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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福娃娃

辭天驕 天下歸元 14578 2024-10-28 09:53

  月色下水聲潺潺。

  丹霜已經先洗完上去了,她本要在溪邊守着鐵慈,鐵慈覺得這樣不好,讓她趁着大家都在吃飯,戒備松懈的時候,簡單探查一下這裡的地形和布置。

  丹霜也便去了。

  鐵慈也不敢太痛快洗,穿了一件薄薄的到小腿的袍子洗浴。

  本地人的服飾,不知道是為了涼快還是什麼,沒有亵褲,袍子寬大,一層層疊上去,利用布料的交錯來遮住要害。
行走間精壯的大腿若隐若現。

  鐵慈自然不能這樣穿,裡頭穿了褲子。

  溪邊忽然傳來腳步聲。

  鐵慈沒回頭,以為丹霜回來了,正準備用西戎話問怎麼樣,忽然看見水面上鋪開一條倒影。

  長長的,寬大的袍子,猙獰的面具,腰間什麼東西在微微晃動。

  鐵慈沒有動,有刺青的那隻手依舊在撩水,另一隻手卻已經悄悄伸入水下腰間。

  那條人影站在水邊一動不動,似乎在凝視着她的背影。

  鐵慈被看得汗毛都炸了起來。

  她假扮那什麼豹主将軍,也就是身高仿佛,但身形皮膚什麼的,近距離仔細看是瞞不過人的,尤其在這水中衣裳單薄的情況下。

  被發現了嗎?

  嘩啦一聲響,水邊那人下了水。

  水聲流動,那人趟水到了她身後。

  鐵慈依舊似乎毫無知覺地洗着澡。

  而在身後那人眼裡,溪水一泊,月光剪影,那人肩平頸長,腰線流暢,後頸微微仰起的弧度,讓人想起驕傲的天鵝。

  他心中一動。

  按在腰刀上的手緩緩松開,手指慢慢撫上那修長後頸。

  鐵慈渾身汗毛瞬間炸開。

  猛地向前一步,嘩啦一下水花濺起,她的手向後穿過水幕,已經抓住了對方的手,彎身移肩,狠狠一掼。

  嘩啦一下,那人偌大的身軀竟然被她掼得飛起,半空中衣袍翻飛,越過她頭頂。

  刹那間涼風撲面,寒光一閃,那人反應極快,竟然身在半空出刀。

  鐵慈下意識一偏頭,寒光自她下颌角掠過,一絲涼意撲面,面具被挑開一角。

  她一側身,腦袋一轉,面具又落回原位。

  砰一聲落水炸響,激起水波如牆,那人生生被她砸進了水裡。

  鐵慈的手指随之到了,扼向他咽喉。

  這是下意識和飛羽學的,飛羽就很喜歡扼人脖子,下手又狠又利落。

  卻在此時崩地一聲,一物打旋飛起,半空中水珠迸濺,砸向她的額角。

  鐵慈一擡頭,看見那彎刀上青色的飛鷹淩空展翅。

  這熟悉的刀鞘讓她一怔,手頓時慢了一步,偏頭躲過那刀鞘,伸手便去撈要看個清楚。

  卻不妨那被砸入水中的人腰一挺,直挺挺從水中蹦了出來,伸手抱住她的肩,嘩啦一下把她撲入水底。

  鐵慈已經撈到那刀鞘,順勢就去敲他的頭。

  他卻不放松,抱着鐵慈在水底翻滾。

  争鬥間水花翻滾,小溪裡和開了鍋似的。

  寬大的袍子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也不知道是誰的袍子散開了,灰色的,黃色的薄麻袍子一件件的浮上水面,伴随着激烈的戰況而搖蕩。

  那家夥抱住鐵慈,就去掀她的面具。

  鐵慈的面具當初怕被風沙弄掉,特意固定過的,掀也隻能露個下巴。

  鐵慈一肘子搗掉那家夥不安分的手,也去掀他的面具。

  這回這家夥倒偏了頭。

  水流本身就有浮力,打鬥中面具本身就不穩,有一瞬間鐵慈壓過他,正要搗他的肋骨,忽然看見他面具掉了。

  鐵慈一喜,惡狠狠掰過他的臉,結果一張大白臉轉了過來,喜眉笑眼,俨然流行于大乾的福娃娃相。

  鐵慈氣結。

  這一招飛羽早就玩膩了!

  她狠狠一拳搗在那家夥肋下。

  那家夥被她搗得渾身縮起,卻還不忘記兇悍地腿一彈擊向她後心。

  鐵慈倒有些納罕,她對自己一拳的力量心裡有數,哪怕留了力,正常人也該痛得渾身發軟的,這家夥還能反擊,抗擊打能力真強。

  她向前一蹿,躲過那一彈,卻忘記手裡還揪着對方衣裳,這一彈,嗤啦一聲,手裡多了一塊布片。

  身後人怒哼一聲,伸腿橫掃,半丈高的水花裡,鐵慈看見精壯的大腿一閃。

  那家夥好像外袍也都散在水裡了……

  再想一下這裡的民族服裝。

  不得了。

  再打下去就真的是肉搏戰了。

  鐵慈立馬就想落荒而逃,身後那人又撲過來。

  鐵慈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出那人現在是什麼模樣。

  心裡存了疑惑,她又不願意下死手,隻好手一甩推開那大腿,往岸上蹿。

  飛羽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鐵慈衣衫不整,身後一個男子更加衣衫不整,兩人正在戲水(?

  妖妃:“……”

  我就一刻不在,就有妖精趁虛而入!

  劈手掰斷身邊一棵碗口粗的樹,擡手标槍般擲出。

  風聲呼嘯,那人不得不躲,樹木在水面上犁出深深一道溝壑,最後砸在樹叢裡。

  就,很兇悍。

  水聲響動,那人上了岸,飛羽一看,更辣眼睛了。

  上半身隻剩下了布片,露出也很漂亮的一排腹肌,好像比自己還多兩塊?

  下半身袍子散了,那人邊走邊随便将袍子掖在腰上,露出兩條大長腿。

  一轉頭看見鐵慈正在認真上下打量那家夥,飛羽的眉毛一豎。

  “怎麼地,很好看?

  鐵慈下意識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正在比較着這身材,好像瘦了點……忽然嗅見空氣中的酸味和殺氣,才反應過來,拉住了飛羽的袖子,低聲道:“别鬧。

  飛羽陰冷的目光轉向那人。

  那人站在岸邊,抖了抖渾身的水,沒有看鐵慈等人,道:“豹主回來了?

  鐵慈盯住他,含糊嗯了一聲。

  那人便一指西南方向,道:“和我一起回帳吧。

  鐵慈心中疑惑更甚。

  這是沒認出來?
自己真的和那個豹主很像?

  沒可能啊。

  可如果發現了,又怎麼會這麼風平浪靜。

  “怎麼,出去這些日子,自己帳篷都不認識了?
”那人笑道,“去吧,吃點東西,回去和我說一下那邊的事。
看看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咱們隔壁帳篷,方便。

  他說完轉身就走,彎刀在屁股上晃蕩。

  鐵慈盯着那彎刀。

  那彎刀和丹野的很像,但是有隐約不同,而且更舊,損壞了很多處。

  她不确定西戎王族是不是彎刀式樣花樣都差不多。

  狄一葦的軍事情報中,一直沒有提起丹野,她挂心着他的下落。

  她看看那個方向,接近那人,并不是個好主意,但不如此,她就打聽不到丹野的消息。

  她也便跟着那人走。

  飛羽也跟了過去。

  忽然有人從樹上跳下,攔住了飛羽,道:“哎哎,那是将領們住的地方,回你們自己地方去!

  鐵慈回頭,給飛羽做了個手勢。

  飛羽隻好停住。

  葉十八的話不能不聽。
葉十八的事不能壞。

  蓋因為情敵虎伺在側,萬不可便宜小妖精。

  那人在前面散漫地走,沒有穿鞋,留下一路**的腳印。

  鐵慈繞過那些小水窪,盯着那人的背影。

  沒看見刺青,個子和丹野差不多高,卻比丹野瘦了很多。

  小狼主既野又甜又飒,走起路來步子大得恨不得扯到那啥。

  這人走路卻悠悠晃晃,又頹又散,彎刀在屁股上丁零當啷亂晃,屁股倒是很翹。

  發現自己重點轉移的鐵慈咳嗽一聲。

  前面的人就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她一樣。

  等鐵慈繼續往前走了,他也往前走,始終沒回頭。

  在一處高坡上,孤零零立着兩個破舊的牛皮帳篷。
鐵慈看着其中一個稍微小一點的,紮在地上的泥土還潮濕着,似乎是剛剛紮下的帳篷。

  那人已經鑽進了旁邊那個大一些的帳篷,那麼這個自然是豹主的。

  鐵慈鑽進帳篷,裡面不算講究,但是諸物齊全,她剛才經過士兵聚集地,根本就沒看見帳篷,來往的士兵穿着都很破爛,顯然物資緊張。

  那麼這個帳篷在此地,顯然就是豪華配置了。

  這個豹主地位那麼高嗎?

  一開始進綠洲的時候,看那些士兵的舉動,倒也沒見多尊敬。

  她剛剛坐下來,就有人來送食物,木頭托盤上一個卷狀的東西,裡面卷着的東西好像是肉,一個梆硬的馍馍,一碗說不清顔色的湯。

  鐵慈不介意食物的粗劣,卻很怕看起來不夠清爽的東西,這托盤上的食物讓她有點接受無能,然而捧着托盤的小兵卻直勾勾地盯着食物,不住地咽着口水。

  鐵慈看着他的神情,随手拿了那個肉卷,練武的人,不攝入肉食是不行的,其餘便叫小兵端回去。

  那小兵歡天喜地地跑了。

  鐵慈咬了一口那卷,入口隻覺得那肉軟綿綿的腥氣濃烈,那口感讓她渾身汗毛都要炸了起來,眼看就要嘔。

  吃慣了飛羽的食物,抵抗力都降低了。

  忽然帳簾一掀,隔壁鄰居走了進來。

  鐵慈在那一瞬間猛地将要吐出來的東西給咽下去了。

  幸虧戴着面具,發青的臉色給擋住了。

  那戴着福娃娃面具的家夥,一手拿一個馍馍,一手端一碗湯,坐到她對面,把那馍馍掰碎泡進湯中,又加進去幾片枯幹的黑色的樹葉狀東西,然後把碗推給她。

  又指指她手中的肉卷,示意她繼續。

  鐵慈隻好猛咬一大口,也不敢嚼,猛地咽下,為免被噎死,又端碗猛喝。

  做好了壓抑嘔吐**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那湯入口酸辣,很好地壓下了那肉卷的腥味。

  她表現得很正常地吃完,既不狼吞虎咽顯得誇張,也不食難下咽被人看出端倪。

  福娃娃一直緊緊盯着她,鐵慈覺得他的眼神很是古怪。

  有點興奮,有點悲哀,有點陰狠的決心。

  吃完後,他點點頭,道:“怎麼樣?
好吃嗎?

  鐵慈早已想好了,不必去學那個豹主的行事風格,因為也不曉得是什麼風格,既然對方認為她是豹主,她做自己就好了。

  她笑起來,雙手抱頭往後一躺,道:“你說呢。

  福娃娃沒有笑,深深凝視着她,忽然也往她身邊一躺,看似随意地道:“你習慣了就好了。

  鐵慈聽得這話古怪,轉頭看他,福娃娃也正轉頭,娃娃彎彎的笑眼窟窿裡,隐約目光幽深。

  鐵慈這裡有帳篷,有吃食,一派祥和。

  飛羽等人那裡就不一樣了。

  他們随着引路的士兵進入了樹林深處,這裡露天搭着許多薄薄的闆房,闆房裡裡外外進出很多人,有人過來,把他們帶入不同的闆房。

  很快衆人都被打散開來,住進了不同的闆房。

  在各自分開之前,走在前面的容溥忽然做了個手勢。

  那是狄家軍的暗号:各自小心。

  帶路的人把容溥安排進了一間闆房,散發着濁臭氣息的闆房裡,有人指了最裡面的鋪位給他住。

  容溥沒說什麼,狀似無意出來溜達。

  一間間的闆房掩在樹木之下,一圈圈地一直延伸到綠洲邊緣,中間有一塊毫無遮擋的空地。
高處散布着将領們的帳篷,而他們在最中心的闆房裡散住。

  被打散,被圍困,被監視。

  還沒看清楚,裡頭的人已經粗聲粗氣喚容溥進去。

  容溥走進黑暗的室内,幾條大漢默不作聲坐在鋪位上,都冷冷地盯着他,也有人目光裡透着興趣和玩味。

  哪怕戴着面具,穿着當地人的衣裳,美男子渾身上下透出的風姿都與衆不同。

  這些粗野寂寞除了作戰再無任何發洩渠道的漢子,不知道如何欣賞美人,卻憑野獸般的直覺,感覺到面前這人的與衆不同。

  有人眼光慢慢變得炙熱。

  有人嘿嘿地笑起來,舔了舔下唇。

  一人用西戎話慢慢道:“睡覺吧。

  容溥點點頭,便回到自己鋪位上。

  他經過一個大漢身邊時,那人伸手拉他衣袖,容溥身子一歪,倒在那人身上,急忙站直,道了一聲歉。

  那大漢低聲嘿嘿笑道:“不用婆婆媽媽說這些,隻要你陪我睡……”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厲聲喝住。

  那大漢扭了扭唇,悻悻躺下,容溥似乎像沒聽見那句話,在自己鋪上躺下。

  風聲越過空曠的沙漠,奏響長音,如鳴笛,如吹隕。

  沙沙聲響不絕,那是沙子在空中寂寞遷徙,漸漸轉了更淩厲堅硬的聲響,撲簌簌打在那些葉片上。

  寒氣襲來,冬日的沙漠有一種死一般的冷漠。

  容溥在鋪位上一動不動地睡着。

  幾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下了床,往他鋪位前靠近。

  幾個人站在容溥床前,當前一人豎起手掌,示意動手。

  其中一人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打了個有些下流的手勢。

  領頭人猶豫一下,點了頭。

  幾個人的手正要伸出去。

  忽然一聲呻吟,驚破夜的沉靜和黑暗。

  衆人回頭,就看見靠門的鋪位上睡着的人,正在掙紮扭動,呻吟不絕。

  士兵們過去一看,就見那人額上火燙,顯然發燒且昏迷了,無論怎麼呼喚和掐人中都不醒。

  領頭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大小夥兒,怎麼忽然就生病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目光向還在睡着的容溥看去。

  好像先前,蘇力拉過這人的衣袖?

  衆人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下意識也跟着對容溥看過去。

  衆人目光包圍下,容溥平靜地睜開眼睛,起身,分開人群,走到那個快要燒着的人面前。

  他平靜地道:“我能救活他。

  四面的人繃緊了身體看他。

  “我也能殺了他。

  “我還能在不動聲色間,讓你們這些人,可以随時死去。

  四面的呼吸聲漸漸粗重,帶有壓迫的目光漸漸轉開。

  “想要活命,就收回你們的手,閉上你們的嘴。
”容溥微笑着,一根針刺入發燒的人的穴位,“聽我的話就成了。

  ……

  大武小武兄弟坐在鋪位上,一個閉着眼睛,一個嗅着鼻子。

  一個說:“有殺氣。

  一個說:“不怕的。

  等到半夜,得到命令要悄悄動手的人剛起床,就發現那對兄弟不見了。

  ……

  田武和楊一休住進了一間鋪房。

  楊一休一進去就掏出一個包袱,裡頭是些肉幹果子等物,說是從村子裡找來的,要請大家吃零食。

  田武十分驚訝他身上居然還有食物,下意識要去抓,被楊一休不動聲色踩了腳。

  此地食物匮乏,衆人看見這些還不錯的食物哪裡忍得住,一頓狼吞虎咽,險些打起來。

  過了沒多久,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人。

  楊一休找繩子一個個捆起來,忙得滿頭大汗。

  田武一邊打下手,一邊好奇地問:“怎麼回事?
好好地把人放倒了,咱們是要逃出去嗎?

  楊一休手下不停,“這些王八蛋把我們打散了放在他們中間,打得就是分開放倒我們的主意。
我不放倒他們留着過年嗎?
至于後一步怎麼做,看皇太女那邊的意思吧。

  “對了,你零食哪來的啊?

  “和飛羽借的啊。

  “那個鐵公雞怎麼肯借的?

  “我跟他說,我和葉十八同為盛都人,對盛都規矩熟悉,葉十八家很難纏,如果他将來想娶葉十八遇上麻煩,我可以幫忙。

  “……你這好像是在賣主?

  “說什麼呢,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懂不懂?

  “可是你之前明明有幫容溥來拆他們……”

  “那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懂不懂?

  “不懂。

  ……

  屋子裡一片狼藉,闆鋪斷了好幾個,滿地都是木頭碎片。

  戚元思坐在鋪位上喘氣。

  他沒敢合眼。

  也沒讓這些西戎崽子有靠近他的機會。

  地上也躺了一堆人,那個西戎兵要爬起身出門去,戚元思砸出一塊權當枕頭的木頭,砰地一聲門被關上。

  盯着地上還想爬起來的手下敗将,他恨恨呸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還想分而擊之?

  正好送幾個沙包給爺捶!

  ……

  丹霜一進門,就把門關上,拖過來一個樹樁凳子,靠門一坐。

  她一個人,堵住了一屋子人。

  把刀往膝蓋上一架,她環顧四周一臉懵的大漢。

  “誰先來?

  ……

  餘遊擊抓着一把刀,挾持着一個士兵,和一屋子的士兵對峙。

  他知道事情古怪,對方不懷好意,進屋沒敢睡覺,有人下手的時候一躍而起,架着人就到了門邊。

  但他沒下殺手。

  一來情況不明,二來就算殺了這一屋子的人,外頭還有數千軍隊,逃不出去的。

  現在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等人一起做決定。

  之前他也給部下做了暗示,想來大家都有準備。

  隻是下一步該怎麼走,怕就要看葉辭那邊了。

  對面的人忽然做了一個手勢,聲音放緩道:“這位兄弟,我們對你們其實沒有惡意,我們隻是想和你們做個交易。

  ……

  夜色裡,住了小隊成員的每個鋪房裡都發生着類似的事。

  有的挾人者反被挾,有的打人者反被打,更多的是雙方對峙。

  當西戎兵這邊發現這批大乾士兵遠比想象中精銳,導緻他們拿下人再逼迫反水的計劃不能成功時,西戎方開始了一輪談判。

  隻有鐵慈這邊,風平浪靜。

  兩人并排睡在鋪位上,都一動不動,仿佛都已經睡熟。

  那戴着福娃娃面具的家夥,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鐵慈詫異地轉頭,她聽得出這聲音是真正的鼾聲。

  這家夥竟然在她身邊睡着了?

  是真的把她當豹主了,還是天生心大?

  既然睡着了,她就不客氣了。

  她伸手去掀對方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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