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知道嫡母待自己有多好,再無上一世的遲疑與擔憂,直接說道:“許玉容喜歡江大公子,上回女兒去王丞相府上做客時,不小心絆了一跤,正好江大公子經過順手扶了女兒一把,許玉容知道後就記恨在心,今日故意推我下水壞我名聲。
”
蘇四夫人驚愕不已,怒火湧上心頭,“竟有這樣的事情?
”
蘇辛夷點點頭,“許玉容罵女兒,‘鄉下來的村姑,想巴上江大公子,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賤人就是賤人,骨子裡脫不去的賤性。
’女兒當時聽到她說的這些話氣急了,正想跟她理論,沒想到卻被她一把推下了水,她還說便是我落了水,這滿京都的人也絕對不會相信是她做的。
”
蘇四夫人氣的手都抖了,臉色烏黑,“安定侯府一個破落戶,不過是仗着祖上的功勳縮着王八頭度日,也敢這麼嚣張。
你放心在這裡呆着,母親一定為你讨個公道。
”
“娘……”蘇辛夷有些擔憂的看着她,“要不要知會祖母一聲。
”
她怕回府後太夫人責怪母親莽撞,而且她娘可是正經閨秀,都出口罵人了,可見真是氣狠了。
“不用,你祖母若是知道了,也必然會讓我為你讨個公道,咱們齊國公府的人,可不是那些破落戶能随意欺辱的。
”
蘇四夫人的父親乃是内閣大學士,真真正正的清貴天子近臣,所以即便是現在寡居在府裡,她在齊國公府的日子也過得舒服,所以很有底氣。
蘇四夫人殺氣騰騰要出門,蘇辛夷忙又叫住她,“娘,我與您一起去。
”
蘇四夫人一愣,随即擔憂的說道:“你剛落了水,還是好生歇着。
”
“我若不去那許玉容以為我不敢與她對質,絕對不會承認的,隻有我去了她才會心虛。
”蘇辛夷上輩子因為她受盡半生苦楚,這輩子當然不能饒過她。
蘇辛夷堅持要去,蘇四夫人知道這孩子心氣高,若是不許她去怕她心裡多想,于是就帶上了她。
許玉容在的廂房就在隔壁院子裡,一擡腳就到了。
她們一進去,就看到這裡好熱鬧,許多官夫人正在說說笑笑,隐隐約約的蘇辛夷還聽到她們提及自己的名字時那種微妙的語氣。
她想的沒錯,許玉容果然會在背後敗壞她的名聲。
倆人推門進去,屋子裡的衆人一愣,沒想到這時候她們會來,想起之前說的話,一時臉上也有些讪讪的。
蘇四夫人掃了衆人一眼,最後一雙眼睛盯着坐在軟塌上的女子,隻見她面色發白,唇色發青,姣好的五官此時帶着一股病态的柔弱,誰能想到這樣的女子會那樣狠毒。
“蘇四夫人,你怎麼來了?
”東黎王妃有些不悅的開口,她真是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對母女。
蘇四夫人冷笑一聲,“我們娘倆在隔壁的院子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東黎王府給一個交代,我隻好帶着女兒厚着臉皮過來來問一問。
”
東黎王妃一聽這話就有些喘不上氣來,“四夫人這話何意?
蘇六姑娘将許大姑娘推下水,許大姑娘大度不予計較,你們怎能還如此咄咄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