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林止陌精神抖擻的又來了。
在一聲高唱中他登上了金台,落座。
自從朝權回歸以後,他已經越來越熟悉自己的定位和氣質了,如今的他坐在這張龍椅上再不會有進賬忐忑以及任何負面情緒了。
直到現在他才算明白什麼叫做俯瞰天下,那種一切盡在掌中的感覺真的很爽,也難怪古代那麼多人會熱衷于争權奪利甚至逐鹿天下,為的就是一個權字。
就像底下站着的那些人,平時口中唱着為了蒼生為了黎民,狗屁,其實不都還是為了身居高位能給自己多撈錢?
他很期待的看着底下,因為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會有一場熱鬧看。
果然,在六部彙報了一番雞毛蒜皮之後,大理寺卿邢世珍站了出來,報出了那個他一直在等着的名字。
經查,戶部考功司郎中趙瑭借職務之便收取賄賂,但有述職官員不予錢财便将述職評級惡意降低,導緻已有二十餘名述職官員流連京城不得調用。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隊列中吏部的位置。
趙瑭沒想到今天上來就把他這事抖了出來,吓得急忙出列跪伏在地。
吏部左侍郎缪元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說道:“啟奏陛下,趙瑭索.賄之事......”
林止陌擺擺手,打斷道:“你若是想說不知道,那就不必說了,連自己的下屬都管不好,當什麼侍郎?
”
缪元白臉色僵了一下,站在那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吏部尚書蔣繼已年近八十,最近幾個月一直身體不太好,在府中修養,林止陌都沒見過他幾次。
吏部負責官員述職評級調任,收受.賄賂從來都不是秘密,隻是現在被查出來了,而且當堂報給了林止陌,那就不能不管,而蔣繼不在,這事就落在了缪元白的頭上。
徐文忠是個暴脾氣,一步踏出,朗聲道:“陛下,按大武律,職官收受.賄賂當貶谪懲處,絕不可姑息!
”
他一帶頭,底下頓時一群人站了出來,自從林止陌掌權之後清理了不少朝堂之中的蛀蟲,雖然幾乎都是甯黨中人,可是明顯讓朝堂之上的風氣煥然一新了。
更何況文臣們都自诩清白,這種時候出來踩一腳更能顯出自己的高潔來。
趙瑭瑟瑟發抖,已經難以辯駁。
太和殿上一時間口水亂噴,無數根手指對着趙瑭指指點點罵着街,群情洶湧得難以壓制,缪元白心慌得隻能求助的看向甯嵩。
甯嵩隻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是此時此刻不得不站出來,因為趙瑭和缪元白都是他的人。
“邢大人,趙瑭受.賄一事不知可有證據?
或是僅有人口頭檢舉?
”
邢世珍黑着臉道:“大理寺從來隻以證據說話,甯閣老莫非懷疑老夫的品性?
”
“不敢。
”甯嵩淡淡說了聲,看向林止陌,“陛下,趙瑭平日裡為人謹慎,此事或有蹊跷。
”
“嗯,甯閣老說的也有道理。
”林止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卻看向了蔡佑,“蔡閣老,你怎麼看?
”
蔡佑慢悠悠踏了出來,看也不看甯嵩,說道:“既是報入大理寺,必然是有了證據,臣以為不必費事,請三司會審,一問便知。
”
滿朝衆人盡皆愕然,今天是什麼日子,蔡佑居然和甯嵩唱反調了?
甯嵩的眉頭也挑了挑,看向了蔡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