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奉儀,是怎麼回事?
”太子妃怒道。
金奉儀搖頭:“妾不知道,妾沒有指使她,妾是冤枉的啊。
”
雲及這會子才道:“環兒起先,就是說金奉儀指使的。
這東西不過是花種子,鮮少有人知道藥用。
要得也是不難的。
不過再拷打時候,就承認并不是金奉儀指使的。
”
說到這裡,金奉儀才哭聲一頓,心裡算是松口氣。
“她說并不知是誰指使,隻說從萊陽府開始,便有人指使。
隻是不知道究竟是誰。
她隻得了指揮。
在萊陽府時候,是住處的一個婆子。
因她貪财,且并不想伺候金奉儀。
那人承諾隻要辦好了事,就給她百兩銀子。
所以她就同意了。
一開始隻是盯着金奉儀行蹤。
回到了京城之後,她就一直沒有接到什麼任務。
也是這幾日,才在府中得了指令。
”
“這麼高深?
竟是怎麼傳話的?
”蘇良娣好奇。
“原本是在萊陽府時候就說好的,膳房後頭樹底下不是有供人休息等待的石桌。
石桌背面少有人觸碰,就用東西粘在那下面。
”雲及笑道:“也是費心了。
”
“那牽牛花種子也是這麼送去的?
”蘇良娣又問。
“正是,那糕點上一層,統共沒多少。
給她的時候就是炒好搗碎的,撒上去就是了。
要是吃的粗糙些,也吃不出什麼。
”雲及嘿嘿一笑:“真吃了,也是不會有什麼事。
頂多就是多去幾次茅房。
不過……”
雁南歸一笑:“不過這府裡就我喜歡那花,就我那種着。
這是隔山打牛?
還是一箭雙雕?
”
“如今敗露了,那環兒确實供不出什麼來了。
”雲及道。
“這事啊,還有的想。
萊陽府時候就買通了她,那是我啊,還是慕容良媛啊?
跟去的就我們倆。
正好,我還有牽牛花種子。
”雁南歸笑起來:“真巧。
”
“姐姐說笑了,你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要麼是那環兒為了護着主子胡說。
要麼就是另有其人。
”慕容良媛忙道。
“妹妹說的很是,不過金奉儀倒是好好的摘出來了。
”雁南歸笑道。
金奉儀一滞:“是妾自己沒管好下面的人,還誤會了雁良媛。
求良媛息怒。
”
“你猜我息怒不息怒?
”雁南歸笑盈盈的坐着。
“好了,将那環兒暫時關在地牢,繼續審。
将金奉儀跟前的人都好好問一問。
這件事就暫時這樣,等審問清楚了,孤再告訴太子妃。
”舒乘風道。
“是。
”太子妃起身:“臣妾知道了。
”
“時辰不早,今日雁良媛受委屈了,孤去霁月軒用膳。
你們也散了吧。
金奉儀失儀,頂撞高位,罰三個月份利。
”
金奉儀忙謝恩。
“至于伺候你的人,等查清楚自會回來,就先換些人伺候。
”
“是。
”金奉儀低眉順目的。
雁南歸跟舒乘風回到了霁月軒裡,舒乘風就笑:“你好大的脾氣。
”
“這就是算脾氣啦?
她想踩我我不收拾她像話嗎?
”雁南歸笑了一下,又哼道。
“嗯,你都對。
”舒乘風也笑:“受委屈了。
”
“殿下啊。
”雁南歸仰頭看着舒乘風:“我受的委屈可大了。
你猜是誰害我呀?
”
“你看啊,我一不能生育,二不是嫡妻。
人家都要害我,這是害我還是害你?
我要出了事,對你不太好吧?
我爹算不算一等一的忠臣?
他本來就不想參合皇子内鬥。
要不是我進了太子府,日後就算我那兩個妹妹有本事嫁給皇子,不是太子的話,我爹怕是要跟她們斷絕關系的。
如今要是把我弄廢了,那是廢了我還是害了你啊?
”
舒乘風就挑眉笑。
他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過來了。
不過還沒用他安撫這女人就自己想通了。
“那金奉儀……”雁南歸說着,自己都樂了。
“哎喲,真的,也是我這個人愛多想。
”她笑盈盈的拉着人坐下來,又坐在人家腿上:“殿下說,那金奉儀是不是原來就是殿下的人?
”
舒乘風沒說不是,也沒說是,隻是輕輕挑眉。
“也别意外我怎麼知道的,首先一點,要真是陛下随口給的一個歌舞姬。
隻怕你也看不上。
更不會叫她懷孕。
”
舒乘風還是沒解釋,隻是心想,這金氏懷孕,還真是意外。
不過她說的很對,要是陛下随便給的不知根底的人,他确實不會碰的。
“怎麼不說話呀?”雁南歸用指甲輕輕撓舒乘風的臉。
被舒乘風抓住手:“說什麼?
你這麼聰明,都猜到了?
”
“哼。
”雁南歸扭了一下,沒把手抽出來:“反正我是受委屈了。
”
舒乘風手收緊,将人箍住:“你委屈?
嗯?
”
“那我還不該委屈了?
”雁南歸掙紮不開。
掙紮厲害了,竟把舒乘風也帶倒了。
地上是厚厚的地毯,舒乘風也不急着起來,隻是壓住她:“你還知道什麼?
”
“我怎麼感覺,你要滅口?
”雁南歸睜着漂亮的眼睛眨巴了一下。
“怎麼會?
孤不舍得。
”這樣的女人,他确實不舍得。
“我……啊……”
某人手不老實起來。
“不要動。
”舒乘風聲音沉沉的。
丫頭們剛才就都退出去了。
如今屋裡隻有他們倆。
“冷……”雁南歸委屈巴巴。
舒乘風将臉貼在她臉上輕輕磨蹭:“能猜到孤的意思,能看到府中格局。
你知不知道你活得危險?
”
雁南歸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渾身被他籠罩着。
像是被一頭野狼壓住的獵物。
但是她并不害怕,隻是笑了笑,索性攬住他的脖子:“是活的危險還是活的清醒?
我這麼喜歡你,你舍得叫我危險麼?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天天都盼着你。
見了你,你卻告訴我我活的危險?
你的心是叫狗掏走了?
”
她一隻手在他左胸口狠狠的戳了一下。
“你要是舍得叫我危險,我倒也不傷心。
我這一輩子本來就是撿來的,要是叫我愛的男人收走,那也可以啊。
有什麼關系?
”
舒乘風笑起來,胸腔震動:“你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