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棗撿起自己的秋水劍,繼續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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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蘭猶豫了下,朝着棗棗說道:“郡主,我出去下。
”
棗棗嗯了一聲道:“去!
”練功的時候,身邊沒人也無妨。
墨蘭出去後,立即尋了殷兆豐:“殷護衛,這個曲馳的有問題。
”
殷兆豐立即正色道:“有什麼問題?
”
墨蘭将曲馳剛才見棗棗的表現說了下,然後說道:“雖然沒傷及要害,可也流了那麼多的血,可今日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
”怎麼想,怎麼怪異。
“這事我會解決的,你進去陪着郡主!
”他對墨蘭很滿意,話少細心能幹,解決不了的事也不逞強會找他商量。
自從她到了棗棗身邊,殷兆豐省了很多事。
早膳很簡單,紅棗粥跟包子,另外還有兩個雞蛋。
吃着沒滋沒味的包子,棗棗說道:“幸好馬上就可以到京了。
”這段時間,都是吃的這沒滋沒味的東西。
吃完飯,殷兆豐就過來回禀了棗棗:“郡主,人已經抓住了,被送去了官府。
”如殷兆豐所預料的那般,這人以為曲馳主仆兩人死了,所以将得來的錢财拿去逛花樓了。
“隻他一人?
沒有同夥?
”這才是棗棗關心的問題。
殷兆豐搖頭說道:“沒有。
現在各地對匪盜都抓得很嚴,這些人狡詐得很,哪還會聚在一起。
”若是抓了一個,可就是一鍋端。
再者,這些匪盜内部也有矛盾。
萬一被人看到舉報,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棗棗聽到這話立即說道:“既如此,那我們等會就啟程趕往京城。
”耽擱了半天時間,還是早點啟程上路為好。
殷兆豐點了點頭。
棗棗猶豫了下說道:“我剛才答應曲馳帶他一起回京。
”曲馳是個傷員,肯定要坐馬車了。
這樣一來,可就耽擱了行程。
殷兆豐問道:“我聽說那曲馳長得很美,大郡主你看得目不轉睛。
”
棗棗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墨蘭,問道:“你說的?
”
墨蘭沒有否認,說道:“是。
郡主,我覺得這個曲馳行事很可疑。
”見棗棗看着她,墨蘭說道:“首先,他會易容,這可不是一般人會的東西。
其次,這人長得太漂亮了,且行為舉止也跟正常人不一樣。
”那我見猶憐的模樣,看得她有些想吐。
殷兆豐倒是多看了墨蘭一眼。
剛才他去了解了下,這才知道曲馳在見棗棗之前化過妝。
正常的男孩子,哪會化妝。
“你們出去,我有話跟大郡主說。
”有些話,不好當着墨蘭等人的面說。
棗棗就知道不大對了。
等人走後,殷兆豐問道:“怎麼?
這人還真有問題?
”
殷兆豐冷着臉說道:“有問題的不是曲馳,是你。
”
棗棗摸了下後腦勺,問道:“我有什麼問題?
”好端端的,怎麼扯上她了。
“這個曲馳之前易容成一個醜八怪,那是因為他知道那副容貌容易招禍。
可在知道是你救了他時他立即恢複容貌,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等棗棗回答,殷兆豐說道:“因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郡主是個好男色的人。
所以,他才會執意要見你。
而你,也成功地被他吸引了。
”這個曲馳,分明是想用美色勾引大郡主。
棗棗差點跳起來:“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被他吸引了?
”她承認這曲馳長得好看,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可她真沒其他的想法,她心裡隻有金玉呢!
殷兆豐知道棗棗不是三心二意的人,邬金玉是她認定的人,就不會再去外面搞三搞四:“可姓曲的肯定這麼認為。
要不然,你為何要答應讓他跟着一起去京城?
難道你不知道我們行程很緊。
”
棗棗摸了下鼻子,剛真是被美色迷得腦子有些不正常:“這事我做得确實欠妥當。
”有錯就得承認,然後及時更正。
“郡主,有些事以後該避諱還是得避諱。
你帶了姓曲的進京,被有心人傳你看上了他。
等流言蜚語傳到邬公子耳中,他信以為真怎麼辦?
”邬金玉是個很單純的人,也很相信棗棗。
可若一而再再而三出現這樣的事,總有一日這信任也會沒有的。
棗棗有些遲疑地說道:“不就順便帶他一程,沒那麼嚴重?
”
殷兆豐眼皮都不擡,說道:“你若不相信盡可以試一試。
看看我是不是在吓唬你?
可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也是知道邬金玉是棗棗的軟肋,他才會說這話。
“那算了,你交代了下驿丞讓他到時候派兩個人送他去京。
”怕殷兆豐又要訓她,棗棗說道:“要讓人看到他的長相又沒人護着怕也是禍事。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可别又進了狼窩。
”
這次,殷兆豐沒反對:“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
談完這事,棗棗盯着殷兆豐問道:“什麼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好男色?
你跟我說清楚,這怎麼回事?
”這傳聞,棗棗之前都不知道。
殷兆豐這次沒再隐瞞,說道:“邬公子文不成武不就,隻長得好。
所以,外面的人就傳聞你看上了他的美色。
”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玉熙是為了補償邬家,才會将棗棗許配給邬金玉。
可後來棗棗說是她自己看上邬金玉的,也就有了那樣的傳聞。
棗棗氣惱道:“胡說八道。
好看的人多着了,難道長得好的我就都喜歡?
”
殷兆豐嗆了棗棗一句:“你難道不是因為邬公子長得好看就喜歡上他,進而要嫁給他?
”幸虧邬金玉品性很好,要不然鐵定是件大麻煩。
棗棗無言以對。
殷兆豐說道:“你也别抱怨,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不過隻要你以後能對那些長得好的男人退避三尺,待嫁人跟邬公子恩恩愛愛,這傳聞自然而然就會消散。
”可若像今天這樣的事再來兩回,可就坐實了棗棗好男色的傳聞了。
“你放心,我以後保準離那些男人遠遠的。
”她可不想金玉起什麼誤會。
殷兆豐點了下頭說道:“這才像話。
”
棗棗差點給噎死。
曲馳聽到馬蹄聲覺得不大對,忙讓婆子扶着他走了出來。
不過,他看到的隻是棗棗一行人的背影。
呆愣了半響,曲馳朝着折身回來的驿丞說道:“不可能,郡主怎麼走了?
她答應帶我一起回京的。
”
驿丞掃了他兩眼,說道:“郡主有要事急于趕回京城。
不過你放心,殷護衛已經交到了,讓你好生在這裡養傷。
等傷養好了,我會派人送你去京城尋親的。
”若不是殷兆豐有交代,他才不會搭理曲馳。
隻是有急事離開,不是故意丢下他不管。
想到這裡,曲馳神色一松。
沒帶着曲馳這個累贅,一行人快馬加鞭,在傍晚的時候追上了柳兒她們。
常氏很意外地問道:“這麼快就将匪徒給抓了?
”常氏自己也帶了二十多個人,其中一大半會武功。
現在路上很太平,又沒成群結隊的額匪徒,所以她也不怕。
棗棗說道:“抓着了。
那人以為受害人都死了,拿着錢去花樓潇灑。
”他們的人,就是在花樓裡将人給逮了。
聽到花樓,崔芊芊面紅耳赤。
柳兒是已經習慣了棗棗的口無遮攔,所以很鎮定地問道:“姐,那受害人呢?
沒事?
”
說起這個曲馳,棗棗将他作為一個稀罕事件來講:“這人心髒竟然長在右邊,你說神奇不?
”至于曲馳長得很好看這事,她就隐去不說了。
崔芊芊驚歎不已,這可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呀!
常氏說道:“也幸虧他的心髒位置迥異于常人,要不然已經沒命了。
”
說了會閑話,棗棗問了柳兒:“這裡離京城還有一百二十裡遠,是繼續趕路,還是今晚就在旁邊的村莊露宿明兒個再進京?
”若是她一個人,肯定是趕夜路進京了。
可這還有常氏跟柳兒她們。
常氏說道:“還是就在附近的村莊過一晚,明早再趕路。
”等她們到京城都已經半夜了,城門都關了。
雖然有棗棗在能打開城門,可到底麻煩。
棗棗笑着說道:“聽伯母你的。
”反正離他爹娘的登基大典還有數天,也不着急。
第二日申時初,一行人才進了京城。
崔芊芊跟柳兒随着常氏在馬車裡,棗棗則在外騎着馬。
棗棗在外說道:“妹妹,你要不要出來?
這外面熱鬧得很呢!
”
柳兒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要。
”之前她會騎馬,是那會路上基本沒什麼人。
現在這街市上人來人往的,她才不要出去。
倒不是怕抛頭露面,而是覺得不安全。
自元宵節那日受驚以後,哪怕身邊護衛如雲,柳兒也很怕在熱鬧喧嘩的地方玩。
棗棗笑了下說道:“那算了。
等我們安頓好了,到時候我再帶你到處轉一轉。
”京城這地,她熟悉。
常氏聽了這話,笑着跟柳兒說道:“郡主,不知道到時可否帶上芊芊!
”若是能跟棗棗與柳兒交好,對崔芊芊來說百利而無一孩。
也是真心疼愛崔芊芊,常氏才會幫她。
柳兒笑着點頭道:“那自然好了,多個人也熱鬧。
”柳兒在鎬城也有兩個交好的朋友,隻是她們都還沒到京。
進了京,棗棗就與常氏分開了。
崔默還在前方打仗,崔府現在隻有下人,崔芊芊一個大姑娘住進去也不安全。
所以常氏直接将崔芊芊帶會了封家。
棗棗跟柳兒兩人進了宮,兩人就被帶去到了章華宮。
姐妹兩人進了章華宮。
見着柳兒一臉驚歎的樣子,棗棗笑着說道:“漂亮?
我第一次到這裡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了。
”
這宮殿就沒一處不精緻的。
觀賞完,柳兒說道:“修建這樣一座美輪美奂的宮殿,肯定要花很多錢了!
”柳兒平日雖然沒有棗棗他們節儉,但也不是個大手大腳的人。
棗棗笑着說道:“你住不住這裡?
不住的話等會我再陪你去看看旁邊幾座宮殿。
”他家就八口人,宮殿那麼多可勁挑。
柳兒說道:“懶得再找,就住這裡!”這麼漂亮的地方,不住多遺憾的。
兩人剛坐下,景柏就過來說道:“大郡主,二郡主,水已經備好了,可以沐浴了。
”
姐妹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娘呢?
”
景柏笑着說道:“王爺跟王妃正在忙,等用晚膳的時候你們就能見到了。
”
姐妹兩人習慣了雲請跟玉熙的忙碌,也沒什麼失望的。
倒是沒想到,兩人洗完澡出來,就見了啟浩跟三胞胎。
睿哥兒咧着嘴笑道:“娘說你們今天到,還真準呢!
”也是因為棗棗他們今日到,所以玉熙派人将睿哥兒叫了回來,晚上全家人一起吃晚飯。
棗棗聽到這話敲了下他的腦袋,說道:“真是笨死了,娘是收到信知道我們今日到。
”她娘若這麼神,哪還用天天為銀錢發愁,直接算出金礦的位置讓人去挖就好了。
說完,棗棗一臉愁容地說道:“二弟,你這傻樣以後怎麼帶兵打仗呢?
”
睿哥兒一點都不生氣,笑眯眯地說道:“大姐,你都能帶兵打仗,我肯定行。
”這潛意思就是,他比棗棗聰明。
棗棗一臉驚疑地說道:“呀,幾個月沒見,嘴皮子這般利索了?
”
啟浩笑着幫棗棗解了惑:“上個月,娘讓他去了禁軍當差。
”也不是永久性的,而是讓他在裡面呆一段時間。
“我說怎麼嘴巴這般溜了,原來是去了禁軍了呀!
”那地方魚龍混雜各色人都有,比千衛營可複雜多了。
想到這裡,棗棗問道:“娘為何放了睿哥兒去禁軍呀?
”
啟浩搖頭說道:“沒說。
不過娘這麼做,肯定有她的考量。
”其實他大緻猜測到玉熙的用意。
睿哥兒其他都好,就是性子單純,行事簡單又粗暴。
她娘放了睿哥兒去禁軍裡,估計是希望他能學得圓滑些。
現在看來,還是有些用。
正說着話,廚房那邊送了糕點跟現榨的果汁過來。
佑哥兒看着其中一盤的糕點,吃了一個後皺着眉頭說:“這麼難吃的糕點也端上來?
”這廚子的手藝是越來越不行了。
棗棗取了一個吃了口,然後笑罵道:“哪難吃?
挺好吃的,怕是你好吃的吃太多,嘴都給吃刁了?
”
啟浩見棗棗一回來就跟弟弟們鬥嘴忍不住笑了,還是一家人在一起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