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的換成了鄧元,他上次被打斷腿之後在家養傷加關禁閉足足三個月,好不容易能出來,結果就又碰到了林止陌。
太悲催了,太倒黴了。
林止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道:“看來你的臭毛病還是沒改,是麼?
”
鄧元已經吓得話都說不出了,牙關打顫:“抖抖抖......”
林止陌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将你帶進宮裡,讓你跟着王青學手藝,反正你還有四個哥哥,少你一個沒所謂不是?
”
鄧元猛地擡頭,吓得渾身一哆嗦。
王青是太監啊,自己跟他學什麼手藝?
意思不就是要自己也切了?
那玩意都沒了,手還有啥用?
鄧元吓哭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人看着,慌忙抱住林止陌的腿道:“陛......啊不,姐夫,不要啊,我不去跟王青學手藝。
”
“哦,不願意啊,那你就還有第二個選擇了。
”
林止陌悠悠說道,“幫我做件事,做好了,回來算你一份功勞,做不好,繼續跟王青學手藝,如何?
”
“做做做!
我做,而且一定做好!
”鄧元忙不疊的答應。
這時候保坤要緊,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隻是他答應完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要我做什麼?
不會是換個人學手藝吧?
”
“當然不會。
”林止陌一臉的笑眯眯。
鄧元狼狽的逃回了家裡,乖乖繼續關禁閉,林止陌則來到了小院。
小院裡一切如故,沒有任何變化,王安诩的母親會定時來這裡打掃,收拾得幹幹淨淨,因為徐大春私底下吩咐她了,陛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帶個别的姑娘過來。
于是王賀氏時不時的将屋裡的被褥床單曬一曬,還貼心的在床頭放上一條幹淨的手巾......
在王安诩的家裡,林止陌見到了院中一小塊地裡種着的土豆。
王賀氏和石廣生的母親石田氏果然都是農耕好手,那幾個花盆裡的土豆被移植到這裡後長得勢頭很好,另外那一袋土豆也被她們切了塊做了土培再種了下去,現在也已經抽芽了。
等到這些全都成熟,就會有一批充足的種子,到時候一批接一批,用不了幾年,就能很快推廣出去了。
林止陌看完之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然後回到宮裡,将衛國公鄧禹叫了過來。
兩人在禦書房裡不知道聊了什麼,隻是門外侍立的太監見到鄧禹走的時候神色怔忡,有些像是見到鬼一樣的表情。
第二日的朝會上,林止陌當衆痛斥了衛國公鄧禹縱容幼子,于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民女,此事影響惡劣,因此将鄧禹罰俸一年,責令反省。
而他的幼子鄧元因屢教不改,故将其充入軍中,發配西南總管府麾下,駐守最南端的辛崎縣,防治土人之亂。
這道旨意一下,滿朝嘩然。
衛國公世代勳貴,武将出身,家中幾個兒子也大多都是文武雙全英朗不凡,可偏偏這個最小的兒子在京城之中的名聲堪稱惡臭,誰不知道他遊手好閑纨绔嚣張,隻會惹是生非?
讓他去軍中,還是去西南行省最南端,那裡正是土人最多也是最亂的地方,派他去不是送死麼?
所有人都看向了鄧禹,隻見衛國公一臉黯然,咬牙切齒,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和他交好的那些勳貴都暗暗同情,和他不對付的則暗自嘲笑幸災樂禍着。
甯嵩站在隊列中,默不作聲,像是睡着了一般,臉上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垂下的眼睑中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
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知道了林止陌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着他明确的目的,或許有時候看着像是個玩笑,可是一樁樁事情之後,很多人發現成為玩笑的竟然是他們自己。
就比如蔡佑,當初對于林止陌親自去查戶部賬目,查出不妥後卻沒有任何舉措,蔡佑可還和自己狠狠嘲諷了一番皇帝,說他狗屁都不是,知道有問題又如何,還不是不敢動自己?
然而現在蔡佑就在大牢内,刑部的刀已經磨得雪亮,随時都準備向他的脖子砍去了。
蔡佑嘲笑過,可是現在已經等死了,還有朱弘、閻佐、李易等等一個個曾經顯赫一時的名字,如今都已成了一縷亡魂。
所以,他這次又要作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