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用一個封号補起來,晉位卻沒戲。
不管怎麼說,此番高興的人多。
說來也是巧了,就這一夜,衆人散了回去的時候,容從妃發動了。
她這是頭胎,難免不好生,一晚上也沒生出來。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終于生了。
是個皇子,便是舒乘風的四皇子,雖然是生的艱難,可也母子平安了。
舒乘風很高興,賞賜了不少東西。
兩個大肚子都生了,也叫皇後放心了不少。
雖說四皇子生了,不過四皇子出自姜氏的肚子,皇後就不太擔心。
是她心頭大患的,始終還是葉貴妃。
這一年的年,因太皇太後的緣故,并不是很熱鬧,但是該進來的也都要進來。
該走的程序也不能少。
今年晉位的多,各處都要賀喜。
不過也僅限于三儀三容以上。
下面的就沒這個待遇了。
溫貴儀沒想到自己能晉位,很是意外。
還好她雖然準備不足,好歹有這麼些年的經驗了,倒也沒丢人。
雁南歸這裡,初六的時候見着了信陽候夫人和她的兒媳婦。
雁南歸笑着拉她進裡頭說話。
“這不合規矩呀。
”
“有什麼規矩,咱們娘倆進去說話不是正好,天冷的很呢。
”雁南歸笑道。
“此番聽着宮中衆人晉位,沒聽着娘娘您的信,我這心裡……哎。
”其實蘭相宜也知道,沒子嗣能做妃位就不錯了。
可總覺得還是想叫她做高位的。
“那都是遲早的事。
陛下晉位,也不光是看誰伺候的時間長。
總是有考量的。
一味的做高位又有什麼意思?
陛下多看顧些不比那個強多了?
”雁南歸道。
“娘娘看的通透。
如今這後宮裡,不比原來的府裡了。
”蘭相宜拉着她的手:“萬事小心啊。
”
“姨母放心。
陛下最知道我是什麼人。
我也不做那賢良淑德的樣子。
左不過不害人,也不叫人害我。
至于陛下的話,我爹和我哥哥們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
雁南歸笑着道。
不多時,蟬衣端來了葡萄和點心茶水。
“知道您愛吃葡萄,特地拿來。
這些是夏天的時候存着的,不太好放,放到如今就不好看些,味道是好的。
”蟬衣道。
那葡萄杆子是不怎麼好看了。
不是新鮮時候的綠色,但是葡萄倒是沒有壞的。
蘭相宜正要吃,雁南歸忽然道:“這葡萄什麼時候拿來的?
”
“啊?
就一早上啊,奴婢叫人去内事府取來的,怎麼了?
”蟬衣問。
“洗過沒有?
這葡萄上白霜是不是有點多?
”雁南歸問道。
蟬衣咯噔一下,拿起盤子來看:“确實是……不大對,奴婢這就去叫太醫來。
”
“慢着,現在将這拿去北宸殿。
記得,至少交給劉查。
”雁南歸道。
“是,奴婢這就去。
”蟬衣忙道。
“帶個人與你一起吧。
”雁南歸擺手。
蟬衣應了,就将葡萄裝回食盒帶走了。
桌上的其他東西自然也不能碰了,全都封存起來。
蘭相宜和兒媳婦孫氏已經臉白了。
“這……這是……這大過年的……”
“姨母莫要慌張。
來,給姨母和嫂嫂倒茶來。
”雁南歸笑了笑:“未必就有事,有事也不稀奇。
不會是什麼劇毒。
宮裡公然毒殺人,那沒人敢這麼做。
要是什麼藥,也八成是些害人出醜或者叫人起個疹子之類的東西。
”
聽她這麼說,蘭相宜這心裡就寬松了一些了。
她剛才真以為是什麼劇毒的東西,這是要南歸的命麼?
“就這麼送去北宸殿……陛下不會生氣吧?
畢竟是過年間呢。
”蘭相宜問。
“不會,出了這事,我還能瞞着?
最多就是沒事,虛驚一場。
好歹我也有寵,虛驚一場頂多被陛下罵幾句,還能如何呢?
小心總是對的。
”雁南歸道。
蘭相宜深吸氣:“這可真是龍潭虎穴……”說着,又覺得自己失言了。
怎麼都不能叫她半路回去,所以昭純宮還是要熱熱鬧鬧的擺上宴席的。
北宸殿裡,蟬衣将東西交給了雲及。
雲及也是大驚,報給了陛下。
舒乘風皺眉:“叫太醫來,你們娘娘如何?
”
“娘娘什麼都沒說,隻是叫奴婢送來。
因是過年,并不敢驚動四處。
隻是,信陽候夫人最愛吃葡萄,也是因她來了,奴婢才去内事府要的。
這……”蟬衣也算實話實說。
“朕知道了,先回去吧,告訴你們娘娘,好好待客。
朕晚上過去看她。
”舒乘風擺手。
蟬衣謝過陛下就回去了。
舒乘風看着那葡萄,沒說什麼,隻等太醫過來。
來的是賀太醫和黃太醫,檢查過之後道:“這是某種植物的汁液曬幹磨粉的東西。
具體是什麼,臣還不知。
”
“緻命麼?
”舒乘風問。
“不緻命,隻是……這東西……要是吃進去了,難免……怕是要起一身一臉的疹子,要是治療不當,或許會潰爛。
”賀太醫道。
“哼,果然。
辰妃長了那麼一張臉,總是有人看不慣的。
”
舒乘風淡淡的道。
他是怒氣勃發,可這話聽在兩位太醫耳朵裡,多少就帶這麼點微妙。
能進後宮的娘娘,誰沒有好看的臉呢陛下?
“你們先回去吧,雲及,你去内事府,告訴府丞,要是幹不好,朕可以換人。
”舒乘風道。
太醫忙退出來了。
雲及就帶着一半葡萄走了,剩下一半自然要拿去太醫院研究是什麼東西。
内事府裡,宋府丞扶額:“怎麼就出了這事。
”
“這些時候過年忙,不過也不是不能查。
您老可感謝過年吧,不然就辰妃娘娘那脾氣,嘿。
”雲及笑道。
“那是那是,我這就查。
怎麼也不能叫内事府裡有這種東西在。
放心,隻要接觸過,就躲不開。
”宋府丞道。
蘭相宜出宮的時候,像是有一肚子話說,可畢竟也沒法子,隻能是歎氣了。
傍晚時候,舒乘風就過來了。
正是剛送走了蘭相宜。
“陛下來了。
”雁南歸剛換了一身淺紅色的衣裳,首飾也沒戴太多。
“那東西朕叫太醫看了,是能叫你起疹子的。
并不是什麼毒藥。
還在查,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舒乘風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