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什麼,他們回去不抱媳婦?
”雁南歸哼哼了一下,在舒乘風下巴上親了一下:“這又不是宮裡。
做了皇帝,你就小氣起來了。
”
“胡言亂語。
朕以前難道就這般沒規矩?
”舒乘風笑起來。
他還真是很懷念這樣的口氣。
以前。
基本上,沒什麼人敢與他提起以前了。
做太子的時候,雖然不那麼順遂,可也不見得就全是不好的。
隻是沒人提起罷了。
就隻有她,肆無忌憚,想說就說。
回去的時候,舒乘風又被甩在了屁股後頭。
他笑了笑,索性放慢了速度,不是追不上,但是既然她想這樣,就叫她跑吧。
瞧着她這麼開心,舒乘風也覺得開心的。
但是也有不開心的,比如說騎馬回去一身土……
孟海疆的一切都按照舒乘風的計劃走着。
這邊如今還是很冷,但是也一天天的暖和起來了。
皇宮裡,從進了四月開始,葉貴妃就格外注意。
到了如今,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雙胎了,主要是肚子中間那一條線越來越明顯了。
她自然高興。
她高興瘋了。
基本上每一天,太醫都會過來看看。
可見葉貴妃這回多重視自己的肚子了。
鳳翔宮裡,皇後與何嬷嬷單獨說話。
“娘娘,如今葉貴妃娘娘的肚子越來越大,這雖說快生了,可既然是雙胎,也不可能這麼大的。
”
“那就好。
”皇後沉吟。
她如今是絲毫也不肯放松的。
她們做了手腳,自然盼着一切順着她們的心思來。
“娘娘不必擔心,奴婢瞧着,新人都不錯,總會有人為您所用的。
再說了,如今就算是葉貴妃生了皇子又能如何?
離着立太子還遠着呢。
”何嬷嬷笑着道。
她也算為了皇後鞠躬盡瘁了。
“本宮一日不生,葉貴妃的孩子就是後宮裡最尊貴的,怎麼由得本宮不擔心。
”皇後皺眉,她如今越發感受到急迫。
身在局中她其實并不能十分明白的感覺到皇上的心思。
可不明确,卻有隐約,何況生孩子這種事,始終也還是要看緣分和命數的。
她不能不做别的打算。
畢竟,什麼樣的預備,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啊。
葉貴妃這裡,如今是十分嚴密的。
就怕有人暗算,可她也沒能想的那麼周全。
她母親錢氏也進宮半個月了,就等着她生。
如今更是将整個飛鸾宮看的滴水不漏。
如今要想送進來些什麼,那可真是叫不可能。
就這麼嚴防死守着,終于到了四月十四這一天,葉貴妃有了動靜。
按說是早了些,可雙胎早産不常見,這已經算是很足月了。
生産嬷嬷和太醫都來,葉貴妃疼的厲害,可一時半會竟沒有要生的意思。
發動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這一夜等下來,大家都累了,可她還是沒能生出來。
宮口不開。
這可真是沒有辦法。
錢氏與魯嬷嬷盯着,自信沒有人能這時候動手。
那就是時辰不到。
這更叫人擔心。
一整夜,飛鸾宮衆人都是精神緊繃着的。
葉貴妃自己,也是擔心害怕,睡是一會也睡不着。
吃也吃不進去。
别提多煎熬了。
不可不管肚子多痛,就是不到時候。
皇後也在這裡守了一夜,算是十分的盡職盡責了。
錢氏十分過意不去的勸皇後回去歇着。
太後也傳話,叫皇後回去。
說皇後辛苦了。
該做戲也做到了,于是皇後順勢免了衆人今日請安,就先回去了。
回到了鳳翔宮裡,皇後也是累的厲害,畢竟是熬了一整夜。
“娘娘寬心,吃些東西再睡一覺,葉貴妃娘娘就生了。
”何嬷嬷說着,就叫人擺膳了。
皇後拉着她的手:“奶娘,我這心裡不踏實。
”
“娘娘放心吧。
”何嬷嬷拍她的手。
皇後歎氣:“其實我也不想對她……”
“娘娘,您什麼都沒有做。
”何嬷嬷道。
皇後又歎了一口氣,不多時,膳食也拿來了。
一夜沒睡,胃口也不見得好,就随意吃了些。
何嬷嬷又勸她好好休息:“事到如今,咱們看着就是了,娘娘保重自身。
”
皇後點頭,這才閉上眼。
何嬷嬷伺候她躺下,自己也回去歇會了。
從葉貴妃發現懷孕開始,她的一應安胎藥裡,就都加了滋補的藥進去。
是不多,可每次都有。
這并不是什麼毒藥,也不是什麼寒涼的藥。
就是滋補的。
隻不過,那藥加進去的量,比記檔的藥量多一些罷了。
上回葉貴妃小産,也算落下了心病,這回自然自己都小心翼翼的。
太醫也不過隻說幾句一定要注意身子的話。
她自己自然會想到上回,越是想到了,就越是擔心。
直到,五個多月的時候,查出了雙胎。
更是有人請示了太後,專門補養。
畢竟雙胎容易體弱養不好,所以更是給她滋補的好,太後也想着,是雙胎,她也容易營養不足,雙胎基本沒聽說胎大難産的,都是胎弱。
到了今日,胎稍微大一點也是正常。
可一時生不出來,卻是因為她宮口不開,這其實不算罕見,有的婦人三天三夜生不出也是常事。
果然,到上午的時候,葉貴妃宮口開了,卻一時生不出。
痛的哭叫了一整個中午,參湯灌進去了兩碗。
她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沒有參湯根本不可能支撐。
太後已經親自來了。
太後也是一臉擔憂緊張。
太醫們還沒進去,生産嬷嬷們已經急壞了。
“究竟是如何?
”太後皺眉。
生産嬷嬷出來一個回話:“回太後娘娘的話,是因胎大,貴妃娘娘又昨夜就開始熬着,如今沒力氣了。
”
“混賬,沒力氣你們是做什麼的?
就這麼熬着?
開催産藥來。
”太後怒道。
錢氏大驚:“太後娘娘……”
“不給她喝催産藥,她生不出來,大人孩子都危險。
”太後看了一眼錢氏道。
又覺得自己口氣不好,柔和道:“玥兒是我侄女,我不疼她?
你也知道,女子生育就是如此,總不能一直熬着,她已然沒力氣了。
”
也是這個道理,錢氏擔心極了,可确實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