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正是知道,才更是不必說那些。
不管是炫耀,還是什麼都不必說。
“雁妃,與她們都不同。
”
青霜點頭:“也确實不同。
總覺得,雁妃娘娘像是遊移在外。
陛下也……大概也是樂于見她這樣吧。
”
夏美人笑了笑點點頭,就去看孩子了。
孩子很可愛,她每天都要抱的。
葉貴妃回去就不說話了。
魯嬷嬷卻清醒:“娘娘,不可松懈,您要是沒有懷孕,這段時間怎麼會忽然不想吃飯了?
還喜歡酸的,您以前可不喜歡。
”
“我怎麼知道!
”葉貴妃煩躁。
“娘娘,不是任性發火的時候。
您自己的身子,您該知道,忽然有這樣的轉變,隻怕是不正常的。
”魯嬷嬷急切。
葉貴妃這才回神:“你……你是說有人算計我?
”
“奴婢不知,但是不得不這麼想。
”魯嬷嬷道。
葉貴妃就站起身:“是方太醫?
可他并未給我開藥吃啊?
”
“是啊,方太醫隻是說的話模棱兩可,卻不曾開藥給您吃。
所以更要嚴查。
”魯嬷嬷趁機道:“上回曲婕妤小産,陛下一怒之下就灌了葉小儀藥,下手果斷。
雖說那件事未必就是太後娘娘做的,可就算是查明了,葉小儀也是毀了。
”
她是提醒葉貴妃,要是遭人算計,那後果是不容小觑的。
“嬷嬷,你的意思是?
我現在有點亂……”葉貴妃揉着眉心,連火都顧不上發了。
“依奴婢的意思,就先查咱們宮中。
”魯嬷嬷道。
葉貴妃自然沒意見,就叫魯嬷嬷查起來。
葉貴妃這邊自查的時候,舒乘風自然也叫雲及查這件事了。
也不過是第二天的黃昏,就有結果了。
“是皇後娘娘那的内侍吳勇,找了他的同鄉周福,周福的幹娘,就在禦膳房裡做事。
那餡兒裡頭的藥,就是從皇後娘娘那出去的。
”
“哦?
那葉貴妃又是怎麼回事?
”舒乘風問。
“葉貴妃娘娘身子确實是脾胃不和了。
不過,之前給她看診的是方太醫,并未說她懷孕了。
也勸過葉貴妃娘娘養胃。
隻是貴妃娘娘自己懷疑自己有孕了。
黃太醫也說了,不像是服用什麼藥物的樣子。
如果一定是有問題,那就是飲食。
飲食不當的話,幾日就會腸胃不舒服。
不想吃飯。
加上貴妃娘娘自己懷疑自己有孕,這想多了,就總想要酸的。
黃太醫說,這也正常。
”
雲及說着,不過這都是眼下看到的。
至于後頭是不是有人,那也不好說,沒查到罷了。
“屬下倒是知道這方太醫,是慕妃娘娘最信任的太醫了。
不過……如此看,既沒有開藥,也沒有紮針。
隻是請脈和随便說了幾句話,委實不好說能影響多少。
”
舒乘風嗯了一聲。
“那就繼續查,這些也要再等一等。
”
雲及懂了,陛下是想看看後續。
而也是這一天夜裡,佩月又跟素錦說話。
“咱們娘娘這會子為這些事頭大,也不知是誰這麼狠毒。
哎,真是想想都替娘娘着急。
一出事就是娘娘的錯。
”
“别太擔心了。
”素錦道。
“如何不擔心呢?
我也是與姐姐們一樣,甯家出來的。
如今進宮,雖說比不得姐姐們,也是一心隻有娘娘的。
我還記得剛進太子府上的時候,素錦姐姐,素珍姐姐,绯月姐姐映月姐姐是一等。
我和文喜她們是二等,不過娘娘素來對我們都極好。
”
“這不,進了宮,我們幾個也都是一等了。
”
“你和文喜都是好的,手腳利索,腦子又好。
隻不過娘娘跟前習慣了我和素珍,旁人伺候的就少了。
以後也是一樣都要伺候的。
”素錦道。
想起昔年在甯家時候,确實她們這一群小丫頭都親近。
“素珍姐姐也是一心為娘娘,前幾日納涼還提起葉貴妃真要是有孕了可怎麼好,哪知道就有這事。
竟不是有孕了。
”佩月歎氣:“也算是好事吧。
”
“是嗎?
你們還說起這個?
”素錦心提起來問。
“啊?
對,是不該私底下說起主子們,以後定不敢了。
”佩月忙道。
“無妨,都是為娘娘,也不早了,我該去伺候了。
”素錦說着,就起身走了。
佩月起身送了幾步。
又坐回去,輕輕搖着一把扇子。
不是什麼好的,就普通的木柄,普通的扇面。
比不得陛下送給雁妃娘娘的玉骨仙绫刺繡扇。
可此時的她,倒也搖出一些感覺來了。
次日一早,皇後就将舒乘風請來了。
雁南歸聽說陛下也去,就趕緊墊吧吃飽了一點,這估計要一上午時間了。
果然,去了之後,就知道是大陣仗了。
因為就連還在小月子裡的曲婕妤都出現了。
雖說她還有個五六天,但是身子顯然也好的差不多了。
葉小儀竟也來了。
面色難看,但是看得出裝扮過了。
皇後面色不大好:“今日請比下來,是今日一早,飛鸾宮的丫頭禾寶在膳房外頭的小花園裡躲着哭,正好我這裡的丫頭提膳路過,聽到幾句對不住葉貴妃什麼的話。
就将她帶了回來。
”
“這一帶回來,她就緊張,盤問下,就承認是她将那藥給了禦膳房的李祿。
”
皇後說着,就叫人将人帶來。
葉貴妃坐着沒說話,此時皇後心都是提着的,自然也沒注意這個。
很快,那禾寶就被帶來了。
她跪下來,請安都不會了。
皇後幾番逼問,她才戰戰兢兢:“是貴妃娘娘的指使,奴婢……奴婢拿了藥,就給……給了李祿……是奴婢……是奴婢做的……”
雲及低頭,心說這作大死的。
都已經查明了,這哪裡又冒出一個給藥的?
皇後看舒乘風:“陛下,此事,臣妾不敢做主。
”
舒乘風看下面跪着的宮女,淡淡的:“是貴妃給你藥,叫你給了李祿?
”
他聲音并不帶多少怒氣,甚至是平靜的。
可下面的禾寶吓得趴伏在地,渾身發抖。
半晌後忽然擡起頭:“陛下饒命,陛下救救我的母親和弟弟,是皇後娘娘,是皇後娘娘逼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