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815 你丫就是演員!
清晨的陽光映照着白雪,将少女的微笑映襯得愈發明媚。
那種自然清新的靈氣,是君晏最最熟悉的味道。
對此,他不出意外的愣了一下。
但好在他反應夠快,隻是一瞬間便恢複了原狀。
君晏:“……不謝。
”
緊了緊身上的包袱,某人立刻轉身走向了自己的馬。
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逃。
因為他怕繼續跟喬樂待下去,他會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瞧。
望着少年那不安的背影,喬樂眸中的笑意更甚了。
隻不過這不是方才的明豔之笑,而是一抹狡黠的竊笑。
演員,君晏,你丫就是個演員。
喬君?
喬鄞?
神特麼姓喬,别想騙我讀書少。
不客氣的說,這本書裡能跟她一個姓的除了她家的反派們,絕對都是大街上的阿貓阿狗。
為何這麼說?
這就要說說大女主的套路了,哦不,是幾乎所有的一大鐵律。
大反派的姓,是不可能随便重複的。
其原因有以下兩點:
第一,大反派大反派,為什麼大?
當然是因為個性鮮明,非常重要啊!
這麼說吧,大反派的重要性,在書中實際上是不亞于男女主兩大角色的。
因為要想主角出彩,就得反派被她踩。
尋常反派還好說,你連大反派,你最大的爽點都是辣雞的話,讀者能爽到嗎?
讀者會覺得你家主角是弱智,沒有之一。
所以,大反派的性格設定、人物設定、劇情設定、家族設定以及他們姓甚名誰,必然都是被作者精心設計過的。
喬,喬木,意為甘為皇室喬木,即便權傾天下,亦不忘扶持皇室的初心。
這是喬家立下的誓言,要世世代代遵守的承諾。
它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姓,是喬家這一設定的根。
所以,但凡是大反派,他們的姓在中都不會重複。
尤其,是在重要的人設上重複。
除非是親戚。
但她喬樂百分之百确定,她們家除了皇室沒有别的親戚。
由此,就不得不說下一點了。
第二,會不會在世界裡出現作者沒有提的,人家就是姓喬的小人物小路人呢?
喬樂不知道,所以她姑且先說個“會”。
那麼問題又來了,一個特麼金得發紫,一個起步純金,保不準比第一個還可怕的兩個人……
這是路人?
别說了,這樣能随便打死一幫子精英蠻子,随手給人按在地上反複摩擦,随口叫人家随便逃的路人,她喬樂也想當。
她好歹是個有名有姓的反派,她不配嗎?
喬家有這麼厲害的人,她會不知道?
所以,這兩貨根本不可能姓喬,這絕對是化名。
而他們為何要化名為喬,那就是一條嶄新的線索了。
大佬随口改個大反派的姓,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個姓是有原因的。
那麼,就要看看這名兒是他倆誰取的了。
說實話,現在大家都覺得這對表兄弟中,是表哥處于主導地位。
因為他們的大部分發言,都是由表哥喬鄞來執行的,其中甚至包括與她和征北軍其他人溝通。
而表弟喬君呢?
的确很符合他那武癡,沉默寡言,性格古怪的人設……
但喬樂知道,他才是主事的那一個。
因為他能提着自家表哥亂扔,能一個眼神讓表哥閉嘴,更能有意無意的引導表哥的行為,讓對方走自己想走的路……
别問她怎麼知道的,因為從遇見開始,她就一直在觀察他們。
就像沐鸢說的,突然出現這麼兩号人,你不覺得可疑嗎?
覺得,就是因為覺得,所以才要靠近他們,觀察他們,再用自己的經驗仔細對比分析,得出最正确的結論啊。
有這麼一個人,他看到我會發抖,瞧見我受傷會心疼,會發了瘋一般的折磨人,會對我唯命是從,會抓住所有機會偷看我幫助我相信我……
他武力值超群,能秒殺耶律休,能在一個時辰内往返北關,将頭顱挂上城牆,甚至能得到二哈的認可……
沒錯,她一直都在回憶哈桑那晚的異常,回憶着哈桑不顧她的指令,執意跑向少年的那一刻。
在此之前,哈桑從未違背過她的話。
如果它違背了,那便隻有一個可能。
那個它要找的人,是比她更有權威的存在,也是哈桑絕對信任,認為一定能保護她們的人。
所以喬君什麼意思,她喬樂還不懂嗎?
擡眸望向那背影修長的少年,喬樂的眼底也掠過了一抹疑惑。
明明回來了,為何要瞞着我呢?
是你見不得人?
還是因為……
“嗷嗚!
”
喬樂正思考着,卻被一旁探出的大腦袋拱了個猝不及防。
隻見哈桑探頭探腦的湊到她面前,正用自己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在她衣服上亂蹭。
這一幕,哪兒還有銀狼王那威風凜凜的感覺。
二哈,二哈本哈。
伸手揉了揉二哈的腦袋,喬樂這才翻上狼背。
眼見二哈撒丫子就要開跑,她趕緊把對方摁住。
因為……
好吧,因為她看見不遠處的某表哥正虎視眈眈的盯着沐鸢的包袱,而咱大女主眼裡則清清楚楚的寫着一個字:滾!
霍鄞:“……”
我表弟都幫忙了,我不幫忙多不好意思啊?
沐鸢:“……”
那你特麼叫他退回去啊,來煩我幹什麼!
喬樂:“哈,哈哈哈哈,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
驅使着哈桑卡到兩人中間,喬樂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難道……這倆也八字不和?
沐鸢霍鄞:“好!
”
喬樂:“……”
好像……也還挺合拍的嘛?
然鵝她這個想法剛剛在心底浮現,便瞧見了沐鸢那極盡嫌棄的眼神。
這不,人沐大小姐已策馬揚鞭,主動向前沖去。
别說等人了,連一點兒留戀都沒有。
霍鄞:“郡主,你這朋友怎麼回事啊?
老闆着個臉,她不累嗎?
”
悄咪咪的湊到喬樂耳邊,霍鄞表示他完全看不懂。
說真的,雖然他知道自己上次搶碗的事兒,是把這沐小姐徹底得罪了。
可就算他沒得罪對方的時候,也沒見人有好臉色啊。
喬樂:“哈哈哈,她啊,她遇到過一些不開心的事兒。
大概,是煩惱太多了吧……”
一邊打着哈哈,喬樂一邊簡略的回答道。
霍鄞:“國色天香,身懷武藝,又有絕世醫術傍身。
啧,如此得天獨厚,要是本小……咳,要是我,早懸壺濟世去了。
”
掰着手指,霍鄞看沐鸢的眼神裡滿是微光。
如此佳人,即便放在他們天武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吧。
人才,這簡直就是建設天武大好山河,造福黎民百姓的人才啊!
要是他那太子表弟争氣點兒,說不得還能連個姻什麼的。
說起聯姻,他的目光又猛地飄回了喬樂身上。
那雙眼睛明明滅滅,透着一抹喬樂所看不懂的垂涎。
然後,他便被喬樂身下的哈桑一拱,完美的趴在了地上。
别說,這個狗吃屎還挺标準的……
霍鄞:“我說你這狼怎麼這麼兇啊,我話還……”
君晏微笑:“表哥?
”
霍鄞:“咳,我不跟你這狼一般見識。
”
說罷,霍鄞立刻翻身上馬,揮鞭而去。
哎,表弟提醒的對,就是狼,那也是人郡主的狼,不能随便得罪啊。
畢竟,他還想多學點兒東西呢。
至于他剛剛……哎,他也就是一時興起,因為他覺得吧,要說最适合他那廢物表弟的聯姻對象,還要數這位喬樂郡主。
他不摻雜任何私心,也不考慮什麼私人感情。
他隻是單純的覺得喬樂不錯,能給天武和那個廢物帶來一線生機。
畢竟喬家郡主出身名門,又有奇思妙想無數。
就從那日京城送禮的盛況來看,娶她,便等于娶了天昭的半壁江山。
如此優厚的家底兒,即便天武也少有名門能夠企及。
加之容貌嬌美,溫婉賢淑,智謀了得,想必就是他那武帝舅舅看了,也會十分滿意的。
這樣一尊大佛,應該能拖得動他那廢物表弟了吧?
然鵝,明明哪哪兒都合适,卻偏偏已名花有主。
天知道他剛剛有多想喬樂問一句:
“郡主,您有考慮過改嫁嗎?
”
如果不是哈桑拱他,他或許就開玩笑的問了。
然而此刻的他并不知道,多年之後他将為了感謝哈桑,而天天給對方送大雞腿子。
因為哈桑若不拱他那一下,他覺得他可能會死。
這邊,看着霍鄞落荒而逃的背影,喬樂也露出了無奈的微笑。
不過她剛想提醒二哈以後不準随便拱人,那靜靜等了她好久的君晏便回了頭。
君晏:“我那傻子表哥……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
他話到中間明顯頓了一下,似乎在盡量舒緩自己的語氣,以及他眼底深藏的那絲不爽。
顯然,要不是真的忍不住了,他也不會亂開口。
喬樂:“沒什麼,閑聊而已。
”
禮貌的笑了笑,喬樂立刻拍了拍哈桑的腦袋道:“二哈,我們走。
”
哈桑:“嗷嗚!
”
仰頭一嚎,哈桑立刻化為了一道銀色閃電,眨眼間便追上了前方二人。
君晏:“……”
他還想問,可他又不知該用什麼資格,和什麼語氣來問。
是霍鄞的表弟?
還是一個武癡?
又或者,是樂兒的晏哥哥呢?
顯然,要想問到答案,無非隻能是最後一個。
可在沒想清楚之前,他有不能對眼前衆人坦白身份的理由。
當然,也不想讓家裡那尊大佛知道他跑了,跑到北關來了。
畢竟他相信徐滿,一定能替他瞞下來的。
所以,他還是靜靜的看着樂兒吧。
雖然這樣真的挺痛苦的……
嗯,不止他痛苦,喬樂也很痛苦……
因為此時此刻,作為當事人的喬樂無比後悔,後悔什麼呢?
後悔她有馬不騎,偏偏帶了君晏的死忠粉哈桑。
哇,二哈,你還是不是麻麻的好大兒了?
真的,一路上,哈桑就帶着她不着痕迹的往君晏身邊靠。
那悠閑的步伐,那嘚瑟的表情,那娴熟的動作。
總之,她和君晏的距離永遠不會超過一米。
而霍鄞呢?
都别說靠過來了,但凡他有要靠過來的迹象,哈桑都能帶着喬樂繞到君晏的另一邊,将霍鄞完美的阻隔在原地。
霍鄞:“……”
所以,這是他的錯覺嗎?
看着霍鄞懷疑自我的表情,喬樂想告訴他這不是你的錯覺,就是這頭君晏家的狼在排斥你。
好在沐鸢異常嫌棄他們三個,自始至終都沖在最前面。
不然,喬樂真怕這位聰明的大女主,分分鐘就能瞧出問題來。
當然,與喬樂的無語相比,某人則非常滿意。
好狼,哈桑,你果然是主人我好狼啊。
就這樣,四人一路疾馳,用了半日不到的時間便抵達了忘憂林。
并在這兒收獲了他們的兩百名隊友。
這兩百人都是前鋒營中的精銳,個個學過輕功,跑得飛快。
是周全昨夜傳令,讓虎勝夫妻連夜挑選出來的。
因此當喬樂四人抵達忘憂林時,他們早已整裝待發。
不過周全就是周全,不僅名叫周全,處事也異常周全。
連喬樂沒想到漏洞,都細心地替她補上了。
這不,白茫茫的大地上,舍棄了哈桑和三匹駿馬的喬樂四人在前面跑,那兩百個背着大背簍的精銳則在後面追。
他們一邊跑,背後的背簍便一邊抖,再配上他們腰間的佩劍,這一幕竟顯得異常滑稽。
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軍隊。
不過除了用背簍,喬樂的确想不到其他更輕便,更易得,更實用的運輸方法了。
畢竟他們總不能一人拿兩塊火山灰,就這般烏泱泱的回來吧?
而當夕陽西下,喬樂遠遠瞧見那垮塌的北關城牆時,她更加确定了這一點。
沒有這些背簍運輸,他們絕不可能一次成功。
因為那缺口,足有十米之遙。
也許十米看上去很近,走起來也很近,可如果這十米不是距離,而是一段長與寬都超過十米的巨大城牆呢?
看着這一幕,喬樂終于懂了。
霍鄞:“怎麼樣,你們第一次看到這北關城牆,也跟我那日一樣震驚吧!
這塌的,都把我給吓着了。
”
霍鄞心有餘悸的道。
對此,君晏與沐鸢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一個看過了,一個想到了,唯有喬樂認真的點了點頭,一邊照鏡子,一邊肉痛的道:
“是啊,要是用糯米,得花我家不少銀子呢。
”
霍鄞:“……”
沐鸢:“……”
君晏:⁄(⁄⁄•⁄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