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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章 揭開

花嬌 吱吱 4247 2024-10-29 13:59

  不知不覺間,屋裡的光線暗了下來,郁棠這才發現太陽都已經偏西了。

  她起身,揉了揉有點酸脹的眼睛,出了門招了個小厮來問:“郁老爺和郁公子都沒有回來嗎?

  “沒有!
”小厮答道,郁棠就看見佟二掌櫃走了進來。

  他和佟大掌櫃很像,倒不是五官,而是氣質,都給人非常和氣、好說話的感覺。

  客棧的老闆在櫃台上管賬。

  他問客棧的老闆:“老闆娘在不在?
郁家小姐怎麼樣了?
一直惦記着要來問問,結果今天生意太忙了,總是抽不開身。

  男女有别。

  客棧的老闆也不好意思去探望郁棠,道:“應該沒事了吧?
之前還聽店裡的小二說郁家小姐出了趟門買了些東西回來——還能逛街,多半好了。
”但具體好沒有,他也不知道,說完這話,他又讓人去喊了老闆娘出來。

  老闆娘笑道:“好了,好了!
就是精神不太好。
不過,任誰這一天不吃東西也會沒精神啊!

  “那就好。
”佟二掌櫃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道,“我們家三老爺已經知道我用他的名帖給郁小姐請大夫了,到時候三老爺要是問起郁家的情況來,我也知道怎麼回答啊!
”然後他又問起郁文和郁遠來,知道他們兩個人一大早就出了門還沒回來,他道:“那我就不去探望郁小姐了,郁老爺和郁公子回來,您幫我跟他們說一聲,我明天再來拜訪他們。

  老闆和老闆娘連聲應好,送了佟二掌櫃出門。

  郁棠也不好意思出去打招呼,又折回了自己屋裡。

  掌燈時分,郁文先回來了。

  他神色疲憊,老闆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的笑容都有些勉強,他草草地和老闆客氣了幾句就回了房。

  郁棠聽到動靜,就去了父親屋裡。

  “坐吧!
”郁文眼底的倦意仿若從心底冒出來的,他撫了撫額頭,道,“你不來找我,我也準備去看看你。
你今天怎麼樣?
肚子還疼嗎?
我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呆在客棧裡做什麼?

  郁棠一一答了,然後幫父親倒了杯熱茶,這才坐到了父親的身邊,道:“您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郁文點頭,端着茶盅卻沒有喝茶,而是愣愣地望着郁棠,目光深沉,顯得很是凝重。

  郁棠心中咯噔一下。

  按照他們之前的打算,為了不引人注意,她爹去查魯信的事,看魯信的死有沒有蹊跷,而郁遠則去找那位姓錢的師傅,看他能不能幫着把那幅《松溪釣隐圖》再揭一層。
現在郁遠沒有回來,不知道那位姓錢的師傅會怎麼答複郁遠,郁文這裡,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

  她靜心屏氣,等着父親想好怎麼跟她說這件事。

  郁文果然沉默了良久,這才道:“阿棠,你是對的!
你魯伯父的死,隻怕真的應了你的猜測!

  得了這樣的信息,郁棠心裡面反而踏實起來。
她道:“難道魯伯父是被人害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可他按理不應該這樣死的。
”郁文細細地和郁棠說起他查到的事來,“你魯伯父死之前,還欠着客棧的房錢和巷子口小食肆的酒錢,而且他剛剛和新上任的提學禦史搭上關系,聽那客棧的老闆說,他已經得到那位提學禦史的推薦,過兩天就要去京城的國子監讀書了……”

  郁棠皺了皺眉,道:“會不會是魯秀才吹牛?

  “不管是不是吹牛,他準備去京城是真的。
”郁文道,“他還找了好幾個熟人湊銀子,想把住宿的錢和酒錢結清了。
客棧還好說,那小食肆的老闆聽說他要走了,怕他不給酒錢偷偷跑了,一直派自己的兒子跟着你魯伯父。
那小食肆的老闆說,當天晚上他兒子親眼看見你魯伯父回客棧歇下了,怕你魯伯父半夜被人叫出去玩耍,小食肆老闆的兒子一直等到打了二更鼓,實在是守不住了才回去的。

  “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卻發現你魯伯父就溺死在了離客棧不遠的桃花河。

  “我也問過客棧老闆了,客棧老闆信誓旦旦地說沒有發現你魯伯父出去。

  郁棠打了個寒顫。

  郁文也神色黯然。

  兩人都覺得形勢不妙,既不敢繼續查下去打草驚蛇,也不敢就這樣裝糊塗,等到禍事臨門。

  一時間,父女倆都沒有了主意。

  郁文隻好自己安慰自己:“也許是我們想得太複雜了,等阿遠回來再說。

  做錢師傅這種生意的,通常都很忌憚生面孔。
今天郁遠過去,并沒有把畫帶過去,而是請了個和那位錢師傅私交非常好的朋友做中間人,試着請錢師傅幫這個忙。

  至于成不成還兩說。

  郁棠見父親有些喪氣,隻得道:“阿爹,您還沒有用晚膳吧?
我讓老闆娘端點飯菜上來。
今天店裡煎了魚,我坐在屋裡都聞到了那香味。

  這家客棧是可以包餐,也可以單點的。

  郁文他們不知道事情會辦得怎樣,沒有包餐,就隻能單點了。

  “還是等阿遠回來吧!
”郁文蔫蔫地道,郁遠回來了。

  他倒是神采飛揚,高興地道:“叔父,錢師傅讓我們明天一大早就過去,看過了畫才能給我們一個準信。

  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郁文打起了精神,但郁遠還是看出了端倪。

  郁文也沒有瞞他,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郁遠。

  郁遠神情嚴肅,道:“那我們明天更要小心一點了。

  郁文歎氣,道:“吃飯吧!
盡人事,聽天命。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郁棠忙去叫了飯。

  吃過飯,原定去小河禦街夜市的,大家也沒有了心情,早早就各自回了房。

  郁棠繼續做頭花,直到聽到三更鼓才睡下。

  翌日她起來的時候聽到郁文在和掌櫃的說話,郁遠帶着畫已經出了門。

  不過,這次他回來得挺早。

  午飯前就回來了,而且把畫留在了錢師傅那裡。

  他兩眼發亮地壓低了聲音和郁文、郁棠道:“錢師傅看過畫了,說這畫最少還能揭三層,問我們要揭幾層。
我想着總歸麻煩他一次,也沒有客氣,就讓他能揭幾層是幾層,不過,要比之前講的多要五兩銀子,要到明天下午才能拿畫。

  郁文自昨天知道魯信的事之後就心情低落,聞言簡單地應了一聲“行”,直接拿了銀子給郁遠。

  郁遠拿了銀子,又出去了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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