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用所有圓滿換一個葉小五
葉小五回頭看着她,“我愛不愛蕭衍,好像不需要跟你彙報。
”
陳安然語氣似嘲非嘲的:“的确不需要跟我彙報,但你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這算不算一種變相……”
“沒有。
”
她徑直打斷陳安然的話,“我永遠都不會愛上蕭衍這樣的人。
”
蕭衍從來就不在她權衡利弊的選擇範圍内。
與他是好是壞無關,她葉小五也不是什麼純良人士,這世界原本就黑白灰交織。
蕭衍這樣的人,實在太複雜,又難以掌控。
她不知道還要在蕭衍身邊待多久,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有朝一日她會找回自已過去的記憶,回到原本的生活軌道裡去。
陳安然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一抹挺拔身影,看似随意的問:“所以,如果有機會,你還是會逃跑?
”
葉小五扯扯唇角,“怎麼,你還有膽子再幫我跑一次?
”
她輕嘲:“葉小五,你果然喂不熟。
”
葉小五離開後。
陳安然視線瞥向不遠處,淡聲提醒:“如果她知道這次來殺你的,是想帶她回國的嚴家人,那她還會站在你這邊嗎?
”
蕭衍掐滅手裡的煙,不屑輕嗤:“心裡站誰不重要,待在誰身邊才重要。
”
“可嚴家人現在不僅要把葉小五救走那麼簡單,他們還要殺了你……”
他明明完全可以利用葉小五,威脅嚴家人,讓他們帶着葉小五離開南洋,這件事就此作罷。
可他偏偏選擇最危險最不利已的方式,将葉小五強留在身邊。
陳安然忍不住勸說:“就算你把葉小五強留在身邊一輩子,她也不會愛你。
阿衍,人各有命,你認命吧。
”
在感情裡不認命,得到的隻有傷人傷已。
蕭衍揚眉,樂了:“認命的話,我早就躺在棺材裡變成一抔土了。
”
他這種肆意妄為的壞種,見了菩薩都懶得跪一個,認什麼命?
什麼強求來的感情沒意思,沒意思又怎樣。
兩情相悅、你情我願的是感情。
可誰他媽規定,隻有那樣的感情才算是感情?
人分三六九等是為了維護利益秩序和鞏固當權者的階層。
感情也他媽分上三六九等了?
在觀音廟,他問葉小五,外面的人都想讓他死,她是不是想讓他活。
她對着觀音菩薩點頭。
那一刻,他和菩薩交易,拿走他所有圓記都行,他隻要葉小五。
……
晚上,針對嚴家人聯合蘇放的這次突擊行動,蕭衍他們在基地會議室布署相應作戰計劃。
葉小五剛洗完澡,手機就響了,竟然是蘇娜打來的。
自從緬北之後,她們之間已經決裂,這通電話來的蹊跷。
但好奇心促使,她還是接了。
蘇娜直截了當的說:“葉小五,你的家人來南洋尋你了,如果你還信我的話,想辦法離開蕭衍的基地,下山會有人接應你。
”
她自然不信得很:“蘇娜,你已經騙過我一次,憑什麼讓我再信你?
”
“你知道今天白天在觀音堂和蕭衍火拼的那幫人是誰嗎?
”
葉小五微微皺眉,“不是你哥的人嗎?
”
蘇娜道:“你是C國南城嚴家的養女,你的義兄嚴琛帶着人來救你了,在觀音堂和蕭衍火拼的,就是你義兄。
”
她不敢置信,覺得這個謊話未免拙劣。
在觀音堂伏擊他們的殺手,來勢洶洶,手段狠辣,在蕭衍抱着她攀上直升機軟梯撤退的時侯,那些子彈沒長眼睛的朝她射擊。
那些人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家人?
就在葉小五質疑之際,蘇娜電話那頭切過來一道男聲。
嚴琛急切的說:“皓月,是我,蘇小姐說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那個人渣把你弄失憶的?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殺了蕭衍,把你救出來,你再忍忍。
”
聲音格外的陌生。
不知為何,葉小五莫名的抵觸。
許是白天在觀音堂他們的子彈差點掃到她,又或是這個陌生男人說要殺了蕭衍。
她的确失去過去的記憶了,可誰在真真切切的保護她,她卻能分得清。
還有,她的家人怎麼會跟蘇放這種爛人攪在一起,還說要救她?
荒誕又諷刺。
葉小五亂成麻,一時間大腦混沌極了,不知道該信誰的。
門外傳來漸行漸近的熟悉腳步聲。
她連忙說:“我不認識你!
你别再打電話給我了!
”
匆忙掐斷電話,将通話記錄給删除,怕對方再打來電話敗露,她把手機關機了。
沒一會兒,蕭衍推門進了房間。
葉小五正坐在桌前,撥弄着左手腕的佛珠,神色遊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是說永遠不會愛上蕭衍這樣的人?
現在對着他的佛珠,發什麼呆?
他扯扯唇,不以為然的走過去,将人一把抱懷裡,“有現成的人不看,看佛珠幹什麼?
”
“你剛才不是不在嗎?
”
真真假假在此刻變得模糊。
她甚至分不清,究竟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而應付他,還是真的在和他調情。
有時侯謊話撒多了,演着演着好像都成真的了。
蕭衍指腹摩挲着她腕間的佛珠,玩味笑說:“真想我了?
那怎麼不去找我?
”
她怔怔地看着他,“我怕打擾你們談事。
”
他沒所謂的直白口吻,狂而恣意:“打擾就打擾了,打擾一會兒誰也不會死。
”
蕭衍這個人随性又專橫慣了,他的世界完全以他的意志主宰前行,很多時侯,他一點也不關心别人怎麼想,他樂意就行。
葉小五垂着眼睛,視線落在左手腕那串溫潤佛珠上,不禁問:“你為什麼把庇佑自已的佛珠給我?
”
蕭衍理所當然的說:“問的什麼廢話,當然是希望你待在我身邊,歲歲有今朝。
”
“那、那我要是不待在你身邊呢?
”
蕭衍勾唇逗弄她:“不待在我身邊啊,那戴着我的佛珠,歲歲有噩夢。
”
他眉眼挂着惡劣的不羁笑意。
壞到坦蕩。
他是很壞,可對她,的确沒話說的好。
一邊是真真切切為她擋子彈、屢次舍命救她的好,一邊是口口聲聲說來救她回國卻對她開槍的家人。
幾乎分不清誰好誰壞。
她試探性的問:“我什麼時侯才能回市區的洋房?
我的換洗衣服快不夠了,而且孤兒院的小桃子他們說想我了。
”
“你要什麼,寫下來,明天我派人去取一趟。
”
這麼說,一時半會兒真的不能離開基地了。
葉小五不免多問一句:“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
他好像一直沒回答她這個問題。
蕭衍語氣随意:“他們啊,一群自以為是的牛皮糖。
等處理完他們,想去哪裡玩?
”
“不是說去土耳其坐熱氣球嗎?
”
“就這個啊,沒别的地方想去了?
土耳其待個三五天就膩了,多想幾個。
”
話落,他揉揉她腦袋,放下她就去洗澡了。
看這樣子,蕭衍是不會告訴她那些人究竟是誰的,就算那些人真的是來帶她回國的,蕭衍也肯定不會通意。
那個号稱她義兄的人,口吻強硬,像是一定要殺了蕭衍。
她摸着腕間佛珠,陷入無盡的矛盾和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