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皇子們與嫔妃來往。
若是不服,本宮就要懷疑,是不是哪一個心大了,設計刺殺太子。
此時不明白之前,成年皇子一律不許進後宮。
”
“是!
”宋良才應了,這就去傳旨。
“娘娘,還有長壽宮。
”費姑姑道。
“長壽宮……”皇後猶豫,那畢竟是太後。
是她婆婆。
“娘娘,太後娘娘是尊貴,可她不是陛下親娘。
您想想這段時間外頭的流言,這位娘娘如今心裡想什麼呢?
”焉知就不是她設局?
皇後皺眉:“你說的是,罷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顧及這許多。
她們要殺了我如今唯一的兒子,斷了我的路。
我還顧忌什麼?
”
皇後很快下令,将長壽宮也控制了起來。
當另一頭,雲及等人也被送回太子府的時候,後院裡也都知道了這事。
太子府到了前院,也是吓得臉色慘白。
“殿下如何了?
”
“回娘娘,殿下進宮了,屬下等此時不知。
還請娘娘約束後院,屬下等這就去宮外候着。
”一個侍衛道。
太子妃點點頭,知道太子不在,就返回後院去了。
隻下了命令,叫衆人呆在自己的住處,明日也不必請安了。
太子妃知道的消息,衆人自然也會陸續知道了。
衆人都是擔心的,太子可是頭上的天。
舒乘風止血後,被人喂着喝了湯藥,卻還沒醒來。
渾身大小十幾處傷口,兩處箭傷。
加上上回在孟海疆那一箭,他可也算是渾身傷痕了。
一個太平盛世裡的太子,上了一回戰場都毫發無損,卻在京城裡傷成這樣。
個中滋味,也是難以言表了。
此時的朝臣們都沒出宮,畢竟這麼大的事,總要等個結果。
衆人三三兩兩都在太宸殿外歇着。
孟江河與幾個大人在一起,心裡卻升起不好的猜測。
他雖然不知是誰做的,可方才他看着二皇子的面色,就覺得是他。
殺了太子當然好,可太子沒死……
這要如何收場呢?
可不管如何惶惶不安,此時卻什麼都不能做。
别說是他了,就是二皇子三皇子,也是一樣不能做。
除非如今他們就有把握竟舒乘風殺了,否則此時妄動是找死。
陛下還病着,太子重傷,哪一個出點事,都是難逃幹系的。
長壽宮中,姜太後咬牙:“真是廢物!
”
“南歸這些年都成不了事,這點事都辦不好。
”佩蘭也咬牙道。
自然說的是二皇子,這件事裡,自然有她的手筆。
她知道第一手消息,可如今失敗了,她倒是能撇開,反正二皇子不知她的存在。
“此番失敗,怕是以後就沒機會了。
”佩蘭歎氣擔憂道。
“他不死,就注定是要登基了。
”姜太後道。
“這……不是還有南安王麼?
”佩蘭道。
“他?
他若是能成事,就不會這麼多年一直躲在那地方了。
如今起兵,不過是一時的,大衍根基牢固,豈會輕易被他亂了?
”姜太後不屑。
“可是,那些消息對陛下都不利啊。
”佩蘭道。
“不利又如何?
皇帝不好,還有太子。
難道天下還換人坐?
”
就是她自己,想殺了舒中敬父子,也不會把皇位給外姓人。
畢竟将來,她還是要給先帝交代的。
“哀家可以不要太子的命,但是舒中敬,必須死。
”姜太後眼圈紅着。
她當初,也看不上其餘皇子,可至少,不能叫舒中敬如願。
如今……
“奴婢知道了,這就想法子通知。
”佩蘭道。
“不必了,你什麼都不必做了。
”姜太後淡淡的笑了笑:“那藥,已經入了他的肺腑。
如今他不能動怒,不能受驚。
可你看,太子受此大劫,卻能不死。
他還會不會老老實實做太子?
所以啊,有他動怒和驚懼的時候。
”
隻要動怒,那藥就更深入幾分。
一時是死不了,可也好不了了。
“是,奴婢知道了。
”佩蘭深呼吸:“奴婢就好好看着他們的下場。
”
舒乘風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跟前伺候的是劉公公。
他見太子醒了忙跪下:“殿下您可醒了。
”
“殿下醒了,奴婢這就去告訴娘娘。
”一個宮女也忙道。
“府裡如何?
雲及他們如何?
”舒乘風疼的厲害,還是第一句就問。
“回殿下的話,雲及和丁大人都沒事,隻是傷重,一時半會是起不來的。
侍衛們……跟出去的八個隻有兩個還活着,也是重傷。
衛大人已經抓住六個刺客。
上官大人也還在找。
刺客如今都在刑部大獄,衛大人親自看着。
已經卸了下巴四肢,自盡是不能夠的。
”
“乘兒!
”皇後進來:“你可算醒了!
”
“兒臣無事,叫母後擔心了。
”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是要把做娘的吓死啊。
”皇後坐下來,眼圈紅紅的。
“母後先别哭,大臣們散了吧?
”舒乘風問。
“晌午那會子,本宮傳話,叫他們各自回去了,一直在宮裡也不像話,叫外頭擔心不好看。
”皇後道。
“那就好。
”舒乘風也是擔心這個,扣押臣子什麼的,那就真的不好聽了。
“二皇子,三皇子和七皇子還在宮中。
本宮留住了他們。
”皇後道。
她是皇後,也是嫡母,她要留,他們也不能走。
舒乘風嗯了一聲:“父皇如何說?
”
“陛下發了火,隻叫人徹查。
”皇後口氣淡淡的。
“父皇還在病中,我去看看他吧。
”舒乘風要起來。
被皇後壓住:“明日吧……”
“母後,此時并不是休息的時候。
”舒乘風道:“也要叫人去侍疾的。
”
皇後歎口氣,點點頭:“我知道了。
”
舒乘風起來,先吃了些東西,喝了藥,才起身出去。
實在是渾身疼,他人也有點發燒,所以走路也不是很穩。
因太子遇刺了,所以今日就連北宸殿都戒嚴的嚴重。
他進了裡頭,舒中敬正坐着喝茶,自然是知道他來了。
舒中敬眼睛還是看不清,縱然翁禦醫已經用藥了,可他也隻是覺得比前日好一點點。
“傷勢如何了?
”
“兒臣渾身都是傷,包紮之處多,實在跪不下去了。
”舒乘風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