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堇朝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吼道:“我不是說了,右手出拳,教了你半天,你怎麼連左手右手都分不清。
”紫堇的大嗓門,學堂外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哇……”那小姑娘看着紫堇兇神惡煞的樣子,給吓哭了。
紫堇氣得要死,說道:“再哭就給我出去。
”就沒見過這麼笨的孩子,竟然連左右手都分不清楚。
小姑娘聽到這話,吓得不敢再哭了,不過眼淚還是刷刷地流。
那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紫堇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朝着一幹人說道:“左手出拳。
”好了,終于沒有錯的了。
耐着性子,教了一個時辰。
然後揮了一下手,說道:“休息一刻鐘。
”教這些孩子,真的比認字還累。
走出屋子,紫堇朝着外面的餘志說道:“待會你來教。
”她以為教一下這些孩子很容易,沒想到竟然這般難。
餘志遞給紫堇一個剝好的栗子,笑着說道:“教孩子得有耐心,你這麼急躁的,哪裡能教好。
”那些孩子看着她那麼兇,心裡就害怕,這一害怕,可不就出錯了。
所以說,還是夫人有先見之明,知道就紫堇的暴脾氣,所以才會提出要求,不準紫堇打罵這些孩子。
紫堇聽了這話,倒也笑了起來:“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事。
”忍耐力不夠的,還真是教不了。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就是餘志教了。
餘志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所以沒再出現孩子哭的情況了。
景柏因為回家還要幹活,所以吃完飯,她就急匆匆地往家趕。
在半路上,她就被人攔下了。
見到攔她的人是紫堇,景柏松了一口氣,問道:“紫堇姐姐,你有什麼事嗎?
”
紫堇将匣子遞給景柏,說道:“這是夫人送給你的文房四寶,希望你能好好用它。
”
景柏聽了這話,眼睛一下亮了。
忙雙手接過匣子,朝着紫堇鞠個躬:“謝謝夫人,謝謝紫堇姐姐。
”她早就想用筆寫字了,隻是紙筆太貴了,她們家買不起。
紫堇笑道:“嘴巴還挺甜的。
對了,這事你知道就成,就不要告訴别人。
”槍打出頭鳥,玉熙不希望因為自己送的一套文房四寶,讓景柏被人嫉妒。
景柏重重地點頭,說道:“紫堇姐姐放心,除了我娘,我誰都不告訴。
”景柏原本還有兩個弟弟,不過都沒保住。
如今家裡就隻她跟母親兩個人了。
不過景柏的娘跟沈奕的娘不一樣,景柏的娘很潑辣,一般人不敢欺負她們娘倆。
紫堇嗯了一聲,說道:“夫人說你刻苦又努力,而且天資也而很好,隻要堅持下去,以後一定能成才的。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好好習武,不要辜負夫人對你的期望。
”
景柏聽到這話,不相信地問道:“夫人真的這麼說嗎?
”
看着好像能發光的景柏,紫堇笑着說道:“當然了,我騙你做什麼?
好了,我得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
景柏揮手說道:“姐姐再見。
”
回到家裡,景柏娘曾氏看到女兒那臉笑得跟開了花似的,笑罵道:“高興成這樣,撿錢了?
”
景柏笑眯眯地說道:“娘,你進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
說完,景柏拉着她娘進了屋子,打開匣子,指這匣子裡的筆墨紙硯說道:“娘,這是夫人送給我的筆墨紙硯。
夫人說,隻要我好好學,以後一定能成才的。
”
曾氏看着女兒身上散發出來的神采,心裡頭酸澀不已,說道:“夫人這般看重你,你以後就更得好好學。
”
景柏點頭,說道:“娘,你放心,我不會辜負夫人對我的希望。
我不僅要好好讀書認字,我還要努力學功夫,等我以後學好了功夫,我就能跟紫堇姐姐一樣,保護夫人。
”現在開始,紫堇就是景柏的奮鬥目标了。
曾氏摸着景柏的頭,說道:“恩,等你學到了真本事,就好好報答夫人。
”若是沒有夫人的仁善,她女兒哪裡還有機會讀書認字習武。
這邊紫堇回到雲府,就跟玉熙抱怨上了:“夫人,這些孩子真是太難教了。
不僅笨反應慢,還膽小,說兩句就哭,哭得我心煩死了。
”
這句話,成功地逗樂了玉熙:“這教孩子可得有耐心,就你這暴脾氣,哪裡能教那些半大的孩子。
”
紫堇無所謂地說道:“教不了那就不教呗!
反正我也就是去湊湊熱鬧。
”玉熙若是要出去,她得跟在身邊,走不開,哪裡真的能去教那些孩子。
玉熙聽了以後笑着說道:“學堂的孩子你不想教倒沒事,可以後你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怎麼辦?
到時候可撂不了挑子!
”
紫堇一臉不在意地樣子說道:“那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姑娘的話就跟着我進内院,兒子的話就給餘志帶了。
”
玉熙無奈地搖頭,說道:“你這當娘的呀,可真是不負責人。
”養孩子,哪裡這般容易呀!
紫堇壓根就不擔心這個,說道:“給他們吃飽穿暖,就負了責任了。
若是還不知足,我不揍死他。
”想她小的時候,飯都吃不上,也是跟了夫人,才能每日吃飽飯。
玉熙見狀不再說什麼了,想着尋個機會,好好地跟餘志說說這件事。
以後有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還是讓餘志自己教吧!
傍晚的時候,郝大壯過來了,帶了一封陳先生寫的信。
郝大壯将信雙手遞出,說道:“夫人,陳先生說,這信務必要我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我想,應該寫了很重要的事了。
”
紫堇都不用玉熙開口,就上走前接過信,打開翻了一下,見沒問題這才遞給玉熙。
玉熙看完這封信以後,眼睛閃了閃,說道:“這是陳先生交給你,讓你給我的?
”
郝大壯點頭說道:“是。
”
玉熙此時面色已經恢複了正常,淡聲說道:“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玉熙就沒再說什麼了。
郝大壯等了半天,也沒等來玉熙的答複,忍不住問道:“夫人,你看我該怎麼回複陳先生呀?
”這稀奇古怪的。
玉熙想了一下,說道:“等會你走的時候,我讓白媽媽裝上兩斤臘肉香腸,你送去給陳先生。
”見郝大壯還是一臉呆滞的樣子,說道:“你将東西交給陳先生,陳先生會知道的。
”
郝大壯一頭霧水地又拿了個包裹回去。
紫堇等郝大壯走後,問了玉熙:“夫人,這陳先生信裡寫的什麼呀?
”怎麼瞧着有些古怪呢!
玉熙笑了一下,将信遞給紫堇看。
紫堇接過來一看,看完後有些納悶:“這寫的什麼呀?
”一會秦家,一會符家,一會趙家的,一會又夏家的,她看了半天也沒看懂。
玉熙說道:“這些都是介紹榆城各家的勢力。
秦家勢力最大,符家跟趙家相差不小,許家其次,最後才是雲擎。
”
紫堇再看了一遍,有些懂了:“怎麼将軍的實力這麼差?
”這都排第五了,這也太糟糕了。
玉熙搖頭說道:“和瑞在榆城根基太淺了,能排第五,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這是指總體實力。
若是将秦钊幹掉,雲擎當了邊城的統帥,那又不一樣。
紫堇還是沒懂,問道:“夫人,這陳先生什麼意思呀?
”跟她家夫人說這個做什麼。
玉熙将紫堇手裡的信件接過來,說道:“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去叫許武過來。
”陳先生給她寫這份信,很明顯是想要投靠。
從信裡寫的這些東西來看,這個陳先生也是有些才能。
隻是這身份,還是不大妥當。
要用的話,還得斟酌斟酌。
許武很快就過來了。
玉熙見狀說道:“去查一下這個陳先生當年犯的是什麼罪?
”若真的要用到陳先生,必須将他犯人這個标識給去掉了。
許武聽了玉熙的問話,說道:“這個陳先生呀,是閩南漳州人,當年他在酒樓喝酒,與知府的小舅子發生争執,結果那知府的小舅子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所以就被流放到這裡來了。
”
玉熙聽到是閩南人,心頭一松,不過聽到過程卻是皺着眉頭說道:“摔死了?
是陳先生推他下去的?
”
許武笑着說道:“不是,那知府的小舅子是自己踩空了從樓上摔下去,頭先着地,所以才死的。
死者的小厮随從都說是陳先生将人推下去的。
當時其實陳先生跟知府的小舅子以外,還有一個人,那人是陳先生的朋友。
隻是陳先生沒想到的是,他的朋友卻是站出來指正,說是陳先生将人推下去的。
也幸虧陳家在當地有些人脈,陳先生的爹又花了大筆的錢打通了關系,陳先生這才沒判死刑,而是判流放。
”
其實過程很簡單,當時出事的時候隻有三個人在樓上。
陳先生跟知府小舅子發生沖突時候,其他人并沒有看見;而陳先生的朋友因為覺得他事事壓了自己一頭,一直都嫉恨陳先生。
所以事發以後,他才會指正陳先生推的人,陳先生身敗名裂,才不會擋了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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