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是沒想到容王這麼狗,氣得她一腳就踢了過去。
容王早就防着蘇辛夷呢,連蹦帶竄躲到太子身後,還對着她做個鬼臉,一臉挑釁,你來啊,來啊!
蘇辛夷:……
蘇辛夷不再去管容王,不知道怎麼就有些不太敢去看太子的眼睛,就轉頭看向商君衍,“商世子,我與你相親這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嗎?
容王殿下眼神不好,煩你幫忙解釋一下。
”
商君衍聞言看了蘇辛夷一眼,她臉上那避之不及的神色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惆怅。
是啊,蘇辛夷與誰都會相親,唯獨與他不會。
“太子殿下,容王殿下确實誤會了,永安縣主在這裡喝茶聽書,是微臣路過見到縣主,正好我家裡因為些瑣事與縣主有些關系,就上來問問,僅此而已。
”
“嗯?
”容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商君衍,你這話就更奇怪了,你家裡的瑣事怎麼會跟蘇辛夷有關系?
你還說你倆沒關系,沒關系都能扯上家裡的事兒了?
”
晏君初擡眼看着蘇辛夷,就見她嘴角抽了抽,一臉無所謂的神色,不知道怎麼他的心情一下子輕松下來,敲了敲桌面,“都坐下說話吧。
”
蘇辛夷這包間就是個小四方桌,她與商君衍相對而坐,現在容王與太子在另外兩邊坐下,于是就成了蘇辛夷左手邊是太子,右手邊是容王,對面是商君衍。
她:……
前夫、仇敵、恩人全都齊了,要不要擺開架勢來一把葉子牌?
容王好不容易抓到蘇辛夷的小辮子不肯放過,非要商君衍說家事,他就不懂平靖郡王府的家事怎麼跟蘇辛夷能扯上關系?
蘇辛夷看着容王追根究底的架勢,沒忍住冷笑一聲,看着他說道:“容王殿下不要着急,你非要把我扯下水的話,你自己也跑不了!
”
容王就不高興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如果有人能治得了蘇辛夷,一定是太子無疑,他立刻看向太子,“大哥,你聽聽她這話是人話嗎?
為了逃避責難都要滿口胡言了。
”
晏君初聽着蘇辛夷這話眼光流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強壓下嘴角的笑容,一本正經的開口,“七弟說得有道理,商世子,那就請你說說吧。
”
這一說不要緊,先是扯出來蘇辛夷陪着蘇希仙踏青相親的那場鬧劇,随即果然因為宴瓊思容王也被拖下水,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
容王:……
這就很離譜!
這種事情也能摁在他的頭上?
他的心情有點微妙,忽然就有點明白蘇辛夷之前為什麼生氣了。
這換作他,他也生氣,這叫什麼事兒。
蘇辛夷正要取笑容王一句,就聽着太子殿下忽然開口,“六姑娘,這幾日過得很是忙碌啊。
”
蘇辛夷忙說道:“沒有,沒有,就是陪着家裡人去看看,順便踏青透口氣。
”
“你這一場踏青很值得,京城數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都遇上了。
”
蘇辛夷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味,但是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就順勢說道:“太子殿下也這麼覺得?
我也覺得那天人确實挺多的。
”
晏君初:……
大約是蘇辛夷實在是太坦然了,絲毫沒有心虛的意思,難道那天踏青真的不是去相看的?
楊津說錯了?
容王這個憨憨沒聽出不對勁,但是商君衍聽着太子殿下這話卻有些神思不屬,殿下似乎對蘇辛夷關心過頭了,這種小事怎麼值得殿下過問。
商君衍有種很荒唐的想法,但是卻又怎麼也壓不下去。
正在這時候,他就聽着容王問他,“商君衍,你跟瓊思的婚事真的不能成?
你到底不喜歡她哪一點啊?
這麼多年她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你現在說不行早管着幹什麼去了?
”
商君衍聞言立刻說道:“容王殿下,微臣實在是不能認同您的話,家裡頭跟我提及這事也是最近的事情,而且以前我與郡主見面的次數很少,也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從沒有過其他的想法。
婚姻乃是結兩姓之好,莫要結親不成反成結仇。
”
蘇辛夷瞪大眼睛看着商君衍,喔唷,這可是上輩子商君衍拼命扶持的容王啊,他現在這态度太嚣張了!
商君衍感覺到蘇辛夷看好戲的目光,沒忍住瞥了她一眼。
蘇辛夷無奈的翻翻眼皮,看什麼看,自己幹過什麼事情不知道啊?
晏君初微微皺眉,明明晏君初與蘇辛夷沒有說話,但是兩人眉眼之間那種默契,實在是太難以令人忽略。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容王被氣得一把拎住商君衍的領口,怒道:“你說什麼?
”
“殿下,若是宮裡娘娘非要您娶一個你不想娶的女子,你會如何?
若對婚事心生不喜,便會厭惡成親之人,看之心煩,避之不及,等到那時候,殿下您覺得兩家的關系還能好嗎?
”
“那你可以對她好點,為什麼要對她不好?
”
“殿下,若是你也能對自己厭惡的女子好嗎?
”
容王難得卡了殼,那好像真的不能。
“不是,瓊思到底哪裡不好?
是長相不好,家世不好還是對你不好?
”容王想不通。
商君衍微微垂眸,“郡主哪裡都好,是微臣配不上郡主。
”
蘇辛夷聽着兩人交談,在商君衍說到看之心煩,避之不及的時候,心裡冷笑一聲,可不是嘛,上輩子他對自己便是這樣的。
蘇辛夷有些心煩,側頭看向窗外,真是好笑,上輩子是齊國公府因為自己落水一事逼着商君衍娶了自己,這輩子是廣平郡王府為了宴瓊思逼着他娶妻。
他這個人也真是倒黴,活了兩輩子,婚事上總是不能自己做主。
這麼一想,蘇辛夷看着商君衍也就沒那麼讨厭了,至少這輩子自己過得輕松自在,家人和睦,哪像他重來一回還是這麼狼狽!
“六姑娘,你怎麼看這婚事?
”
蘇辛夷正在發呆,猛不丁的聽到太子的聲音,她轉過頭,想了想說道:“殿下,婚姻是兩個人要相處一輩子的,就算是不能互相喜歡,至少也不要互相怨恨,這樣日子才能過得下去。
人為什麼一定要成親呢?
不成親不是也挺好的。
”
容王轉頭看着蘇辛夷,“你可真敢想,最近朝堂上老頭子們還上書,凡不娶親不嫁人者論罪呢。
”
蘇辛夷冷着一張臉,她知道,上輩子這一條律法最後還是通過了。
晏君初就很意外,沒想到蘇辛夷居然會有不嫁人的想法,那看來之前确實應該是楊津的消息有誤,他的心情微微一松,看着蘇辛夷說道:“若是人人不成親不嫁人,長此以往,家不成家,國不成國,又豈能是善事?
”
蘇辛夷笑了笑,“殿下說的也有道理,隻是這世上總歸是有不得已的人。
”
太子若有所思,看着蘇辛夷說道:“這一點我會細細考量的。
”
蘇辛夷一愣,擡頭看着太子,沒想到她随口一說,他居然真的會認真去做。
晏君初對上蘇辛夷又驚又喜又複雜的眼神,指了指商君衍,“像是商世子這樣的情況,朝廷是無法插手的。
”
商君衍就覺得莫名被針對了,就很氣悶又沒辦法,他看着容王,“容王殿下,就當微臣求您,煩您跟潤儀郡主帶句話,我是真的不喜歡她,跟永安縣主沒關系,我現在不喜歡任何一個人,最近幾年也沒娶親的意思。
也請廣平郡王府不要針對永安縣主,我也會跟我家裡人把事情說清楚。
”
容王就牙疼得很,轉頭看着蘇辛夷,“怎麼哪裡都有你。
”
蘇辛夷撸袖子,“給你個機會再說一遍!
”
容王嘴硬,“你讓我說我就說?
”
蘇辛夷看着容王認真給他講道理,“容王殿下,你就說我是不是很冤枉,我與商君衍真的是沒有絲毫男女間不正常的關系,我就不明白你那表妹是哪隻眼睛看出我們倆有奸情的?
這不是害人嗎?
”
容王一口茶噴了出來,看着太子,“大哥,你聽聽這話,誰家的閨秀會把奸情這兩個字随便出口的?
這還是不是個女的?
”
太子聞言看着容王,“六姑娘說的沒錯,宴家的人眼睛确實有點問題。
别人不清楚,難道你也不清楚?
”
容王梗了一下,不服氣的說道:“大哥,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
蘇辛夷插刀,“太子殿下當然站在有理的一邊!
”
容王不能忍,這是拐着彎罵她沒有理!
商君衍看着眼前這個處處護着太子的蘇辛夷,真的很難跟上輩子那個沉默寡言的她相提并論。
晏君初看着容王,“今日商大人既然與你明言這婚事不成,明日你去廣平郡王府走一趟,天子腳下沒有這樣逼婚的道理。
你若是辦不好,說不得此時孤就要上達天聽,請父皇評評理。
”
容王想起自己那個處事端正嚴肅的父皇,忙拱拱手,“大哥,你是我親哥,你千萬别分父皇說,我明兒就去辦,行不行?
”
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廣平郡王府落不得好,他母後也得跟着吃瓜落,這叫什麼事兒!
關鍵是太子這人跟他父皇一樣,一闆一眼,既然這樣說了,他一定這樣做。
蘇辛夷因為這件事情都發愁很久了,她總不能上門把廣平郡王府的人嘴給堵了,也不能去平靖郡王府無故鬧事,這不是讓别人說她做賊心虛嗎?
沒想到太子殿下一句話就解決了,殿下果然厲害!
蘇辛夷十分殷勤的給太子斟杯茶,“殿下,喝口茶潤潤口。
”
容王看着蘇辛夷狗腿的樣子更生氣了,使勁放下自己的杯子。
結果就看到蘇辛将提起的茶壺又放了回去,看都沒看他一眼。
氣死他了!
晏君初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然後看着商君衍問道:“商大人,最近刑部接的大靈寺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
商君衍沒想到太子忽然問起這件事情,殿下可不像是随處說正事的人,猶豫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回殿下的話,這件案子微臣沒有跟随,所以目前并不知道進度如何。
”
“大靈寺的案子?
大哥,大靈寺出什麼事兒了?
”容王立刻問道,“我怎麼不知道啊?
”
晏君初看着容王,忽然一笑,十分認真的說道:“要是真的說起來,這件事情七弟你也曾遇到過。
”
嗯?
容王指了指自己,“我遇到過?
我怎麼不記得?
”
蘇辛夷卻是腦海中一閃,側頭看着容王,“碧陽宮那件事情。
”
“碧陽宮……”容王皺眉,随即恍然大悟,看着蘇辛夷,“瓊思跳樓的事情?
”
蘇辛夷轉頭看向太子,“殿下,是不是這件事情?
”
晏君初眼睛凝視着蘇辛夷,她與他總是能心有靈犀,于是點點頭,“确實與這件事情有關。
”
容王差點蹦起來,看着蘇辛夷,“沒道理啊,你怎麼猜到的?
”
蘇辛夷就真的比他聰明?
她是怎麼把大靈寺跟瓊思跳樓扯到一起的?
蘇辛夷看着容王笑着說道:“很簡單,那日潤儀郡主跳樓明顯非神志正常的行為,後來我打聽一下才知道潤儀郡主跳樓之前曾經玩過扶乩的遊戲,我又查到扶乩是從大靈寺傳出去的,就這麼簡單。
”
容王就很受打擊,倆人都是當事人,結果他一無所知,蘇辛夷卻能說的頭頭是道。
人跟人的差距能有這麼大?
“你是怎麼想的去查這件事情的?
”容王有點艱難的問道,他完全就沒想過。
說起這蘇辛夷的嘴角抽了抽,“你忘了當時潤儀郡主怎麼往我頭上扣帽子,非要說我與商君衍有關系的?
我受了不白之冤自然要差個清楚明白。
隻是後來也沒想到去了大靈寺一趟,其實也沒能查出什麼。
”
晏君初聽到這裡就想起那回在大靈寺見到她的情形,原來那日她去大靈寺不隻是陪着家裡人相看,還是去查東西了。
話題說着說着又兜回之前的事情上,這回容王是真的尴尬了,也能體會到給蘇辛夷造成多大的麻煩,一本正經的說道:“行,這次我一定把事情說清楚。
”
蘇辛夷便道:“那就謝謝王爺了,您這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
容王腹诽,說得好像他沒做過好事似的。
提起大靈寺的事情容王也來了興趣,就看着太子問道:“大哥,大靈寺那邊到底出什麼事情,是不是跟這個扶乩有關系?
我也覺得這事兒古怪得很,瓊思怎麼能扶乩之後就想要自殺,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
晏君初看着容王格外認真地說道:“民間也有好幾例這樣的事情,還出了兩條人命,有人告到官衙,這才引起重視。
案子交到刑部,現在還不知道查的如何了。
孤看到商大人,這才想起問了一句。
”
商君衍沉默不語,他上輩子跟兩位殿下都有打交道,容王殿下的性子說不上多深沉,但是太子殿下卻如深潭不可測。
太子這麼缜密的人,怎麼可能會突然間說什麼案子,這分明是給容王殿下下套。
但是他這輩子不打算上容王的船,所以就假裝沒看出來。
他對太子殿下的觀感十分複雜,畢竟上輩子平靖郡王府就算是沒有蘇辛夷那把火,最後也會被太子殿下掀翻。
但是商君衍,也不能看着容王也走上上輩子的老路,至少容王殿下待他還算是不錯,再看着現在容王與太子殿下相處十分和諧的樣子,他心裡忽然湧出一個念頭。
如果,容王殿下不與太子殿下争奪儲位不就沒事了嗎?
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在腦海中,就再也揮之不去。
商君衍不想幫容王奪儲,但是又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飛蛾撲火,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容王上太子的船就行了啊!
心思一動,商君衍便看着容王真心實意的開口,“容王殿下,這件事情既然潤儀郡主也是苦主,倒不如殿下去廣平郡王府打聽清楚具體情況。
若是此案能早日了結,殿下也是為百姓主持公道了。
”
容王看着商君衍,“這件事情有你們刑部負責,本王伸什麼手?
大靈寺那群和尚一念經我就頭暈的很。
”
“殿下,微臣聽聞刑部的人曾去廣平郡王府詢問,但是被趕了出來,刑部的堂官為此事愁的不行,若說廣平郡王府能給誰幾分顔面,隻有殿下可以,所以我想這個忙隻有殿下能幫了。
”商君衍說道。
容王這人吃軟不吃硬,聽着商君衍這麼一說,哼了一聲,“行吧,我去問一句,真是麻煩。
”
商君衍笑了笑,“那就有勞王爺了。
”
蘇辛夷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商君衍行,這人當官确實有一套,難搞的容王落在他手裡也跑不了。
從頭至尾,晏君初隻是提了提此事再沒說什麼,但是事情卻有了截然不同的發展,他端着茶盞慢慢的抿了一口。
這茶苦澀卻有淺淺的回甘,不錯。
這一刻,他瞧着商君衍這人倒是有點用處了,挺會哄容王的,倒是可以一用。
容王看着蘇辛夷就堵心,再看着對面的商君衍也不逞多讓,再看看太子……這也是個鬥不過的,那他留在這裡做什麼?
容王果斷起身告辭,來的時候興緻高揚要抓蘇辛夷的小辮子,哪知道小辮子沒抓到,自己還攬了個差事上身。
賠了,賠了!
容王鞋底抹油溜了,商君衍也坐不下去起身告辭,看着大家都要走,蘇辛夷也自覺要走,卻不想太子開口問了一句,“上次在大靈寺偶遇六姑娘,你是不是就在查這件事情?
”
蘇辛夷聽到這話就點點頭,“是,但是可惜沒查到什麼……”說到這裡蘇辛夷愣了一下,“也不是毫無線索,我這裡倒是有些與扶乩有關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
她一直懷疑許玉容跟扶乩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關系,她确實也查到一些線索,許玉容跟大靈寺關系匪淺,以她現在的身份往下查不容易,但是太子殿下就很容易了。
“什麼線索?
”晏君初隻是随口一問,想與她說說話,沒想到還真有線索,就很意外跟無奈。
她整天到底在做什麼,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說起這個蘇辛夷的話就多了,拉着太子的袖子讓他重新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
晏君初的眼睛落在蘇辛夷抓他的手上,她的手與一般的女子不同,蒼勁有力,纖細修長,指腹間有一層繭子,是常年拉弓握刀導緻。
蘇辛夷隻顧着想怎麼把這件事情說明白,沒注意到太子的神色,想了想就把當初許玉容落水訂婚,自己開始懷疑講起,又講到她找曾梁查束學博……
太子的神色一開始還挺淡定,聽着聽着也嚴肅起來。
就是唯一沒想到的是,蘇辛夷居然還跟曾梁有聯系,更沒想到她會想到讓曾梁替她查事情,這個想法就很微妙啊。
一般人誰會想着讓乞丐去查案。
說起許玉容落水,不免提了幾句當初蘇辛夷自己落水的恩怨,足足講了半個時辰才把事情交代清楚。
蘇辛夷灌口茶,緩口氣,看着太子殿下問道:“殿下,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你看有沒有用?
”
晏君初收回自己飄忽的心思,定定神,這才點頭,“有用,回頭你把曾梁給你的證據收拾好,我讓楊津去取。
”
“行。
”蘇辛夷爽快的答應了。
這下子沒什麼事兒了,蘇辛夷就起身告辭,還沒站起來,就聽着太子又問,“你家裡人在為你相看婚事?
”
蘇辛夷搖搖頭,“沒有啊,怎麼可能,這不是違抗皇命嗎?
我們家人可不做這種事情。
殿下,你别聽容王胡說八道,那天踏青是陪着我五姐姐去相看的……相看的是府衛軍的千戶尹儒,殿下知道這個人嗎?
”
太子搖搖頭,“府衛軍的千戶可不少。
”
蘇辛夷想想也是,不可能什麼人都入了太子的眼,一個千戶,确實還沒什麼資格。
太子說完,又看着蘇辛夷,問道:“那你對你的婚事有什麼想法?
”
蘇辛夷愣了一下,想起嫡母跟她說過的話,扳起手指說道:“家世不要太好,人口最好簡單,過門就要當家,脾氣一定要好。
”
太子聽着聽着臉都黑了,他一條也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