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麼,配合一下,反正婚前确實沒見過。
不存在什麼偷情,那誰偷情誰心裡有數啊。
光是這一會,皇後從擔心,已經變成了開心。
這可太解氣了。
剛才從南安王開始說話,孟俊賢就緊張起來了。
他甚至自己家裡雖然也是朝中官員,可對上殿中這些皇親國戚,什麼都不是。
要是叫太子或者是陛下不高興了,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随着雁南歸起身說話,他就總想看過去。
那女人落落大方,将這件事承認了下來。
絲毫沒有一點忐忑,沒有一點自卑。
她态度太過坦蕩,太過自然,叫聽見的人心裡,也隻覺得這就是個一般的事,不算什麼。
隻是這些話,聽在孟俊賢耳朵裡,是那麼的……怪異。
他心裡無比強烈的生出一種……一種不太敢承認的東西。
雁南歸這樣的女子,做他孟家的當家主母多好啊?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殿中自然有人看過他這裡來,直到雁南歸與南安王喝了一杯酒,孟俊賢的精神才算是收回來。
而此時,雁錦思已經叫過他一次了。
他這才感覺到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忙對着雁錦思笑了笑。
雁錦思臉色很是難看,别人提起了雁南歸的二婚,她比雁南歸尴尬多了。
雁南歸和離後進了太子府!
她呢?
撿了雁南歸不要的?
這叫從小就看不起雁南歸的雁錦思心裡怎麼能接受?
不提起也就罷了,如今四面八方都在打量她,她真是特别難受。
恨恨的看了孟俊賢幾眼,恨不得馬上與這男人也和離了。
可她知道,是不能的。
家裡也不會允許。
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是憤怒。
而這種唱和,她根本不敢露出絲毫。
可跟前這個男人居然大刺拉拉盯着雁南歸?
想死了嗎?
當初不是孟家不把雁南歸當人?
如今倒是又覺得好了?
另一邊,雁南歸坐下來的時候,舒乘風就回頭,将自己跟前的葡萄給她遞過去:“嘗嘗。
”
雁南歸就笑,對着他輕輕眨眼。
上頭陛下并沒有什麼變化,珍貴妃卻借着喝茶,跟丫頭說了幾句話。
也不知是不是躲避。
不過,想來十多年了,她也該習慣了。
雁南歸此時琢磨南安王這個人,也是個不安分的人啊。
大概是有南安王這擲地有聲的一段話吧,所以後頭至少後宮女眷們就沒太敢說話。
倒是另外幾個王爺跟太後一口一個母後叫着,很是熱鬧了一陣。
月上中天,又去殿外賞月。
今年新作的月餅也有好幾個口味,吃過之後,這才算是過了今日的這場宴會。
送走了諸位王爺,等到終于能回府的時候,實在不早了。
太子也沒從正門出,一起走了别的門。
舒乘風直接就上了雁南歸的馬車,蘇良娣看見了也裝沒看見。
今日這情形,想必太子殿下跟雁良媛有話說。
雁南歸看着舒乘風就笑:“殿下。
”
“棠兒今日落落大方,叫孤贊歎。
”
“殿下誇贊,妾愧不敢當。
妾本就是如此,又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雁南歸笑道。
舒乘風将她攬住,靠在馬車壁上:“棠兒的反應快,今日要是換了一個人,就不是這般。
”
“孤還記得,當年珍貴妃初進宮,被人問了那些時候的時候,緊張的很。
”
“瞧你說的,她緊張是因為她做的事丢人。
我不緊張自然是因為我正大光明啊。
再說了,你拿我跟她比?
她遲早是個超級炮灰。
我以後是要做妃子的。
怎麼着也能安然活到老吧?
”雁南歸哼了一聲。
舒乘風就笑起來,輕輕摸摸她的臉,不說話了。
他方才在殿中的時候,心裡是有些……
說不安不準确,但是确實有那麼一點擔心。
雖然他這些年,受的流言蜚語并不少,也沒少過當衆被陛下為難。
可他身為一個男人,并不喜歡因為自己女人的事,被人嗤笑。
尋常男人也不會喜歡,,何況是他呢?
所以,雁氏要是回答的不好,或者唯唯諾諾,他就會失望。
可她沒有,她實在是答的漂亮。
“唔,困了。
”雁南歸側頭看他:“殿下幫忙,把妾的頭發解了可好?
這大钗是好看,委實累得慌。
”
“解了?
下車時候就該叫人誤會了,忍一會吧。
對你好。
”
怎麼說呢,今天雁南歸叫他長臉了。
他也不吝啬保護她一下。
雁南歸嗤笑:“做這個戲做什麼,反正一會殿下從我馬車上下去,就是叫人誤會的。
”說着就要自己伸手了。
舒乘風無語的搖搖頭,索性替她摘。
很快,雁南歸就舒舒服服趴在了舒乘風懷裡眯着去了。
反正中秋了,天氣也不熱了,前幾日的大雨下來,她這會子還有點寒津津的呢。
到了的時候,雁南歸其實已經有點要睡過去的意思。
舒乘風先下車,扶着她下來。
太子妃等人也下來。
雁南歸過去:“太子妃娘娘,要是無事,妾先告退了。
”
“嗯。
”太子妃看着她那披散這的長發,确實有點不高興。
不過想想,這路也不算太遠,太子想必沒做什麼。
回到了霁月軒,喝了茶之後又不怎麼困了。
索性叫人拿來月餅。
有那種很大的,切成六瓣,與幾個丫頭分着吃。
正是吃葡萄的時候,雖然如今的葡萄不大,但是卻十分的好吃。
太子今日自然是要去正院的。
所以太子妃就算是方才有點不滿意,如今也沒有了。
而雁南歸心情很好的吃吃喝喝。
她心情好,自然就有人心情不好。
回到了孟家,雁錦思的臉拉的老長。
孟俊賢今日一直走神,此時也沒看出來。
“孟俊賢!
你如今是後悔了?
她如今可是太子的妾,你還妄想不成?
”雁錦思回到家裡,可算憋不住火氣了。
“你胡說什麼?
這也是能渾說的?
”孟俊賢一愣。
“我胡說?
一晚上了,你那眼珠子就跟粘在她身上一樣!
怎麼?
如今覺得她好了,以前是你瞎了?
”
“你……你别鬧了,大過節的……”
“過個屁,你滾!
我不想看見你,看見你就煩!
”雁錦思将茶碗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