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885 特步不走尋常路
喬樂:“……”
沐鸢:“……”
燕離:“……”
沒錯,看着飛身落在最後的沈靈,喬樂三人集體無語。
因為他們萬萬沒想到,沈靈竟會真的A上去。
于是乎,喬樂終于知道沈靈有什麼病了。
她有中二病,而且還是晚期……
燕離:“我……”
無奈之下,燕離隻能硬着頭皮抽劍跟上去。
沒辦法,他還是太善良了……
真的,他多希望自己能夠壞一點,清醒一點,能在很多時候獨善其身,說走就走。
可惜他做不到。
而在燕離前沖的同時,沈靈已迎上了追來的第一批悍匪。
燕離:“沈小姐小心!
”
燕離還未趕上,沈靈便已抽劍橫掃,使出了喬樂與沐鸢無比熟悉的那一招。
怎麼辦?
喬樂與沐鸢對視一眼,涼拌!
擡手散出道道銀針,沐鸢真想掐死身邊這個總是不安分,時時刻刻都在拖她下水的喬樂。
要不是喬樂指她,她會拿針紮她嗎?
别說了,喬樂也在想,要不是你紮我,我至于指歪了,給了沈小姐那本不該有的自信心嗎?
總之,兩個人都有錯,所以此刻的她們隻能被迫打工。
這不,連平時不丢暗器的喬樂,都不得從沐鸢那兒要來一把銀針,加入了眼前這異常離譜的戰局。
于是乎,本來還在擔心沈靈安危,怕這位大小姐會死在自己面前的燕離,他震驚了……
因為沈靈一劍橫掃,那沖上來的十幾名悍匪竟齊齊倒射……
倒射不說,有好些還在倒地之後七竅流血,目眦欲裂。
一看,便是受了不輕的内傷。
月黑風高,小巷中月光昏暗。
沐鸢的銀針又快又準,根本不是燕離一個小路人所能捕捉之物。
至于喬樂,就連沐鸢都沒想到喬樂居然也會擲暗器。
雖然她擲得沒沐鸢那麼狠,卻也實實在在的紮中了不少人。
而且一看就不是亂紮的,而是練過的。
為何這麼說呢?
因為你見過發射暗器發的那麼準,針針紮眉心的人麼?
這一瞬間,沐鸢仿佛覺得喬樂在搶自己的飯碗。
可喬樂能怎麼辦,她也不想啊。
雖然她跟君晏學了擲暗器,可她不會紮穴位啊!
咳咳,而且這黑燈瞎火的,她也找不着那些穴位。
所以幹脆紮眉心,一律紮眉心。
别說,隻要擲的重一點,那細如牛毛的銀針竟能直接沒入被紮者的眉心,瞬間消失不見。
啧,不愧是女主的針,好東西!
可是沐鸢啊,你好好的穴位不紮,幹嘛要學我紮眉心啊?
随着實力日漸拔高,喬樂的視力也比常人更好。
所以燕離看不見的針,她卻看得見。
也就是因為看得見,她才發現沐鸢不知從何時開始,竟也跟着她紮起眉心來了。
不過有一說一,沐鸢紮穴位可以,紮眉心的确不太行。
嗯,這把子着實不準,差評!
看着喬樂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沐鸢更氣了。
不行,她一定要比喬樂紮得準!
于是乎,喬樂停了,燕離也停了……
為什麼呢?
因為沐鸢與沈靈過于兇猛,他倆直接沒戲唱了。
這不,但凡沈靈橫掃一處,對面的悍匪必會潰不成軍,集體後仰。
以至于沈靈割起喉嚨來,簡直不要太順利。
切瓜砍菜,如是而已。
而這還是一開始,到了後面,這位沈小姐直接是殺紅了眼。
之前一劍掃翻一排,現在好了,一劍下去倒三排。
天啊,這還是他見過的那個沈靈嗎?
燕離看得當場石化,徹底懷疑人生。
所以那天你沖上來救我,卻被别人一招挑落長劍,害得我遍體鱗傷,奄奄一息,險些懷着悔恨慘死當場……
這都是假的?
都是你在演我嗎?
所以我那麼努力的救你,都是我太傻太天真?
燕離哭了。
他覺得做人果然不能太善良了。
早知如此,他那天就不管沈靈了。
跑啊,直接跑啊!
而沈靈呢?
提劍掃翻這一批追兵的最後幾人,她立刻潇灑的收斂入鞘,來了一個完美轉身。
果然,她沈靈是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啊!
雙眸一片晶亮,沈靈的心情瞬間好到了極點。
她不怕殺戮,因為商家兒女不比官家閨秀,她們是要見血的。
尤其是她這種需要外出跑商的。
要知道,跑商之路艱險異常,路遇匪徒乃是家常便飯。
她的功夫不算精湛,卻也能甩平常匪徒許多條街了。
因此殺人這種事,也算家常便飯了。
大概這就是書中人物,與喬樂這個書外人認知的不同吧。
雖然如今的喬樂殺起壞人來,也沒什麼感覺了。
沈靈:“走吧,我們繼續趕路!
”
沈靈望着喬樂三人,頗具女俠風範的道。
月光下,女子衣裙染血,英姿飒爽。
雖然她為自己的進步而欣喜,卻無半點居高臨下之意。
她是想保護她的朋友們的。
隻要她有這個能力,她就絕不會推辭。
看着這一幕,喬樂哭笑不得。
但她不得不說,沈靈真是個可愛的人啊。
畢竟這種情況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勇氣去斷後的。
而且還是為了一群與她毫不相幹的人。
有時候我們不一定要成為好人,但如果你遇見好人,請不要吝啬你的贊美。
因為世上無人必須對你好,因為善意裡永遠刻着珍貴。
陳彪:“怎麼樣,追上他們了嗎?
”
後方,陳彪等人扛着大刀,越過一衆悍匪。
由于喬樂他們總是往巷子裡鑽,一衆悍匪追逐的道路也十分窄小。
這穿來穿去的,居然把他們這些高手給堵住了。
他陳彪不是沒有飛上屋頂,試圖查看對方的路線。
而是那群人路線刁鑽,總是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他以為他們要往東,他們下一秒便會往西。
他落到某處堵他們,他們就一定不會走某處。
于是他左等右等,黃花菜都涼了,居然還沒跟燕離打上一個照面。
呸!
猛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陳彪覺得燕離就是一隻隻知道逃竄的老鼠。
這樣的人,簡直讓他陳彪覺得惡心。
陳彪:“傳令下去,營内五支隊伍,無論哪支先堵住燕離,那三個娘們兒都一并賞給他們。
”
陳彪此言一出,整個親兵營都沸騰了。
因為随着一衆悍匪的流傳,喬樂三人的美貌已成為營中鐵闆釘釘的事實。
土匪好什麼?
好錢好酒好美人。
三位比江州花魁還美的天仙,誰不想嘗嘗啊?
抓人!
說什麼也要抓到他們!
另一邊,一直在城中小巷内來回穿梭跑得無比順暢的衆人,忽然停住了腳步。
因為那一路左右着方向的喬樂,竟忽然閉口不言。
怎麼回事?
沐鸢三人幾乎是同時回頭,看向了沉默的喬樂。
眼看他們離城牆隻剩百米的距離,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喬樂:“不能往前走了……”
望着燕離那黑漆漆的光環,喬樂終是咬了咬牙道:“我們得往回走。
”
什麼?
燕離與沈靈一愣,眼看就要出城了,現在往回走是什麼意思?
然而喬樂的動作極快,根本就不管他們想沒想明白。
而喬樂一動,沐鸢和哈桑也跟着動了。
人嘛,總是有從衆反應的,就好比現在的燕離與沈靈。
畢竟對面二比二多一頭狼,少數服從多數嘛。
于是乎,風向又變了。
此刻,如果有人在最高處俯瞰江州,一定會感慨眼前之景的怪異。
因為一衆悍匪都在頭兒的帶領下瘋狂抄近道,在避開喬樂等人的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江州城牆。
悍匪不傻,尤其在志在必得的時候。
為何這麼說呢?
因為他們料定了喬樂四人的目的地。
一開始他們是一起捉拿叛賊的,無論哪一支隊伍捉到,都是親兵營集體的榮譽。
因此大家肯定會一起追,追的有快有慢。
一是因為巷戰路窄,二是他們知道燕離武藝高強。
也就是說他們誰先上去誰炮灰。
大家都是聰明人,誰也不想當炮灰啊。
所以就想着走慢點兒,讓别人先上吧。
而現在不一樣了,将軍将獎賞擡了出來。
既然大家都要犧牲兵力,且對燕離這個叛賊志在必得,那我們為何不打頭陣,得獎勵呢?
這是利益問題,也是攀比問題。
他們好色不假,但在好色之外,隊伍與隊伍間也是有攀比之風的。
也就是說他們誰能搶到那三個娘們兒,誰就能在營裡橫着走,讓别人使勁兒羨慕。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抄近道,準備到城牆下堵人。
這城牆那麼長,他們一隊占一塊兒地方,就跟抽獎一樣。
隻要燕離等人鑽到他們面前,他們不就賺大發了?
所以夜幕下,一衆悍匪在城下彙集。
他他們扛着武器,貓着身子,躲進草叢,滿懷期待。
别說了,那有的人盼着盼着,連哈喇子都快要滴下來了。
反正他們不管,在沒開獎之前,他們就覺得自己是最幸運的。
然而,一陣陣冷風吹過,那預計一炷香的時間便能抵達城牆附近的燕離等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不是,這人呢?
咋的,你們不出城了?
一衆悍匪你看我我看你,一個比一個懵逼。
而同樣的懵逼,也出現在燕離與沈靈的臉上。
他們不懂喬樂是怎麼帶路的,他們隻知道眼前的街道靜悄悄的,竟有種暢通無阻的感覺。
沒錯,無論左拐還是右拐,那些匪徒都跟消失了一般,毛都不見一根。
難道這些人不想抓他了?
燕離搖搖頭。
跟這群傻子待了那麼久的他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畢竟以陳彪為首的這群人,早就被宣王那新天下的謊言給忽悠瘸了。
可如果不是不抓他了……
難道!
終于,燕離反應過來了。
這群傻子都能想到的招數,他怎麼忘了?
如果不出他的意料,他們一定是去城下堵他們了吧?
陳彪向來陰險,必是給了他們什麼不可多得的好處。
在燕離這般思索的同時,那與一衆兄弟停在原地的陳彪猛地打了個噴嚏。
“大哥,您真要把那三個娘們兒賞給抓住燕離的隊伍?
”
“不然呢?
大哥話都說出去了,難道還能收回去不成?
”
“可我覺得不劃算啊!
他們給分了,那我們兄弟九個呢?
”
“我也覺得不行,大哥,這不公平。
燕離以前可是我們兄弟,他的不就是我們的麼?
”
……
一衆匪頭七嘴八舌的,聽得陳彪這匪頭腦仁兒疼。
陳彪:“愚蠢!
我們是匪!
說話算數這種事兒,是我們該考慮的麼?
”
陳彪冷笑一聲,“你們想要,老子還想要呢!
”
就是因為老子要不到,所以才拿去激勵下屬的啊!
“大哥,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
衆匪一臉懵逼,根本聽不懂陳彪話中的高意。
陳彪:“如此谪仙般的人兒,是你我可以肖想的嗎?
與其揣着這紅顔禍水,還不如獻給宣王,謀個更好的職位!
”
陳彪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這麼漂亮的小娘們兒,他們真是活久見了。
自古美人禍國,傾國傾城。
這等禍水就是給他們,他們也沒那個命享。
與其禍害自己,還不如獻上去謀個職位。
畢竟他們雖是這親兵營的統領,卻依舊是一群見不得光的東西。
“大哥說的對,這些娘們兒有更好的去處。
到時候我們好好待她們,說不得好能靠着她們讨到些好處。
”
“那可不,走,趕緊過去看住那些臭蟲,别讓他們壞了我們的寶貝!
”
“走走走!
”
……
扛刀起身,陳彪率先向小巷中走去。
按照他的推測,小的們應該已經截住燕離等人了。
隻要他們跑快些,不愁護不住那三個金鑲玉。
一旦金鑲玉到手,他陳彪可就平步青雲了。
心中想着金鑲玉,想着自己即将誕生的仕途,陳彪高興的哼起歌兒來。
可哼着哼着,他的腳步便頓住了。
不止是他,還有跟他同路的好幾個兄弟。
怎麼回事?
為何這空氣的那種竟有一股子血腥味兒,而且還是異常新鮮的那種。
機械般的回頭,他們的瞳孔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睜大。
因為他們瞧見了排行最末的那名兄弟的屍體,同時也瞧見了一道他們無比熟悉,此刻正恨得牙癢癢的身影。
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