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麼不維持，她們也很驚訝。

　　“怎麼了？
”雁南歸看落葵苦着臉就問。

　　“奴婢想……您家裡……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啊？
您看葉良娣那種人就是看家世的，您要是與家裡不和睦的話……”落葵擔心的很。

　　“無妨。
”雁南歸敲了一下她的頭。

　　“我與家裡什麼人和睦，府裡還能不知道？
就為了這個，我委屈自己？
那不可能。
”雁南歸笑了笑。

　　“是，良媛您心裡有數就好。
”落葵道。

　　雁南歸笑了笑，心想這丫頭歲數小是好，這就很忠心了。
不愧是她選的小丫頭。

　　“放心吧。
雁家就是鐵闆一塊了？
不急。
來年，當二房的姑娘進皇子府也沒戲之後，祖母總會知道我還是很重要的。
”她就笃定，老太太對長公主也是諸多怨言。

　　雁淩雲一走多年，極少回來，她們婆媳住一起就能沒有龃龉？

　　長公主勢大，老太太可是做婆婆的。
這年頭的婆婆，哪一個不是高高在上？

　　可對上長公主，她能高高在上麼？

　　就連她二嬸鄒氏，都是先敬着長公主，其次才是婆婆呢。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老太太心裡呀，還不知道如何想呢。

　　雁家，松濤苑裡。

　　老太太王氏聽着範媽媽的話，哼了一聲：“大姑娘說的也對，畢竟不是嫡妻了。
”

　　這話聽着，就透着一股子鄙夷。

　　不過，老太太向來不在嘴上說什麼難聽的話。
這一句也就夠了。

　　擺手叫人出去，隻留了一個範媽媽。

　　“你看着，她如今如何？
”

　　“奴婢看着，倒是光鮮，不過提前知道奴婢去，估摸也是有準備。
她那軒子裡，倒也陳設不錯。
這内裡的事……應該也有寵吧，前幾日不是還被帶出去看戲了？
”範媽媽道。

　　“都說她性情大變了？
”老太太又問。

　　“奴婢看着，跟以前确實有點不一樣了。
以前她也脾氣暴躁，一句不對頭就要生氣。
不過如今看着，倒也有理有據。
隻是脾氣依舊不好。
您也别多想，大姑娘說的也确實對，她如今做妾，想必也艱難。
哪裡敢越過嫡妻回來拜壽呢？
”

　　老太太嗯了一聲。

　　許久才道：“你大老爺是不同意雁家的姑娘進皇家的。
”

　　這個大老爺，說的就是她長子雁淩雲。

　　“哎，大姑娘自作主張。
”範媽媽道。

　　“究竟是那蘭氏的主意吧？
慫恿她和離。
蘭氏之前還進宮見了皇後。
哼。
”老太太道。

　　老太太也是一貫不看重雁南歸，又因為雁南歸脾氣不好，素來覺得她不堪大用的。

　　自然不會覺得她自己能安排這麼多。

　　認為一切都是她姨母做的了。

　　“依着奴婢說……這樣倒也沒什麼不好。
大姑娘進了太子府。
如今公主那邊，怎麼都想着要把四姑娘也送進去。
這樣勝算也大。
将來……不管是誰能登上大寶，對咱們家都是有好處的。
以後要是大姑娘能出頭，她肯定是不親近長公主的。
您可是她嫡親的祖母。
”範媽媽道。

　　“你說的是。
”老太太點頭。

　　她雖然沒幫着蘭氏，任由她被害死，也沒幫着孫子孫女，由着他們被繼母養廢了。

　　可那都是出于不想與公主對抗的理由。

　　但是她本人也是大家族出身，哪裡就願意自己兒媳婦這麼厲害了？

　　長公主得寵的很，可偏因為進府時候是平妻，自然沒有公主府。

　　多年來，一家子住一個府邸。

　　蘭氏死後，長公主自然順理成章管了家。

　　老太太哪裡樂意？

　　要是萬一，雁南歸能出頭呢？

　　她也能舒口氣了。

　　“那孩子對我有氣，也罷……以後多走幾次吧。
”

　　範媽媽應了。

　　心想大老爺是長年不回來的，二房嘛……顯見沒本事。

　　長公主的親生女兒不會親近老太太，那也隻有大姑娘了。

　　誰也沒去想被長公主養廢了的老二雁錦程。

　　太子府中，舒乘風晚上回府的時候，聽說了這事。

　　笑了一聲：“這雁良媛，是不給家裡面子啊。
”

　　“屬下想着，她也是真不喜歡這老太太。
想也是，當年她受罪，老太太也沒幫襯。
”

　　何止哦，估計沒少磋磨吧。

　　如今可不是不理會了？

　　“殿下。
”外頭侍衛衛宵叫了一聲。

　　“進來。
”舒乘風應道。

　　“殿下，外頭有消息，曹家老大的事，陛下準了。
”衛宵道。

　　曹家老大，是珍貴妃的大哥。

　　事情嘛，就是調任兵部侍郎的事，他之前是廉州刺史。
此人今年也不過不惑之年，倒是個能幹的。

　　曹家最出色的子弟就是他了。

　　遠比因為珍貴妃而當上侯爺的曹功德厲害多了。

　　“雖說這是平調，可從地方上進了兵部……眼下看着，來年可能不太平，陛下這是叫曹家撿功勞不成？
”雲及道。

　　“一個侍郎，能撿着什麼？
不過，父皇扶持曹家的心思的，倒是明白啊。
”舒乘風冷笑一聲。

　　“殿下，可不能這麼放任。
過了年，十二皇子可就七歲了。
”七歲，就算長成了一半了。

　　“無妨，不需要做什麼。
你們要知道，有時候，敵人沒走到關鍵地方就動手，收效是不夠大的。
”兵部啊，多好的地方。

　　“是，殿下心裡有數，屬下們就放心了。
”雲及也笑起來。

　　衛宵輕輕蹙眉：“這曹健康有個嫡長子，叫曹越。
說是很出衆。
屬下打聽到，珍貴妃有意叫陛下給賜婚。
”

　　“哦？
多大了？
”舒乘風問。

　　“回殿下，十七吧，說是長得很好，學問也好，反正吹的挺好的。
”衛宵不屑的道。

　　“屬下覺得，她大概是想叫曹越尚主。
”衛宵道。

　　“是嗎？
珍貴妃自己生的公主還小，那就是看上七妹妹了？
”前面的公主都嫁出去了，除了周敬妃生的六公主是早亡的。

　　下面的公主還小。

　　“那屬下不知道，不過，曹家這野心是不是太大了？
”衛宵道。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陛下的意思呢？
”舒乘風一笑：“無妨，七妹妹的母妃賀妃，也不是個軟柿子。
隻怕她不會願意。
要是她實在願意，就好好跟她說說，她那個兒子，是怎麼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