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等不及?
到底什麼意思?
茜茜還是沒懂,可是不管她怎麼問,林止陌就是不再說了。
之後蒙珂也來了,林止陌明顯發現茜茜和她之間好像鬧了點小矛盾,兩人居然連話都說得少了,卻也沒說穿,一切都在心裡。
下午的時候甯王來了,滿面紅光,喜氣洋洋。
傅雪晴生了,是個女兒,母女平安。
甯王人到中年,終于當了爹,自然是說不出的快活,而且他雖然表面上瘋瘋癫癫的,其實心中一直恪守本分,絕不願僭越半分,甚至因為生怕被猜忌,此前的那些年裡連王妃都不願納娶,為此耽誤了傅雪晴二十年。
現在他終于有了後,而且是個女兒。
女兒就不會有承嗣襲爵的麻煩了。
和甯王一起來的還有好幾人,岑溪年徐文忠何禮,都察院左都禦史楊銳,右都禦史方德潛,還有禮部尚書袁壽,工部尚書劉唐。
“怎麼,皇叔是來請朕喝滿月酒的?
”林止陌見到甯王就打趣,暫時先沒理會那幾人。
甯王明顯憔悴了不少,眼圈都是青的,可見最近沒少帶娃,實在是辛苦了。
林止陌能理解,甯王老來得女,稀罕得緊,自然不會像尋常富貴人家那樣由奶娘嬷嬷之類的帶孩子,而是親自抱着哄着。
“滿月酒自然是要請陛下的,不過我今天過來是為了别的事。
”
甯王原本還咧着的嘴一下子就放了下來,從懷裡拿出一份清單放到林止陌面前,苦着臉道,“大武集團在十三省的分公司都開始運作了,所以......唉,陛下還是先行過目吧。
”
林止陌接過一看,清單上是十三省民生基建以及公社租賃田開墾所需的前期投入,下方的數目大得驚人,單單一個湖廣行省所需的預估費用就是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數字。
他随意看了一眼,擡頭道:“這是找朕要錢來了?
”
楊銳先開口插話道:“啟禀陛下,臣要參甯王,胸無大義,耽于家事,又不顧國庫實情妄自鋪陳,若再繼續下去,将導緻國力靡頹,财務枯竭!
”
袁壽也出列道:“正是,甯王喜添千金是好事,但戶部掌管天下錢糧,也不該敷衍忽略,如今又列出如此巨額清單,索要銀錢,還請陛下做主!
”
連平日裡話不多的劉唐也來插了一刀:“陛下,工部現在要啥沒啥,都說錢不夠,臣要的不多,就在甯王清單裡摳一小塊出來給工部就夠了。
”
甯王縮着脖子不說話,一副被群起而攻之後挨了毒打默默委屈的模樣。
傅雪晴是大武集團實際的總管事,所以這份清單其實也有他的一半責任,但是眼下所需要的金額實在太過巨大,連他看着都害怕。
大武這一年多以來是有明顯的變化,各地都在變好,國庫也在夏收之後一下子充盈了不少,但是在這份清單面前,還是屬于杯水車薪。
林止陌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大武集團今年的計劃終于是正式提上了日程,可是現在卻擱淺在了錢上。
他看向岑溪年笑道:“太傅,你們這是組隊來欺負甯王啊?
”
岑溪年苦笑一聲,說道:“回陛下,此事乃是諸位提起的質疑,上告到了内閣,老臣才不得已來叨擾陛下的。
”
林止陌看着幾人的表情,明白了。
大武集團所需的金額太過巨大,戶部承擔不起,并且這麼一來将會大大壓低别人該分到的錢。
六部每年都各有一部分調撥的銀子,用作他們的日常開銷和計劃用度,現在甯王一下子把他們全年用度都拿完了,他們當然就沒得用了。
那幾位尚書都氣鼓鼓的來找自己要說法,但是林止陌其實從他們眼中看得出來,他們對于這筆銀子真正落實的可能性也是沒抱多大希望的。
林止陌暫時沒有說話,隻是看着在場所有人,片刻後忽然輕笑一聲。
甯王以為他要生氣,趕緊解釋:“皇侄啊,你......你别生氣啊,我這不是直接要錢,但這麼大個攤子,皇叔實在是沒轍了,所以才來找你商量的不是?
”
他沒有提傅家,因為這麼大的需求,就算是大武首富也是難以全部承擔下來的,何況大武集團的董事長可是他林止陌自己。
楊銳又正色道:“臣知陛下心系百姓,但飯需一口一口吃,一下子投入如此巨大,戶部必定難以維系,還請陛下三思。
”
袁壽也很實誠的說道:“是啊陛下,若是搞得國庫徹底空了......咱總不能找西遼南磻去借吧?
”
林止陌忽然神秘一笑:“借?
朕需要去向誰借?
”
岑溪年皺眉道:“可是這筆銀子......”
清單上最後的數字都上了千萬了,這麼巨大的金額,他一把年紀看着都害怕。
林止陌已經站起身來,咧嘴一笑,眼神明朗而傲然:“走,朕帶你們去個地方。
”
幾人茫然,但都依言跟着林止陌出了宮,一起坐上馬車朝城外而去。
當來到西郊後,林止陌帶着他們停在了一座寬敞的大院外,門外竟有百名禁軍守衛。
“這裡是......”岑溪年疑惑。
林止陌讓人打開院門,徑直進入,接着開啟其中一間屋子。
屋門才打開,就見裡邊滿滿當當放着一摞一摞箱子,林止陌随便開啟一個箱子,頓時滿屋金光,差點閃瞎幾個老家夥的眼睛。
“我......這......”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那箱子裡堆放得整整齊齊的金磚。
林止陌轉頭得意一笑:“這些拿去,管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