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他還會耳朵紅?
(2)
南初無謂的笑,“我願意為我所做的一切決定付出任何代價,予予,我想好了,就算擺在我面前的是道南牆,我也願意去撞,現在不撞,遲早也會撞,别人替不了我。
當初的蘇經年替不了,你替不了,陸之律也替不了。
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隻是,他若是知道我算計了他,别太恨我,也别把恨意帶到那孩子身上,我希望,他能對那個孩子好
她說的很決絕。
喬予不太确定的問:“你對陸之律真的沒有一點不舍嗎?
初初,我想聽你心裡的實話,不想聽漂亮話
南初低着頭,沉默了好半晌。
她擡頭笑的比哭還難看,“不舍得又怎麼樣,予予,我和他,實在差距太大了啊,他不彎腰,我就算踮腳跳起來也根本夠不着他。
我跟他之間,談愛太可笑,談錢又太淺薄,迷迷糊糊的,總像是一團霧,既然是霧,遲早得散
她頓了頓,又說:“而且,說實話,一旦離婚,我就沒想過退路和回頭,也沒有退路和回頭路讓我走,陸家那樣的門檻,我太明白踏出去意味着什麼
當初是南建安走“歪門邪道”抄幾百條捷徑,才把她送進陸家。
踏出去,就不可能再有回來的機會。
在小花園聊完後,兩人回樓上病房。
南初不由囑咐了一句:“我的事,你别跟薄總說啊,薄總跟陸之律關系好,我怕他會……”
喬予點頭,“我會替你保密的,不過這條路你要是實在走不下去了,也别覺得跟别人伸手有什麼丢臉的,我更不會去看你笑話,要是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就是
“我知道,我會的
……
陸之律住院,南初留下來陪護。
術後四小時後,便拔掉了尿管。
晚上,陸之律吃了點流食,又一直在挂水,想上洗手間了。
他靠在那兒,臉色不自然的看了好幾次南初。
南初最初沒明白過來,“你渴了?
”
她正想幫他倒水。
陸之律按住她的手,“我挂了這麼多水,還會口渴嗎?
”
“那你是……”
陸之律薄唇抿了抿:“你幫我把老薄叫過來
南初都納悶了,“……你對薄總是真愛啊,都這個點了,你喊薄總過來陪你睡覺?
”
就是薄總同意,喬予能同意嗎?
陸之律硬聲硬氣的回了句:“我找老薄有事
南初更是一頭霧水,“這都十一點多了,你叫薄總幹嘛?
薄總沒準都已經抱着予予睡覺了,陸之律,你别跟個小.三似的插足薄總和予予的婚姻,他倆現在都領證了,别去打擾人家好嗎?
”
“……誰他媽當小.三
陸之律徑自抓過一旁的手機,給薄寒時打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
踏馬的……關機了!
!
還真是抱着老婆睡覺了?
?
南初哼笑:“我說吧,你單相思可以結束了,薄總真不愛你,陸總,别掙紮了,放棄吧,做小.三多不光彩
陸之律眉宇間漸漸染上煩躁,“扶我起來
“你身上還有傷口,不能亂動。
你乖點,大少爺,也就幾天,熬一熬很快過去了
陸之律無奈至極:“我尿床上好嗎?
”
南初:“……”
搞了半天,他想叫薄寒時過來,是想上洗手間?
!
其實她能明白陸之律的顧忌。
他們雖然結婚三年,但除了床上交流之外,其實不算太熟。
上床能看見的東西,正常也不會覺得尴尬。
可在床下看見那東西,有一種說不清的奇怪和詭異的親密。
要她扶他進洗手間,看着他站在馬桶邊……光是腦補一下那畫面,南初就覺得尴尬到腳趾摳地。
似是有感應一般。
陸之律似乎也腦補到了那個畫面,兩人視線倏然在半空中交彙。
南初心跳一慌。
陸之律……竟也耳尖微微泛了紅。
他一情場老油條,居然還會覺得不好意思。
南初輕咳一聲:“你早說嘛,要是不習慣,我去找個男醫生來幫你?
”
她剛轉身要去找人,陸之律一把扣住了她手腕。
男人沉思幾秒說:“算了,床上什麼沒看過。
找陌生男醫生過來,更惡寒
南初:“……”
對陸之律來說,他很少有這種“不堪”的時候。
他向來習慣将自己藏的很深。
受傷住院,需要人扶着去洗手間,這種時候,對他來說,是失控的,甚至是不自在的。
薄寒時是他兄弟,他們從大一就認識,現在算起來,已經做了十來年的兄弟,對方最不堪、最狼狽、最沒有姿态和風度的時刻,都見過。
可他和南初,在床上熟,下了床,實際上半生不熟。
他見過南初的狼狽,但南初,從未見過他的狼狽和不堪。
不過,有些事,總有第一次。
陸之律那隻修長的手,搭上她手臂。
大概是躺了一天,又失血過多,一起來,他步伐竟然有些虛,往後踉跄了下。
南初連忙扶住他,“你沒事吧?
”
陸之律臉色微白,“……沒事
南初把他扶到洗手間後,到了馬桶邊,也還一直扶着他。
陸之律遲遲不動作,一向吊兒郎當的散漫嗓音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你出去吧
南初:“可你失血過多,今天又沒吃什麼,剛才差點摔了,你這傷是因為我才受的,我要是出去了,你摔暈了……”
陸之律覺得别扭極了,“我又不是瓷人,一摔就暈
“我扶着你,我不看你,真的!
”
“……”
她是故意跟他作對是吧!
陸之律嘴角輕抽,“你,轉過去
南初一邊扶着他,一邊轉過去,撇唇吐槽:“你又不是什麼小男了,裝什麼純情?
”
陸之律懶得反駁她。
單純是被女人看着撒尿,誰特麼撒的出來?
!
要是兄弟之間,一起上洗手間,還有點勝負心,比誰更厲害。
可這旁邊的人一旦換成了異性……就成了說不盡的尴尬和醜态。
南初背過去了,這下是看不見了,可她還有耳朵,能聽見。
她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你這是憋了多久?
”
陸之律:“……你閉嘴
“…………”
這男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南初忍不住想笑,但她用力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