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睡着也知道那女人大概是玩膩了,就起身了。
還好有良心,給他蓋了個毯子,縱然是夏天,睡着總是有點冷的。
終于睡好了醒來,天正黃昏。
舒乘風站起來舒展身子,還是頭一次在搖椅上直接就睡了,這一睡,也有一個多時辰了。
雁南歸過來:“殿下真能睡。
”
舒乘風就伸了伸手腳,他長發披散着,自己往後撩了一下:“玩夠了?
”
“胡說,怎麼會夠?
對殿下,妾永遠都不會膩。
”
舒乘風就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還不給孤梳好?
”
“嗯。
”雁南歸捧着臉,一副乖巧的樣子。
奈何,玩頭發的本事大,梳頭發的本事就稀松了些。
最後還是蟬衣幫着才弄好。
舒乘風已經被拽疼好幾次了,都沒脾氣了。
晚膳是這别院的一些産出,有走地雞,有荷塘裡的魚蝦。
雖說不及府裡的精緻,但是難得味道好。
舒乘風和雁南歸吃的很是滿意。
主要是都餓了。
晚上,倆人還在别院裡走了一圈才回去休息。
倒也沒不開眼的人來偶遇了。
他倆自然是心情不錯,不過自有人心情不好。
皇宮裡,今夜陛下又去了婉淑妃的玉粹宮。
那賞賜流水一般的進了玉粹宮。
飛鸾宮中,珍貴妃氣的晚膳也吃不進去了。
陛下可有七日沒來了,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便是過節,陛下想來也從不會顧及什麼皇後,可如今……
“那賤人有什麼好?
昨兒是她,今兒還是她!
”珍貴妃砸了茶碗。
她是真的漸漸感受到了陛下對她的态度有改變。
以前,不管陛下是什麼樣子的,總歸是寵愛她,維護她。
在後宮女子的事上,從來沒有叫她委屈過。
但是如今,她要是說起什麼來,陛下竟然會說她們還年輕的話……
這叫珍貴妃如鲠在喉,也不敢多說了。
“娘娘,您如今不能急躁。
咱們有十二皇子,他依舊是陛下最喜歡的孩子,曹家也步步高升。
”洛水安慰她:“您想想,陛下如今對太子殿下愈發沒了耐心,當衆說他沒有嫡子……”
“您想,陛下最厭惡葉家了,隻要是太子能被廢了,那皇後也一樣保不住。
”
能廢太子,那至少說明葉家是沒有什麼權勢了。
那葉皇後怎麼會保得住?
“那時候,陛下是要另立皇後的。
除了您,還有誰呢?
”
雖說這貴妃,賢妃,淑妃,惠妃道理上都是一品四妃。
可貴妃還是尊貴些。
“這些太遠了,要是如今就叫婉淑妃和芳惠妃爬起來,我……”珍貴妃咬唇。
“再是爬起來,一個是外族公主,一個出身寒微。
又能如何?
您看,如今咱們舅爺不是很受陛下喜歡?
”洛水道。
“那許令儀和林小儀也不行,竟連一個孔氏都鬥不過。
”珍貴妃咬牙,她也培養了自己的人,可惜沒本事。
“您不要急,總是時間還短,再過些時候,陛下備不住就膩歪了她們呢?
”洛水道。
珍貴妃點了一個頭,可心裡還是惴惴。
隻是又有些隐秘的念頭不可與人說,那就是後宮縱然得寵的人多,可沒有一個,能叫陛下有那種……不可告人的感覺吧。
“罷了,時辰不早了,睡吧。
”明日還請安,縱然相看兩厭,可不請安,少不得就有人說嘴了。
長壽宮中,姜太後自己跟自己下棋。
捧月從外頭進來道:“娘娘,時辰不早了,您也該歇着了。
”
“皇帝今日去了婉淑妃那?
”姜太後将棋子丢下。
“是,陛下還賞賜了婉淑妃。
”捧月道。
“哦,這婉淑妃,倒也厲害。
”
“娘娘,芳惠妃也一樣的,如今她們兩個聯手,倒也是好事。
”捧月道。
姜太後笑了笑:“是好事,飛鸾宮的該急死了吧?
”
“想也知道,她定是要難受死的。
”捧月道。
“那太子出了城,呵呵,過幾日,又少不得言官觐見。
太子是受不得委屈的。
”姜太後淡淡的。
“也是陛下心急了,說什麼嫡出庶出,自己也是庶出。
”捧月哼道:“陛下心急面上功夫不肯好好做。
如今與皇後更是沒法好好說話了。
在這麼下去……葉家指不定做什麼呢。
”
姜太後手一頓:“你說的是。
”
“以往,我們隻看外頭。
倒是忘記了裡頭。
你說……”姜太後忽然笑的很是諷刺:“你說那小的,想不想叫老的死?
”
“這……雖說……但是這大逆不道的事,隻怕他不敢吧?
”捧月道。
“大逆不道?
被發現了,才叫大逆不道。
發現不了,不就什麼都沒有?
”姜太後冷笑:“本宮是要活的長一點,總要看見這盛況。
”
“娘娘身子好着呢,可别說這種話。
”捧月笑着伺候她去洗漱就寝了。
第二天一早,正院請安。
雁南歸有點困,昨晚倒也沒怎麼樣,是早上那人醒得早了,瞎折騰了好久。
她少睡了不少時候。
“雁良媛昨夜是沒睡好?
”葉良娣問,蠢蠢欲動的,想要引個戰。
她問完,就去看肖良媛。
肖良媛大概是調整好了,于是笑道:“殿下去了,雁姐姐睡不好也是正常。
要是殿下來我這裡,我也歡喜的睡不着。
”
雁南歸淡淡瞥了一眼她:“何止是歡喜呢,妹妹還想知道什麼?
我都與妹妹說了。
”
肖良媛一滞:“姐姐說笑了。
”
“姐妹們都會說笑的很,我确實拙嘴笨腮的。
雁姐姐還是最會說話的那個。
”慕容良媛道。
“全靠姐妹們擡舉。
”雁南歸笑道。
太子妃笑了笑:“都是一個府上的姐妹,看你們相處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
衆人反正都是睜眼說瞎話,你說相處的好,那就算相處的好呗。
前院裡,丁敏道:“南安王這是蠢蠢欲動啊!
想造反不成?
”
“積攢了幾十年,他大概也是不甘心。
”衛宵道。
舒乘風跟前,是一封信,自然是密探的信。
信很淩亂,完全就是家書。
卻有一句,叔公家養了一群白鵝,卻不小心放歸山林,散落各處,不好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