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二皇子突發咳疾,說是很嚴重,這會子太醫他們都去了。
”降香過來道。
雁南歸嗯了一聲:“看着吧,要是陛下和皇後都去,就過去看看,要是不去,就算了。
”
“是。
隻是這二皇子一向沒有咳疾,如今這是正是夏天,怎麼就忽然咳嗽了起來?
”降香皺眉。
“小孩子生病也不奇怪,一會就該知道了。
”
過了一會,就有人去景泰殿回話,說二皇子的咳嗽還是很嚴重,此時呼吸氣短了起來。
舒乘風還是很擔心孩子的,于是坐着攆往藕香館去了。
他去了,皇後就不得不去,衆人也陸續往藕香館去。
因離得遠,中間隔着整個湖,所以雁南歸注定是最後一個去了。
這邊,卻已經有個模糊結果。
“二皇子是因為花粉吸食太多的緣故,臣已經看過了,是因為一張帕子。
二皇子用這個帕子擦臉,用了有一上午了。
上頭是某種植物的花粉。
二皇子以前雖然沒有吸食花粉就出現咳疾的情況,但是小孩子還小,這樣大量吸食進去,隻怕也要誘發了。
”
此時,另一個太醫上前:“回避下,臣證實,此花粉應該是白艾蒿的花粉。
此物最易引發哮喘和咳疾。
這帕子上有大量的花粉,如此密集,大人吸食也會很不舒服。
”
“那此時,二皇子如何了?
”皇後皺眉。
“二皇子殿下此時起了疹子,臣已經叫人用熱水蒸,叫殿下多吸進去一些水汽緩和。
還好發現的及時,隻會難受幾日,不會有危險了。
”黃太醫道。
舒乘風臉黑着:“金令儀,你就是這麼帶孩子的?
”
金令儀跪着叩頭:“臣妾有錯,臣妾有錯,可……可這手帕,都是……都是下面人收着,臣妾不知如何會這樣。
”
“按說,皇子公主們用的東西,是怎麼小心也不為過的。
孩子小,難免有些口水之類的。
一張帕子,怎麼能用一個上午?
這其中,是否也有蹊跷?
”慕妃問道。
“臣妾雖然也不親自伺候皇子,但是也見奶娘們,帕子之類的,一天要換十來條都不稀奇。
”
“是啊,理應如此。
”皇後點頭。
“怎麼?
是朕給二皇子的俸祿不夠?
用不起帕子了?
”舒乘風臉色更難看了。
“臣妾……臣妾知錯,臣妾……隻是這帕子就算不換,也不會有那麼多花粉啊。
臣妾平時也看着,奶娘們并不敢疏忽。
”金令儀也是頭大。
“既然你這麼說,就把奶娘們,以及伺候二皇子的人都叫來。
”皇後蹙眉:“好好的皇子,不好好伺候,看她們怎麼說!
”
舒乘風沒說話,那就是同意。
沒多少時候,四個奶娘以及六個丫頭都跪在外頭。
皇後隻問了幾句,一個姓李的奶娘就哆嗦着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奴婢……奴婢之前拿了二皇子的帕子去洗,卻……卻弄壞了。
着急下,去針線房要新的。
這是針線房裡新給的,因……因……因奴婢偷懶,就……就用了一上午,可奴婢不知,奴婢不知竟有花粉啊。
”
皇後怒道:“好一個刁奴,可見你平時也就是這麼伺候二皇子的!
金令儀,你身為皇子生母,成日裡看着什麼?
竟叫這樣的奴婢伺候了這麼久!
”
金令儀咯噔了一下,李奶娘,可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人。
“臣妾知錯,臣妾失察。
隻是皇後娘娘,這針線房的帕子定是有問題的。
”
舒乘風冷笑了一聲:“給朕把人都叫來,查不清楚,就不必活着了。
”
雁南歸進來就聽見這麼一句。
“二皇子還好麼?
”她是有點驚訝,莫不是孩子不好了?
舒乘風點了個頭:“尚可,怎麼才來?
”
雁南歸莫名其妙:“臣妾的惜春謝過來這裡要繞一大圈,又不好坐船過來。
”
“依我看,是你不着急吧。
”靜貴妃哼道。
“貴妃說話真好笑,我急什麼?
我是太醫麼?
是會看病還是怎麼的?
”雁南歸也不忍耐。
“好啊!
二皇子病了,你竟是說出這樣的話,不着急?
果然看你冷漠無情!
”靜貴妃像是抓住了話柄,有點激動道。
“廢話!
因是陛下的子嗣,我才來,不然金氏生的子嗣,我急什麼?
你還讓我對他視如己出麼?
”雁南歸冷漠道。
“好了。
什麼時候了還吵?
”皇後怒道。
“娘娘教訓的是。
”雁南歸低頭。
舒乘風看雁南歸的眼神不是很好。
大概是因為她剛才的實話吧。
雁南歸也不在乎。
沒多久,針線房的人就來了,一個嬷嬷,自然不是宮裡的。
她們也不負責嫔妃的衣裳,隻是針頭線腦的,比如帕子啊,襪子之類的。
那嬷嬷看着五十來歲,雲及一吓唬就招了。
“奴婢……奴婢貪财,隻說……隻說是……是……”
“好好說!
”雲及吼道。
“是是是,奴婢是受了惜春謝裡顧公公的二十兩銀子,說将這帕子找機會交給二皇子那邊的人。
叫二皇子用……别的一概不知。
奴婢想着,不過是個帕子,也不礙事,就……就應了,奴婢貪财,奴婢貪财……求陛下饒命啊……”
“惜春謝?
那不就是辰妃?
好哇,難怪辰妃你說出這樣冷漠的話,原來這一切就是你做的?
”靜貴妃怒道。
“閉嘴!
”舒乘風冷冷的。
靜貴妃吓得直接就跪下來了。
“去,把顧公公給朕拉過來。
”舒乘風道。
“此事定是有誤會,臣妾第一個為辰妃擔保。
”皇後福身。
“臣妾也為辰妃娘娘擔保。
”溫美人道。
“好了,坐着,朕自然不會冤枉了辰妃。
”舒乘風壓根就不信。
那女人能吃力不讨好做這些事?
圖什麼?
雁南歸笑了笑:“臣妾,清者自清。
隻是,誰做了這件事,可别叫臣妾抓住了。
不然……”
雁南歸面上一點厲色都沒有,就是無端叫人害怕。
金令儀咬牙,隻是叫誰算計了?
竟拿着她的孩子作筏子!
皇後?
慕妃?
靜貴妃?
還是辰妃自己自導自演?
不,不是辰妃,她沒必要,那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