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神的那位大人被叫了兩聲。
才笑呵呵:“臣瞧着七公主這字挺好。
”
果然,陛下就笑:“她還不行,她要能學得她母後一成都是好的。
”
雲及歎氣。
七公主嘿嘿笑,繼續寫,驕傲極了。
這場雨夾雪最後還是變成了大雪,因之前是雨夾雪,後頭直接上凍了。
天氣一下子就徹底冷下來。
之前感覺雖然冷,但是初冬還好。
這一下就把人拉入冬天那種寒冷中了。
最近沒什麼事。
确切說,是宮裡沒事。
大皇子府上,因他寵愛的侍妾有孕,沒少遭嫉妒。
正妃許氏面上是和善,可心裡就不這麼想了。
其餘兩個侍妾,還有今年進府的夫人馮氏,哪一個不恨她?
畢竟,她可是後院挂了名的得寵。
一個月裡,大半月大殿下都住她屋裡的。
又是從前伺候在跟前的人。
所以,就算是大皇子嚴防死守,可入了十一月,榕兒還是小産了。
雖說後院女子都表示清白,可也不過是沒抓住。
一代一代,後院女子一向如此。
不能出來做些别的事,困在後院裡,自然要算計子嗣算計寵愛了。
大皇子心裡是十分難受的,他是很喜歡榕兒。
因自己就是庶出,倒也沒覺得庶出的就差多少。
或許說,自己明白,但是沒有多少真情實感。
、所以心愛的女人小産了,倒是對他來說更嚴重。
許氏也不是個好拿捏的,這會子大殿下要與她說分明,她也來了脾氣。
“一個侍妾,從殿下身邊伺候起來的。
能有孕是她有福氣,能生下來我不嫉妒就是好的。
後院這麼多人,我是殿下正妃。
馮夫人是今年陛下賜下的夫人。
還有那兩位都是正經進了府的侍妾,哪一個不值得殿下寵愛?
小産這事又不是臣妾做的,殿下要怨我,我是不認的。
就沒有哪家的主母因為妾小産要負責。
”
大皇子被頂的肺管子疼。
甩手去了。
也因此,許氏個更加恨上了榕兒。
三番五次為難,偏又不叫大皇子拿住把柄。
總不能光明正大的寵妾滅妻。
可因要護着,就更加往榕兒的屋裡去。
這一來,整個後院的人一起恨上了她。
别提多熱鬧了。
二皇子府上也暫時沒有人懷孕。
至于三皇子,他還在守着母孝,暫時不能生。
倒是大公主傳來喜訊,有身孕了。
當初的事,也算翻篇了,陛下賞賜了不少東西。
雁南歸按着規矩,賞賜了東西,又叫内事府送去養生嬷嬷。
快到過年的時候,大皇子府上又出了事。
正妃小産了。
雖說上回鬧的不大好看,可畢竟大皇子還是聽甯淑妃的,不能不去正院。
如今,才有孕一個月的正妃忽然就小産了。
追查了下來,正是榕兒下手的。
或者說,是别人嫁禍了她。
反正矛頭直指榕兒。
大皇子不準正妃動她。
許氏一怒之下,竟拖着剛小産的身子進了宮,直奔昭純宮告狀來了。
“臣妾縱然不好,可也是正妃。
先前因她小産,大殿下不分青紅就來責罵。
我實在是生氣就回嘴了幾句。
沒想到那蹄子懷恨在心。
竟對我下手。
那藥就在她屋裡,還能是誰呢?
”大皇子妃哭着。
“扶着她坐好,給她拿個湯婆子來,去把甯淑妃叫來。
”雁南歸道。
降香給上了湯婆子,腳爐,還有姜湯。
甯淑妃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又是氣又是怒。
這許氏也太不懂事了,怎麼就能直接找皇後來?
可話還不能這麼說。
要安撫,真真是叫她一肚子火氣。
來了昭純宮,話說清楚,甯淑妃怒道:“這不争氣的東西,被一個伺候丫頭迷昏了頭。
既然是那叫榕兒的下藥,就該拿了問罪。
是殺是打都該。
他是糊塗了,竟敢攔着。
”
“眼看着就要過年了,鬧成這樣,沸沸揚揚的,好看麼?
陛下問起來,大皇子怎麼回答?
”雁南歸道。
“皇後娘娘說的是,都是臣妾教子無方。
”甯淑妃道。
“說起教子無方,我也有過。
這樣吧,先把許氏送回去,你這孩子也是,氣性大。
再是如何,你身子要緊,如今就折騰壞了,以後還生麼?
好好回去養着,正好過年時候就能進來了。
本宮給你送些補藥,好好補養着。
再叫大皇子進來吧。
少不得陛下要問。
一會把陛下也請來。
”
許氏忙謝過皇後:“臣妾多謝母後,臣妾一時沖動,壞了規矩,以後再也不敢了。
”
“你還年輕,有些錯處也無妨,隻是我是看不上算計子嗣的人。
有本事,你把大人打死,你是正妻,她是侍妾。
你隻要是對的,打死了也不算什麼。
不管是你算計她的胎,還是她算計了你的胎,本宮一樣都看不上。
記住這話,回去吧。
”雁南歸道。
許氏心驚肉跳的應了。
告退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先是陛下來了。
又過了一會,大皇子才急匆匆進來了。
“兒臣給父皇母後母妃請安,路程有些遠,兒臣耽誤了。
”他是急着趕着進來的,可來之前,也去正院問了正妃的。
雖說正妃還氣,但是畢竟夫妻,不敢不說剛才發生的事。
“成婚才多久,就鬧進宮裡來。
你們這是什麼毛病?
”舒乘風怒道。
這一點他真的不理解。
畢竟他那時候,後院折騰死,也隻在後院折騰。
沒見誰直接鬧進宮的。
就算是那時候靜貴妃驕縱不懂事,也沒這一出。
“兒臣知錯,都是兒臣沒有管好後院。
”大皇子心裡氣死了,也恨許氏不懂事。
“後院管的好不好,倒也不是那麼要緊。
要說管後院,你父皇也不算太擅長。
隻是要想後院不生亂,你這個府中主人要做事不偏頗。
你寵愛誰都是你的事。
你父皇那會子,府裡時候寵着襄賢妃。
一個月能分别處幾天?
怎麼也不見鬧成你這樣的?
”
舒乘風一愣,不自然的看雁南歸一眼:“磕,說什麼呢。
”
“那我不能說不能偏寵,要一碗水端平吧?
人總有喜好的。
”雁南歸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