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淨身出戶
陸老爺子說的這些,其實她早就隐約猜到了。
她沒那麼傻,會認為自己像灰姑娘那樣幸運。
一雙連水晶鞋都沒有的灰姑娘,陸之律對她又怎麼可能是什麼狗血的蓄謀已久?
可惜的是,陸爺爺這些話說的太晚了。
跟一條狗朝夕相處三年,都還能處出點感情來呢。
何況對面是陸之律呢。
不動心則已,一動心便是一灘覆水。
好像誰愛上誰,都是注定的。
缺愛的人,很難遇到擁有愛的人,也總是會愛上“假愛上”的那一方,但凡對她好一點點,便輕易淪陷。
對陸之律心動,是她有病。
……
從陸家老宅離開後,南初獨自回了南家。
孟靜怡正痛罵南建安:“大年初二你怎麼能跑到陸家去借錢?
你不要老臉就算了,你讓嬌嬌以後在陸家怎麼活?
以後她在婆家一輩子都擡不起臉來了!
”
說着,她拳頭砸在南建安身上。
南建安心裡煩躁,任由她數落了半天,将手裡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一時情急吼了出來:
“你以為我想大過年的跑去丢老臉啊?
我給你那好女婿打電話,他不僅不借,還放狠話說,以後借錢的事情别再找他!
哪家女婿這麼猖狂的?
也就他家姓陸的這樣!
催債的都要到家門口了,我能怎麼辦?
我隻能跑去找他爸爸借!
誰知道他爺爺那麼難說話!
”
孟靜怡皺眉,“催債?
年前不是已經給手底下那些老闆結了一筆錢?
怎麼還會催到家門口?
”
南建安心虛作祟,不免提高音量遮掩:“我怎麼知道?
他們是獅子大張口,一次想結清三年的錢!
”
孟靜怡正狐疑。
南初剛進屋。
南建安轉頭看過去,眼神放亮,“陸老爺子找你說什麼了?
是不是答應借錢了?
”
南初擡眸,冷冷看他。
“啪!
”
一巴掌,猛扇在南建安老臉上。
這下,南建安和孟靜怡都直接愣在了原地。
南建安吃驚的挑眉:“你瘋了?
!
我是你爸爸!
是你老子!
你敢打我?
!
”
孟靜怡也是詫異,“嬌嬌,今天确實是你爸爸不對,他就不該去陸家,有話好好說,你們倆别動手!
”
南建安被打一巴掌,沖上來想教訓女兒,被孟靜怡一把攔住。
“你今天丢的臉還嫌不夠嗎?
嬌嬌打你,你活該!
”
南建安正要發作:“她打自己爸爸這什麼行為?
!
”
南初冷聲說:“媽,你讓開,讓他打死我,把我打死,我就不用管他外面的高利貸了!
”
孟靜怡不敢置信,“嬌嬌,你、你說什麼?
高利貸?
”
“你胡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欠高利貸了!
小孩子少胡說八道!
”
南建安臉上很難堪,嘴上卻還是一個勁的狡辯。
南初皮笑肉不笑:“沒欠高利貸,沒炒股,也沒去澳城賭場賭.博,那你跟陸之律要的那些錢都填去哪裡了!
”
高利貸、炒股、賭.博。
這幾個詞,在孟靜怡腦子裡像是平地驚雷般炸開。
她遲疑的看向南建安,臉色血色盡褪,“南建安,你在外面玩玩兒女人就算了,公司的錢你也敢亂動!
”
“我本來炒股隻是興趣,誰知道市場不好,一下猛跌那麼多,我隻能咬咬牙去補倉!
這點也怪你那好女婿,他家裡那種地位,對股市的内部消息應該很靈通的嘛,我讓他告訴我買哪隻股票合适,他壓根不搭理我!
還諷刺我,說什麼沒這金剛鑽少攬瓷器活!
你說說這人,是不是冷血無情?
他自己玩股票,帶帶老丈人怎麼啦!
他和他那兄弟薄總,都是股市的主力,他但凡透露一點消息,我跟着做莊的人走,怎麼可能會虧的褲衩不剩?
”
南建安做賊心虛,臉色僵硬的為自己辯駁。
他還在抱怨:“我去賭場不也是想着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嗎?
要不是為了你們娘倆過上好日子,我用得着去賭場嗎?
”
南初氣笑了。
他說話像放屁,她一個字也不想反駁,隻冷聲問:“你到底在外面總共欠了多少?
”
南建安含含糊糊的:“不算多吧,之前還了一些,應該還有幾千萬吧
到這時候了,還在不知悔改,滿嘴謊言。
南初挑破:“你光欠陸之律的債,就不止幾千萬,南建安,你那些爛債我一筆都不想幫你還,我也還不起,你最好祈禱那些放你高利貸的人别找上我和我媽!
不然我帶着你一起去死!
”
“陸家那麼大的家世,我在外面欠的這點債,對女婿來說不是灑灑水的事情?
你去求求他,幫我這一次!
嬌嬌,爸爸對你不好嗎?
你從小到大,要什麼爸爸沒給你買啊?
爸爸現在遇到困難了,你幫幫我……”
南建安攥着她的手,恨不得跪在地上求她。
南初坐在椅子上,臉色情緒很淡,也很疲憊,“爸,我要跟陸之律離婚了,這次是真的。
我幫不了你,陸家以後跟我們家,也會劃清界限
“這個節骨眼離什麼婚!
又是你要離婚是不是?
”
南初眸子半垂着,長睫掩住了眼底情緒,“不是,是陸家覺得我們丢人,不要我們了。
所以,你别再妄想陸家會幫我們了,我們就像是黏在人家鞋子上的髒,恨不得立刻擦幹淨,誰還要跟你有牽連?
”
南建安騰一下站起來,義憤填膺道:“不能離!
我不同意你和陸之律離婚!
他家說離就離?
現在離婚得雙方都同意!
你要是不同意,就是他爺爺官兒大又怎麼了?
他爺爺又不是管民政局的!
”
南初哭笑不得。
她擡頭看一眼這别墅,說:“你把這房子挂出去賣賣吧,還有公司,估計也沒人願意接手,你把能結清的賬結了,然後宣布破産,我們家還有幾台車,估計二手能值幾個錢……”
話音未落,南建安急了。
“全部賣了拿去還債,也是不夠的,這别墅現在就算挂出去,也不會有人立刻來買!
而且全賣了,我們一家吃土喝風去?
我欠的這點錢對陸之律來說,算個事兒嗎?
他怎麼就這麼冷血,就算不顧及我,那你呢,你跟他三年,難道離婚要你淨身出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