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旌雲當着文綿綿的面親自和沈先生談論了一番，最終和沈先生談妥，利潤雙方四六開，沈先生會負責所有學員的課程安排，尋訪先生，授課；華旌雲兩口子負責所有的後勤，包括為培訓館造勢。

　　“培訓館三個字聽起來不太大，就改成六藝社吧，就叫錦程六藝社。
”

　　文綿綿在心裡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看這個情況她應該又有了當甩手掌櫃的資格。

　　起身之前文綿綿順帶說了秦不凡的事，沈先生本着一頭羊也是趕，兩頭羊也是放的态度，答應了。

　　當秦夫人收到消息，還特意備了厚禮帶着秦不凡親自登門拜見沈先生，沈先生忽然就覺得這日子有了趣味。

　　秦不凡來了，和他一個學堂的小子們得知也嚷嚷着要來，沈先生照單全收，征用了文綿綿上課的勤勉堂作為開課的教室，每晚開課半個時辰。

　　看着一大堆的禮物高興的合不攏嘴，用他的話來說叫：我學藝也曾花費頗多，如今也到了回本的時候了。

　　文綿綿嘴角微抽，覺得沈先生的師德有些經不起考驗，堪憂啊。

　　聽着她嘀咕，華旌雲告訴她，“名師難求，高門大戶為了子侄前程皆是花費巨大，沈先生隻是每日教授他們一個時辰，若是願意收他們為弟子，這些厚禮不足拜師禮的一成。
”

　　文綿綿啧啧有聲，表示自己沒有見過世面，随即又笑的眉眼彎彎，這也側面說明沈先生的本事是得到大家認可。

　　“希望錦程六藝館開業就能火爆起來，而後學位緊張，那些高門大戶為了送娃進去都來給我行賄，給我送厚禮。
”

　　華旌雲拉着她去了書房的内室，看着裡面堆積成山禮品瞪大了眼睛，“哪裡來的？
”

　　華旌雲抱着她坐下，笑眯眯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十大青年才俊的選拔已經到了第二輪，很快就會推進到第三輪，依照現在的架勢，隻怕進入第三輪的人都有五十人，競争很激烈。
”

　　文綿綿恍然，她最近忙着花半裡都沒關注這個事，據說光是報名的就一兩千人，第一輪隻怕是刷下去了大半。

　　華旌雲繼續說道：“因為人太多，所以提高了選拔的标準，那五十人都應該是優中選優的存在。
”

　　文綿綿問了個現實的問題，“你收了那麼多人的好處，怎麼着也應該把人弄到第三輪吧？
”

　　華旌雲再一次給他解了惑，“尋常百姓家的子弟想要出人頭地，除了生來腦子就要好使外隻能苦讀，世家大族裡的資源是外面的人想象不到的，這些人從小就有名師教導，父輩的嚴格督促，海量的資源任由他們攝取，他們在學習階段的辛苦比之寒門弟子更盛。
”

　　“這次各家挑選出來參與選拔的子弟皆是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他們來送禮無非是來賣個好，讓我們莫要下黑手而已，隻要公證，他們自然能進入前五十。
”

　　“前五十，至少會有三十人是世家子弟。
”

　　文綿綿這個原本的草根，社會的中下層，哪裡能夠想象那些高門大戶過的是什麼日子，果然，無論在什麼時空，在什麼朝代，寒門弟子想要出人頭地都要比高門大戶的子弟難上數倍。

　　最可悲的是，在付出數倍的艱辛總算能和人家走在一起時，才發現人家除了學問還有所長，還有高大上的興趣愛好，有着更為廣闊的視野和眼界，隻會讓人無得無力。

　　“想什麼？
”

　　文綿綿回過了神，“我就是覺得太難了，魚躍龍門不容易啊。
”

　　華旌雲又告訴他，“沒你想象中那麼難，報館嚴苛的标準已經傳出去了，隻要是進入第二輪的都有人盯着，他們要是落選很快就有出路。
”

　　“當然，五十進入十，那沒有入選的四十個人才是香饽饽，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們。
”

　　文綿綿勾着他的脖子，感慨了一聲，“忽然就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

　　感謝黑白二飄，讓她現在成了高門貴婦，不用為了糊口而奔波，等元悟道長回來，給他們燒點下人去。

　　下午的時候，夫妻兩個去了報館，已經許久沒看到文綿綿的付禮等人直接圍了上來，付禮幽怨的開口，“表妹，你最近都是去的花半裡，我還以為你不會再管理報館了。
”

　　“胡說。
”文綿綿樂呵呵的開口，“我那是覺得你們都是獨當一面的人了，放心交給你們。
”

　　謝鳴和秦風兩人一臉苦笑，“王妃，咱們已經很久沒什麼進項了。
”

　　“咱們會？
”

　　文綿綿有些驚訝，“青年才俊大比都拿不到贊助？
那些賣筆墨紙硯的商家對這個沒興趣？
”

　　兩人搖頭，原來自從報紙出來過後京都都興起了送娃入學的熱潮，筆墨紙硯那些生意一直都好，本來也不是很多商戶在做這個買賣。

　　得了解釋，文綿綿也歎氣，現在報館的花銷可大了，因為還多了印刷坊，這沒收入怎麼可以呢？

　　讓大黃牛把受賄的銀子交出來？

　　不對，那銀子在她手裡，哎，不想吐出來。

　　“我今日來本來是想和你們商議下，回頭辦個棋藝大賽，現在想想也是賺不了銀子的。
”

　　謝鳴覺得辦棋藝大賽好，好歹是個高雅活動，就先說搞一搞看看。

　　文綿綿又說：“你們覺得辦一個花魁大賽怎麼樣，能不能行？
”

　　秦風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來，“辦起來肯定賺錢，比名伶那次還賺錢，隻怕是辦不起來啊。
”

　　唱戲的好歹是靠着技藝吃飯，妓子實在是不敢刊登在報紙上啊。

　　“您想想，那報紙一半寫着家國大事，一半是妓子登台，我怕剛放出風聲就全是彈劾王爺的聲音了。
”

　　文綿綿長長的歎了口氣，她想要為全城男人謀福利這個‘願望’是胎死腹中了。

　　看着兩人情緒都不高漲，隻得寬慰他們，“年前不就說了嘛，這年後本來就是淡季，商家的生意都不好做，咱們賬上還有銀子，撐到下半年就有錢賺了。
”

　　兩人也明白這個道理，隻能選擇接受，付禮這個時候就湊了上來，“表妹，元悟道長還沒回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