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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妹,今天晚上你和小王爺到底去了哪裡?
”回李府的路上,顔文修還是擔心的問了一句。
稻花:“......沒去哪裡呀,就是随便看了看街上的花燈。
”
顔文修深深看了一眼稻花:“小王爺雖和咱們家熟悉,可到底是外男,日後沒有我和文凱他們陪着,你還是不要和他單獨出去。
”
稻花知道今晚的事做的有些莽撞了,便乖巧的點了點頭:“大哥,我錯了,讓你們擔心了。
你放心,日後不管去哪裡,我都會提前和你們說的。
”
見此,顔文修才沒在多說。
回府後,舅舅舅母聽說稻花和蕭烨陽在賞燈期間和他人走散了的事,也将她叫道一旁說了一通。
稻花自知做得不對,全程一副虛心聽教的模樣,乖得不能再乖。
範氏笑道:“好了,這丫頭是個有分寸的,今晚和大家走散,估計也是沒預料到的,我們就别再說她了。
”
稻花連連點頭。
當時看到蕭烨陽帶着得福匆忙離開,她第一反應就是追上去,等追到了人,和大哥他們已經離得有些遠了,想折返回去說一聲,又怕蕭烨陽不等她,于是,隻能埋頭跟着了。
李興昌:“雖是如此,不過,這次的教訓一定要記住,這省府治安雖說不錯,可難保沒有拍花子。
”
稻花:“舅舅,舅母,稻花知道了,下次一點不再犯。
”
李興年笑了笑:“好了,出去玩了一天了,大家都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
聞言,稻花立馬拉着兩個表姐出了屋子。
看着稻花落荒而逃的樣子,屋子裡的大人都笑了。
“這丫頭,平時做事倒是像個小大人模樣,可這一犯了錯,立馬就露了相。
”
“小孩子嘛,哪有不怕被罵的。
”
......
正月十六,稻花兄妹三人哪裡都沒去,和李家人好好呆了一天。
正月十七,三人啟程回興州,送他們的人還是李興年。
李府大門。
兄妹三人和李家衆人一一道别過後,就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看着馬車逐漸遠去,李梓璇、李梓欣姐妹還一臉不舍。
範氏笑了笑:“就那麼舍不得稻花那丫頭呀?
”
李梓欣立馬上前挽住範氏的胳膊:“娘,表妹太有趣了,和她在一起一點也不無聊,而且,她懂的東西好多哦。
”
說着,開始扳手指,“會養花、會釀酒,還會做胭脂水粉,她給我們帶的那幾盒潤膚膏,比閨秀閣賣的都還要好用。
”
“還會算數!
”
李梓璇插話道。
李梓欣立馬點頭:“就是呀,表妹那一手算盤,打得比大哥哥還溜。
對了,她還會心算,也比大哥算得快呢。
”
姜氏笑道:“稻花的腦袋瓜子确實機靈,若要是男娃就好了。
”
範氏立馬道:“女娃怎麼了,我就覺得稻花是女娃挺好的,有那麼一個嬌滴滴又機敏聰慧的閨女,小妹做夢都該笑醒了。
一行人邊說邊往府裡走。
......
“哎,時間過得也太快了吧,一轉眼,書院就要開學了。
”
馬車上,顔文凱掀起車簾,滿臉不舍的看着街上的熱鬧。
李興年笑道:“玩了這麼多天,也該收收心回去讀書了。
等明年,明年過年,舅舅再接你們來省府過元宵。
”
顔文凱立馬拍手叫好:“好啊好啊,小舅舅你可不能食言呀!
”
李興年沒好氣瞪了一眼外甥,笑罵道:“舅舅什麼時候食言過?
”說着,看了一眼有些昏昏欲睡的稻花,壓低聲音道。
“小聲點,你們舅母說,昨晚三個丫頭說體己話說到大半夜,讓你們妹妹睡一會兒。
”
聞言,顔文凱不在說話,專心看着車外。
稻花确實有些瞌睡,昨晚,兩個表姐說什麼舍不得她離開,非要和她一起睡,她不好拒絕,便同意了。
于是,向來習慣獨睡的她失眠了,迷迷糊糊的,直到快天亮了,才眯了一小會兒。
馬車搖搖晃晃的,稻花被搖得昏昏欲睡,索性靠在王滿兒身上,就這麼睡了過去。
“砰!
”
中途,稻花睡得脖子有些僵硬,忘了自己是在馬車裡,像躺在床上那樣翻個身,于是悲哀了,直接從座位上摔了下去。
“姑娘!
”
王滿兒吓了一跳,連忙将人給扶了起來。
稻花龇牙咧嘴的坐了起來,瞌睡算是徹底沒了:“咦,舅舅和大哥、四哥呢?
”
王滿兒:“大爺想買一些筆墨,二舅爺帶着他們正在店裡挑呢。
”
稻花掀開車簾一角,果然發現,他們的馬車停在一家書店外。
放下車簾,稻花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又靠在了王滿兒肩膀上,準備再眯一會兒。
不過,剛剛那一摔,讓她有了心理陰影,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着了。
“怎麼還沒回來?
”
等了一會兒,見人還不回來,稻花再次掀開了車簾,伸頭往外看了看,發現,街上的人正往前頭跑去。
趕馬的小厮說道:“前面有人被打了,四爺他們好像看熱鬧去了。
”
稻花凝眉:“又有人打人?
”
元宵那天她才看到有商販被打,今天又來?
這省府的治安可真不怎麼樣!
這時,李興年的小厮跑了過來:“姑娘,老爺他們在前頭等你,讓我把馬車趕過去彙合。
”
稻花點了點頭,放下車簾,馬車緩緩啟動。
沒一會兒,馬車停下,車門被打開,李興年和顔文修兄弟就鑽了進來。
“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安全,跑镖運貨的經常被搶。
”李興年搖頭感歎了一句。
顔文凱跟着說道:“那人挺可憐的,一個大男人,若不是被逼上了絕路,絕對不會當着那麼多人面哭得那般慘的。
”
“嗚嗚~”
壓抑的哭泣聲傳入車内,稻花面露的詫異:“這麼傷心,這是被打得有多慘?
”說着,忍不住掀開車簾往外看了過去。
此刻,打人的人已經走開了,隻留下被打的人,以及少數一些看熱的人。
“好了,别看了,走吧!
”
李興年拍了拍車門,馬車就開始啟動了。
“等等!
”
馬車經過被打之人時,稻花一把掀開了車簾,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小六哥?
!
”
秦小六此刻正處于極度絕望中。
因為丢了貨,镖隊沒法償還巨額損失,秦五他們都被抓進了大牢,說是交不了贖銀,就會把人給流放了。
可是贖銀要上千兩銀子呀,就是把他賣了,也湊不夠。
這些天,他在府城内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今天好不容易在街上堵住了債主,想求他高擡貴手,先把秦五他們放了,容他們一點時間去湊銀子。
誰知,話還沒說兩句,對方就讓手底下的人狠狠毆打了他一頓,離去之前還揚言,三天之後湊不齊銀子,五哥他們就會被流放。
三天......
如此短的時間,壓得他快崩潰了,就在這時,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秦小六神色茫然的擡起頭。
然後,他看到一輛馬車停下了他面前,然後一個身着錦衣華裙的小姑娘從馬車上跳下了下來,快速朝着他走了過來。
“小六哥!
”
秦小六木愣愣的看着眼前宛如仙子一般的小姑娘,一時間忘了反應了。
稻花伸手在秦小六眼前晃了晃:“小六哥,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稻花!
”
“稻花?
”秦小六愣愣的開口,“稻花是誰呀?
”
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