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姝張了張嘴,想拒絕的。
沒有一個大夫能拒絕具有挑戰性的病人。
容洵的病十分複雜和玄乎,她是真的擔心容洵,也想克服這個困難,治好容洵。
江逾聲見狀,忙道:“我不是不讓你給他醫治,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更多的時間拿來研究他的病情,他的病,你還是要繼續醫治的,隻是針灸的事情,可以交給别人去做。
”
“姝兒,你知道的,我舍不得叫你操勞。
”男人一臉真誠,完全看不出他其實有那麼一絲的不放心。
容洵雖然病恹恹的,但那人長得俊美,有些姑娘就喜歡這麼陰柔的男子。
還是對自已的魅力有所懷疑。
“夫君說的不錯。
”又不是讓她撒手不管,的确應該多讀典籍,看看有沒有相同的病例。
回到主院,江逾聲立馬将疏影喊了來,“你速去找李太醫,讓他找個靠譜的大夫,就說是在太子府貼身照顧聞大人身體的。
”
“是。
”
疏影領命而去。
聞姝道:“老林大夫也是行的,不過,他要在萬安堂坐診,他的弟子們似乎還未出師。
”
“放心,李大夫找的人也不會差。
”
直至傍晚,夫妻二人和容洵在餐廳用晚膳的時候,疏影就已經帶着一名年過三十的大夫過來了。
那大夫先行禮,戰戰兢兢的介紹道:“草民是李太醫的叔叔,自幼學醫,雖天賦差了一些,但,針灸一門還是挺有成就的。
”
來的路上,疏影已經說了,太子妃會親自教他針灸,讓他給一位大人施針。
近一年來,京城最傳奇的事莫過于太子妃,是她的醫術,讓太子殿下奇迹般的站了起來,是她把太子臉上的傷疤治好的。
能跟太子妃學習醫術,簡直三生有幸,他聲音都有些發顫,“草民一定會認真跟太子妃娘娘學習。
”
說着,又一拜。
聞姝連忙擡手,“李大夫切勿多禮,請起來說話。
”他這第一個跪拜禮是跪君,第二拜顯然是來向她求教的。
她年紀尚小,哪裡經得起對方這樣大的誠意。
李大夫高興的起了身。
剛剛太過激動沒注意,而現在,才覺得這房間絲絲涼涼的,雖過幾日就要立冬了。
但,立冬之前這幾日正是酷熱之際,想來太子府裡用了冰塊這些納涼之物吧。
但,随後的幾次問答,他餘光中也沒有看到冰塊這等物件。
直到聞姝跟他說,“既然李大夫也是醫學世家之人,更是李太醫的堂叔,不如過來瞧瞧聞大人的情況。
”
李大夫躬身行了一禮,看向一旁肌膚白皙得有幾分病态的俊美男子。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美得這麼冷豔的男人。
容洵面上帶着恬淡的笑意,内心早已崩塌了一般。
想也知道,如江逾聲這樣深愛着姝兒的男人,每日看到姝兒與他醫治,恐怕都會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來。
站在太子殿下的角度來想,若是他是江逾聲,他也會請個大夫來學習針灸之術,然後……
想着間,他伸出手,“有勞李大夫。
”
李大夫點着頭,戰戰兢兢的過去,在容洵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為他把脈。
當手觸碰到男人手腕時,他被一股寒氣彈開似的,吓得一跳。
怎麼這麼冷?
看男人正襟危坐,再看太子殿下,太子妃等人習以為常的樣子,李大夫才算明白,聞大人這病有多棘手了。
過了許久,他的手都凍僵了。
“脈象緩慢,時有時無,這……”他表情十分精彩的看向聞姝,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覺得這是短命之脈。
聞姝微微皺眉,“他的脈象,我覺得挺正常的啊,就是體質很冷,旁人離得近一些都滲人。
”
說話間,她走過去,李大夫讓開了位置,于是聞姝繼續給容洵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