來?
”若男還在府裡,這當爹娘的竟然都不回來,也忒不靠譜了。
雲擎說道:“前些天紫堇被診出有孕,有兩個多月了。
胎不大穩,現在正在養胎。
”懷孕了還跟着他們打仗,也是夠拼的。
玉熙黑着臉說道:“别告訴我說紫堇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都當過娘的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一定是紫堇那死女人故意隐瞞不說。
雲擎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紫堇原本不想要這個孩子,想偷偷打掉,結果被餘志發現了。
餘志當時發了好一頓火,紫堇才答應将孩子生下來。
”說到這裡,雲擎笑了下說道:“平日裡餘志跟誰都樂呵呵的,脾氣好得很,對紫堇也百依百順,可發起火來旁邊都給吓住了。
”老實人不發火也就罷了,一發火太恐怖了。
玉熙氣死了:“沒孩子也就算了,既然有了怎麼能不要,這丫頭也太亂來了。
也虧的她跟餘志是師兄妹感情深厚,若換成其他男人看她這樣折騰,肯定得生嫌隙。
”哪個男人不看重子嗣,竟然還想要将孩子打掉。
紫堇生了若蘭以後一直沒再懷上,玉熙之前有勸她在府裡住一段時間讓全嬷嬷給她調理下身體。
可紫堇不答應,說離了軍營就等于要了她的命。
玉熙見餘志都沒反對,她也就妥協了。
不過這次,玉熙是不縱容那丫頭的。
玉熙說道:“你告訴紫堇,等她胎穩了以後就回鎬城來。
若是不回來,以後别再進平西王府了。
”
雲擎笑着道:“成,回去後我就跟她說。
”紫堇回來有人照料,并不需要費玉熙什麼力氣,他也就沒必要攔着了。
除夕夜吃年夜飯時,玉熙看着若蘭的神情就知道這孩子心理難受了。
吃過飯,玉熙拉着若蘭的手說道:“你爹娘原本準備回來陪你過年的,不過恰巧你娘懷孕了,所以就沒能回來。
不過再過兩個月,你娘就會回來。
到時候,她會留在府邸一年。
”
若蘭一下有些怔住了:“這是真的嗎?
”驚喜來得太突然,都有些不相信了。
玉熙輕笑道:“我騙你做什麼,自然是真的。
還有,再過七個多月你就要當姐姐了。
”玉熙原本想讓若男跟柳兒一起的,可兩人性子合不來。
而棗棗情況特殊,所以若男平日都是跟着楊師傅還有奶媽一塊的。
在物質上玉熙是不會虧待了這孩子,隻是爹娘不在身邊,孩子到底孤單了點。
若蘭望着棗棗高興地說道:“棗棗姐,我也要有弟弟了。
”棗棗性子好,跟誰都能合得來,與若男關系也不錯。
棗棗樂呵呵地說道:“你弟弟也是我弟弟呢!
看來我又要當姐姐了。
”
晚上雲擎去守夜了,玉熙哄了四個孩子睡下,精神還好的很。
她也不睡,直接取了一本書來看。
全嬷嬷年歲大,睡眠少,見玉熙看書說道:“别看書,看書傷眼睛。
你要睡不着我陪你說說話。
”
玉熙将書合上,笑着點頭道:“好。
”
這一說,就到了半夜。
聽到外面啪啪啪的爆竹聲,全嬷嬷笑着說道:“舊年走了,又迎來了新的一年。
”
玉熙樂呵呵地說道:“是啊,又一年了。
現在我都二十五了,都老了。
”十七八歲才是年華最好的時候,她現在已經二十五,是六個孩子的娘了。
全嬷嬷聽到玉熙感歎自己老了無語:“我都沒說自己老,你竟然在這裡感歎自己老了?
”這将她置于何地呀!
玉熙抿着嘴巴笑。
第二天升起了太陽,明亮的陽光照進屋裡讓人感覺暖和和的。
玉熙心情很好:“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
正月初一,雲擎不得一絲空閑。
夫妻兩人到晚上才有時間說會話:“玉熙,這段時間讓你受累了。
”他帶兵出征隻管打仗,但後方的事卻是玉熙在處理。
加上榆城跟西海又在打仗,玉熙身上的擔子比他還重。
玉熙可不是謙虛的人,窩在雲擎懷裡說道:“是很累,有時候想着那一堆亂如麻的事都想撂挑子了。
隻是這都是你打下來的基業我必須料理好,不僅為你,也為孩子們。
”
雲擎心有内疚:“從嫁給我,你就沒過一天的安心日子。
玉熙,是我對不住你。
”
玉熙一聽就知道話裡有話了:“怎麼了?
突然說這樣的話?
”見雲擎搖頭不說了,玉熙笑着道:“是不是又有人在你面前說我野心太大,你必須遏制我,否則将來我就會成為第二個武瞾了?
”玉熙心裡冷哼一聲,這些人也太高看她了,武瞾是何等人物,豈是她能攀比得上的。
雲擎搖頭道:“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玉熙是個閑不住的人,但對權利并不太熱衷。
否則她就會将權利牢牢把控在手中,而不是放權給下面的臣子了。
玉熙沉默了下說道:“和瑞,若是可以,我隻希望跟你與孩子過着安穩踏實的生活,可惜現實不允許。
我們身處亂世,若是什麼都不做原地不動,就隻有被宰割的份。
所以,我們必須要強大起來,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跟孩子們。
”
雲擎摟着玉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所有人都說玉熙野心太大,怕他将來掌控不了玉熙。
卻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擔心。
因為沒有玉熙,也沒有現在的他。
而且,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最終也是傳給他們的孩子。
玉熙很欣慰雲擎能這般說:“還要再辛苦十八年了,就可以輕松。
”
雲擎詫異地問道:“為這話怎麼說?
”
玉熙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十八年以後阿浩都已經二十歲了,足以獨擋一面了。
到時候放權給他,我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
雲擎搖頭說道:“二十歲還太年輕,孤寂撐不起這麼大攤子的事,怎麼也得二十五歲才成。
”
玉熙笑着道:“你得對我們阿浩有信心!
”也不是一定得在阿浩二十歲交權,她這麼說隻是表明一種态度,那就是她不會是第二個武瞾的。
雖然雲擎相信他,但有一句話說得好,衆口铄金積毀銷骨,所以有些事還是未雨綢缪的好。
夫妻兩人嘀嘀咕咕說了不少的私房話,一晃眼就到了半夜。
雲擎望着玉熙昏昏欲睡卻又強撐的樣子說道:“睡吧!
”
夫妻兩人一覺睡到天亮。
正月初二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
雲擎帶着六個孩子陪玉熙去了韓府,雖隻呆了一刻鐘不到就有事離開,但這面子是給足了。
玉熙等雲擎走後,才開口問道:“華哥兒呢?
怎麼沒見他呢?
”
韓建明笑着道:“這孩子說他基礎别别人晚,不能再多耽擱了,要不然就永遠都追不上了。
昨兒個下午又回了莊子上。
”回莊子習武是假,不願意呆在韓府是真。
韓府的人對華哥兒來說都是陌生人。
哪怕是韓建明這個親爹跟昌哥兒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也都不親。
玉熙點了下頭又說道:“大嫂的病怎麼樣?
還是沒一點氣色嗎?
”自知道女兒沒了以後,葉氏就病倒了,到現在還沒痊愈。
韓建明也不瞞着玉熙,說道:“她這是心病,若是不自己想通誰也幫不了她。
”那孩子活着的事,韓建明是不會告訴葉氏的。
要不然,以後真會家無甯日的。
屋子也沒其他人,玉熙也沒什麼可避諱的:“那孩子也兩歲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
韓建明搖頭說道:“可能是葉氏身體沒好利索就懷上的緣故,那孩子身體很弱,到現在已經生了兩場大病了。
”若是不能痊愈,以後也就隻能做一個田家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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