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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千零一百九十四章:反應

從科舉開始的首輔之路 毓軒 4665 2024-10-31 11:56

  一夜之後,滿朝文武聞訊嘩然。

  先是爆出永平公主戕害兒女,後自裁于思宮;

  緊接着,便是鴻安大長公主驚聞女兒火燒思宮,愧怒之下,一時沖動吞了钗珠。

  誰能料想,之前在皇儲候選人裡,因人數優勢而擁有極高中獎率的一方,竟然就這樣簡單的團滅了。

  這般結果,令聞訊的群臣感受到了窒息的壓力。

  哪怕皇宮内院毫不遮掩的放出了消息,哪怕宗人府方面沒有任何異議,哪怕内衛和三法司都給出了官方認證,可但凡有腦子的,基本都從中嗅出了不同尋常。

  待衆人恍恍惚惚地從驚聞中清醒,回頭再看向那兩座輝煌豪奢的公主府,不盡生出欷歔。

  明明公主府奢華依舊,卻莫名地有種冷風卷葉,凋敝凄涼之意。

  前一刻,還高樓之上廣宴賓客;後一刻,就坍塌無痕俱成往事,這樣的反差,饒是對皇親國戚沒有好印象的官員,也都忍不住後脖頸上冒寒氣,不由自主地打冷戰。

  “此番都察院竟無一人上奏谏言?
”早朝之後,從朝殿往外走的人群裡,有人低聲詢問。

  “都察院在三法司出具的認證函上都簽了名、钤了印,你讓他們自己彈劾自己不成?

  “可是在下聽聞,思宮那邊兒,隻有軍機營和皇城内衛勘察,刑部和大理寺是根據他們的說辭做的判斷……”

  “噓!
此言可不好亂說啊!

  “既然三法司都默認了,閣老他們都沒有吭聲,那這就是真相!
可不能多言!

  “眼下就剩趙王世子有一争之力了,隻怕之後很長時間,都要鬧騰了!

  “趙王世子?
前兒不是說讓永平公主下毒了?
趙王側妃在宮門外鬧了好久呢!
為這事兒,還去了大理寺!

  “是啊,也不知趙王世子是怎麼情況!

  衆人想到姜楚皇室碩果僅存的小郎君,都忍不住替他捏把汗哩。

  延平帝平時看着好像溫和柔軟,可皇儲冊立這件事兒上,卻有着媲美暴君的狠戾。

  既然都已經走到這般地步了,面對最後一顆絆腳石,莫說是延平帝,就是換成在場衆人,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隻能說,事已至此,之後的每一步都是必然。

  ……

  “首輔大人,下官等竟不知,皇上而今竟這樣……”典籍廳内,三輔岑閩舟沒忍住,尋到言遠,低聲而言。

  不過他還有幾分理智,沒有把“暴戾不智”說出口。

  “雖說皇上立公主為皇儲之意堅決,可皇上隻有昭德公主一女,還是幼童,偏皇上還……這其間的風險可不小,真有個好賴,江山社稷誰承續呢?

  岑閩舟忽然想到陳朝末帝,隻覺此刻處境很是熟悉。

  可陳末帝的遭遇,是因外戚欲篡其位所緻;而當今存在的隐患,卻是延平帝為一己私心而成。

  “曆朝曆代,常有無子而傳位于兄弟、侄兒、義子的皇帝,可哪有為了立皇女而把自家子侄殺幹淨的?

”岑閩舟發着唠叨,自嘲地捋起了胡須,“也不知這算不算見證了前無古人的壯舉呢!

  言遠聽着他低聲嘟哝,既不勸阻也不附和,隻是低着頭,恍若打瞌睡。

  還是次輔古蘊程瞧不過眼,輕放下奏本,出言提醒說:“岑大人,您逾矩了……現在隻咱們三人也就罷了,等會兒六部尚書過來,您可不要再提。

  岑閩舟抿抿唇,看過去:“難不成次輔也默認皇太女的冊立?

  古蘊程與他對視,淡淡的問了句:“岑大人,您與鴻安大長公主,孰重耶?

  頓時,岑閩舟沉默了。

  ……

  盛苑也很懵。

  她坐在五軍統督府議事廳主位時,看着周圍投過來的目光,隻覺有些荒誕。

  前兒她才摒除異議,堅持把五軍精英調遣進京,今兒她不曾言說的憂慮就成了笑談。

  “督統大人,眼下京都有了大事,咱們五軍在這當口兒進行緊急演練……可還合适?
您看,要不要延期?
”負責演訓的第三副督統封嚴考慮良久,到底還是問出來了。

  盛苑猶豫再三,沒有直接同意:“封督統的顧慮可以理解,這當下确實不适合動作太大,既這樣……幹脆大家演練一下警戒待诏!
五軍精英分成兩隊,;一隊換好盔甲和武器嚴陣以待,一隊換成百姓裝扮,隐于城内各個街巷,順帶幫着巡城司和護城營找找不足。

  說到最後,提及到巡城司、和護城營時,衆人忍不住發出笑聲。

  不管對這次演訓有何想法,能夠幫着“老對頭們”補其不足,還是很令他們期待的。

  ……

  皇宮外苑

  知禮殿内,舒雅靜警惕的盯着眼前之人。

  岑太妃氣笑了:“舒側妃何以對老妪有這等敵意?

  舒雅靜繃着臉:“非是妾對您不敬,實乃岑太妃之所為,令妾生寒意。

  “舒側妃此言,老妪不懂呐!

  舒雅靜也不繞彎子,隻問:“太妃,世子之毒,真的是出自永平公主之手?

  岑太妃似笑非笑的瞧着她:“究竟是誰所謂,現在還重要嗎?

  舒雅靜沒言聲。

  岑太妃見她這般固執,不由緩緩歎氣:“你兒中了毒,卻保住了命,這還不夠麼?

  舒雅靜隻覺腦袋一震,驚懼的看向對方:“那麼多的郎君、女郎……”

  “你兒子還活着!
”岑太妃搶了話。

  舒雅靜撫着胸,緊張的看對方:“您當時和鴻安大長公主可不是那樣說的!
她、她、她以為……”

  “她還以為永平能活下去呢!
永平還以為可以保住所有的兒女呢!
”岑太妃不等她說完,就不耐煩地替她把話說出來了。

  “您!


”舒雅靜沒想到岑太妃連永平公主都騙了。

  “哼!
老妪沒告訴鴻安有關永平的結局,是老妪對她最後的善意;老妪哄了永平,也是老妪幫她全了體面!
至于公主府的那群郎君女郎,要怪也隻能怪永平行事不端!
若不是她和前齊宗室以及盧氏牽連不清,她那群兒女也不至于受此牽連!

  “不是說有孩童都是她和前齊宗室、盧氏嫡孫所生!
”舒雅靜忍不住質問。

  “可你能保證永平不曾李代桃僵?
你能保證永平那群兒女裡,沒有誰有更驚奇的身世?

  舒雅靜沒言聲。

  岑太妃嗤笑了。

  “舒側妃您有善心,這本是好事兒,可你現在最該表現的,卻不是你的善良呐!

  老妪雖保住了趙王世子,可趙王世子能安然多久,卻要看你夠不夠聰明了!

  若老妪是你……此刻,可不會替永平公主打抱不平。

  當然,若你想讓世子像漢文帝那樣撿大便宜,就當老妪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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