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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868除奸

盛寵之嫡女醫妃 天泠 8712 2024-10-25 15:32

  三月的北方總算是有了‘春’意,‘春’雨霏霏,滋潤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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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天的天‘色’有些‘陰’沉,禦書房點着幾盞宮燈,一片昏黃,讓人有時幾乎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着一身明黃‘色’龍袍的韓淩樊蹙眉從一堆奏折擡起頭來,他‘揉’了‘揉’眉心,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似的。

  這一個多月來,泾州的黃巾軍已成氣候,朝廷招安不成,又被其多占據了一個城池;兖州墨山城二月底的時候發生了地動,整個城以及周邊的村落房屋建築毀了大半,死傷無數……

  韓淩樊覺得額頭隐隐‘抽’痛,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着庭院細雨如絲如縷地飄落着,淅淅瀝瀝,如同那一條條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沒有盡頭。

  三皇兄韓淩賦自從被解了圈禁後,表面似乎安分了,卻是在背地裡串連朝臣,蠢蠢‘欲’動。

  想着,韓淩樊不由握了握拳。

  當初,詠陽并不贊成用迂回的方法引韓淩賦入套,而是建議直接派錦衣衛抄了韓淩賦的府邸便是,屆時自然能拿到證據,但是太後不同意,說朝堂和民間本來對新帝是否正統有所懷疑,不能再污了天子的名聲。

  韓淩樊猶豫之後,最後聽從了太後的意思,結果卻又埋下了隐患……

  哎——

  韓淩賦看着那綿綿細雨,不由長歎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太優柔寡斷了,錯過了一次這麼好的機會……

  現在朝堂紛‘亂’,政局不甯,國内災害連起,可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己,不,大裕該如何走出眼前這困境呢!

  韓淩樊眉宇間的皺褶更深了,腦海一片茫然。

  在這時,後頭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一個小內‘侍’恭敬地來禀道:“皇,蔣二公子和南宮二公子求見!

  一聽蔣明清和南宮昕來了,韓淩樊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面‘露’喜‘色’,急忙道:“快宣!

  不一會兒,兩個俊逸的青年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恭敬地給新帝作揖行禮。

  韓淩樊賜座後,兩人坐了下來。

  看着禦案堆積的奏折以及韓淩樊那愁眉不展的樣子,南宮昕和蔣明清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裡都猜到韓淩樊在苦惱什麼了……

  跟往常一樣,君臣之間有商有量,合力批完了那些積壓的奏折,隻餘下幾張暫時留不發。

  外面的細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君臣三人坐到窗邊飲茶,南宮昕和蔣明清飛快地互相看了看,由蔣明清斟酌着開口道:“皇,您可曾聽聞過,近日王都傳言說,前陣子京兆府‘滴血認親’之事,是皇故意污蔑韓淩賦,隻因為先帝在世時更屬意韓淩賦為儲君,先帝當時是在鎮南王府的威‘逼’下才不得已立皇為太子,所以皇登基後才會一直針對韓淩賦……”意圖置其于死地!

  禦書房的氣氛随着蔣明清的叙述而凝重了起來,蔣明清其實說得還算是委婉,民間某些更為不堪的揣測他沒敢說出口污了聖聽。

  韓淩樊緊抿着嘴‘唇’,面沉如水。

  南宮昕接口道:“皇,近日王都還有些人學士在議論此事,一個個義憤填膺……如此下去,我擔心會再起風‘波’,如同當年恩科舞弊案一般。
還請皇慎重考慮,莫要給‘‘奸’人’可乘之機!

  這些人學子一方面擅長蠱‘惑’人心,而另一方面也同時是最容易被鼓動鬧事的人,不早做決斷采取行動,事情恐怕會越鬧越大,一發而不可收拾!

  思及當年舞弊案鬧出的風‘波’,韓淩樊也是眉宇緊鎖,當年若非黃和泰有真才實學,這件事是大裕曆史一件足以載入史冊的醜聞……

  須臾,韓淩樊擡起頭來,看向二人道:“阿昕,阿清,你們陪我去一趟栉風園。

  栉風園是王都的一間茶樓,是那些人學子聚集最多之處,他們經常在栉風園裡‘吟’詩作對,談論時政,頗有指點江山的架勢。

  南宮昕和蔣明清立刻站起身來,齊聲作揖領命。

  韓淩樊要出宮,自然須得微服出巡,在內‘侍’的服‘侍’下,他換了一身寶藍‘色’襕邊錦袍,頭簪着翠‘玉’簪,看來面如冠‘玉’,斯儒雅,像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公子般。

  三人隻帶了幾個禦前‘侍’衛出了宮,策馬往城南而去。

  栉風園在城南最繁華的号鐘街,在次恩科期間韓淩樊也曾和南宮昕、蔣明清一起去過那裡,時隔四年,栉風園對韓淩樊而言,還真是有幾分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栉風園裡,還是如回那般熱鬧,一樓的大堂裡,幾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在各抒己見地辯論着。

  三個青年被小二引到了茶樓的二樓,憑欄而坐,可以清晰地俯視一樓的大堂。

  此刻,大堂的幾個書生正在議論泾州的黃巾軍,有人說該招安,有人說‘亂’臣賊子,自該剿滅,方能以儆效尤雲雲。

  有些話說得也頗有幾分見地,韓淩樊偶爾微微颔首,直到一個尖銳的男音忽然冷聲道:“‘亂’臣賊子?

黃巾軍不過是孤苦無依的普通百姓,被貪官‘逼’絕路,這要說最大的‘亂’臣賊子在南邊呢!

  緊急着,“咯噔”一聲,一個坐在大‘門’邊的藍袍書生‘激’憤地站起身來,撞到身後的凳子發出碰撞聲。

  “王兄說的是!
”藍袍書生高聲附和道,眉宇間有幾分憤世嫉俗,“據聞那南疆的鎮南王父子馬要立國了,哼,那才‘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

  “什麼?

鎮南王府要立國?

  “俞兄,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啊!
鎮南王府早已昭告天下,六月要立國為‘越’。

  “難道朝廷任由鎮南王府為所‘欲’為,聽之任之嗎?

”又是一個年輕的書生站起身來,發出聲嘶力竭的質問聲,一時間,不少書生都‘露’出贊同之‘色’,群情‘激’憤。

  “天家自己且其位不正,又怎麼會發兵去讨伐鎮南王府?

”一個清冷不屑的男音自大‘門’的方向傳來。
他口的天家指的當然是新帝韓淩樊。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等身量的青袍書生跨過‘門’檻,他的衣袍已經洗得發白,嘴角帶着一絲倨傲。

  誰也沒注意到二樓的南宮昕在看到此人的時候,瞳孔微縮,拿着茶杯的右手下意識地微微使力。

  “利兄,到這邊坐!
”那藍袍書生立刻招呼對方到他身旁坐下,然後道,“原來利兄也聽過關于天家和鎮南王府的那些傳言啊?

  那利公子發出譏诮的冷哼聲,道:“誰人不知天家是被鎮南王府推去的!

  “利兄真是清正,敢言人所不敢言!
”那藍袍書生兩眼發亮,鄭重地對着利公子作揖。

  “小弟也不過是直抒‘胸’臆而已。
”利公子謙虛地抱拳。

  “利兄别謙虛了。
”與他們同桌的一個着黎‘色’袍子的書生接口道,“利兄品‘性’高潔,因為鎮南王府倒行逆施,利兄不屑與那鎮南王世子為連襟,不惜休妻!

  一時間,大堂裡一片倒吸氣聲,衆人都是面‘露’驚訝之‘色’,連二樓的韓淩樊和蔣明清都是若有所思,他們也曾聽聞過南宮府的二姑娘與夫婿義絕的事。

  南宮昕的目光如利箭般‘射’了過去,心怒火翻湧。
當初,利成恩因為大伯父南宮秦卷入了恩科舞弊案,不惜休妻以斷絕與南宮家的關系,最後南宮琰與其義絕,沒想到他如今還要在外頭颠倒黑白,污了南宮琰的名聲!
此人的人品實在是卑劣!

  藍袍書生又作了一個長揖:“利兄高義,令小弟敬佩!

  “小生也隻是恥與‘奸’佞為伍罷了。
”利成恩在衆人敬仰的目光下有些飄飄然,‘挺’直了腰闆,一副浩然正氣貫日月的樣子,歎息道,“天道不公,如今天家是鎮南王府的傀儡,隻苦了百姓,苦了吾等學子寒窗苦讀,卻無力報效國家,隻能看着‘奸’佞橫行……”

  南宮昕越聽臉‘色’越難看,對着韓淩樊投以詢問的眼神。
韓淩樊微微點頭,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自便。

  “颠倒黑白,大放阙詞!
”南宮昕憑欄而立,目光冰冷地俯視着利成恩。

  下方的利成恩雖然感覺這聲音有些耳熟,卻也一時沒辨認出來,怒道:“小生哪裡颠倒……”

  利成恩的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與二樓的南宮昕四目對視,沒想到南宮昕會出現在這裡,想起剛才說到休妻一事,臉一陣臊紅,但随即又對自己說,休妻又不是他說的,他也隻是沒有否認而已!

  南宮昕看着利成恩遊移的眼神,心不屑,冷聲道:“按制而論,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今乃是皇嫡子,本來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按禮而論,今乃是先帝親自下旨所立之太子,告祭了天地、太廟、社稷,所有書儀式都有禮部登記在案,有朝堂百官為證。
幾位無理無據,在此大放阙詞,妄議天家,真是枉費你們寒窗苦讀!

  樓下的大堂靜了一瞬,幾個書生氣惱得面通紅,卻不是因為羞慚,而是因為惱怒。

  一個書生扯着嗓子怒道:“有書又如何?

先帝還不是為鎮南王府和今所‘逼’才下了旨,朝堂下誰人不知?

  其他人也是此起彼伏地連聲附和。

  韓淩樊在一旁看着,心頭一片寒涼。
他一直覺得隻要他自己問心無愧,隻要他治理好這片江山,流言自然會散去……卻不知這是逃避,是無能,正是他的“姑且”讓大裕愈發脫離掌控了,人心動‘蕩’,江山飄搖。

  再這樣下去,怕是大裕要毀在他手裡了!

  “阿昕!
”韓淩樊站起身來,擡手示意正‘欲’再言的南宮昕不必再說下去,而利成恩此刻才注意到南宮昕身旁還有兩人,忽然想到了南宮昕曾經是今的伴讀,不由瞳孔一縮,心道:不會吧……

  仿佛在驗證他心裡的猜測般,韓淩樊淡淡道:“科舉之制是為擇良才,一篇好的章不僅要論點鮮明,還要言之有物、持之有據,否則是誇誇其談。
十年寒窗,若是連這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将來如何能為百姓決獄斷案?

  韓淩樊環視着衆人,聲音變得更為響亮:“至于大裕的将來會如何,你們可以拭目以待!

  話落之後,整個茶樓裡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停止了,氣溫驟降。

  韓淩樊不‘欲’再言,撣了撣袍子,甩袖道:“阿昕,阿清,我們走!

  韓淩樊率先走下了樓梯,南宮昕和蔣明清緊随其後。

  直至他們離開,茶樓裡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那些書生都是面面相觑,隐約猜到剛才的人來曆不凡,直到利成恩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不會是今……”

  什麼?

其他人的面‘色’頓時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不少人更是吓得差點沒腳軟,他們隻是一時‘激’憤,大部分人還想将來考取功名,貨與帝王家,可是今天他們在場的學子等于得罪了天子,一旦錦衣衛調查了他們的身份,以後他們還有可能考嗎?

  那些學子越想越是驚恐,吓得四散而去,都覺得前途一片黯淡……

  而韓淩樊離開栉風園後,卻沒有直接回宮,反而讓南宮昕、蔣明清陪他一起走了一趟詠陽大長公主府。

  令他意外的是,不止是詠陽和傅雲雁在五福堂裡,雲城長公主也在。

  衆人都是近親,互相見禮後,也沒太拘束,都坐下了。

  韓淩樊溫和地與雲城道家常,也難免提到了在南疆的原令柏和原‘玉’怡,“姑母,朕聽說怡表姐的親事定下了?

  說起‘女’兒的親事,雲城的眼浮現笑意,颔首道:“不錯,南疆的于夫人千裡迢迢親自‘門’提親,本宮已經答應了。

  當初雲城讓‘女’兒随次子去南疆隻為避禍,沒想到千裡姻緣一線牽,‘女’兒的緣分竟然會是在南疆。
于夫人不惜千裡來王都提親,已經表現出極大的誠意,讓雲城對這‘門’親事更為滿意了。

  今日雲城特意來見詠陽是為了原‘玉’怡的婚事,想和詠陽商量一下嫁妝的事,畢竟是遠嫁,又是嫁去南疆,原本她給‘女’兒在江南置的田地,恐怕不太合适……

  韓淩樊微微一笑,道:“那好。
朕也會讓太後給怡表姐添妝。

  見韓淩樊臉沒有一絲芥蒂,雲城暗暗地松了口氣,眼的笑意更濃了。

  之前收到南宮玥的信詢問原‘玉’怡的婚事時,雲城也是特意來和詠陽商量過的,詠陽贊成讓原‘玉’怡嫁到南疆,一來,她前幾年去南疆時也見過于夫人,覺得于府家風清正;二來,南疆雖脫離大裕,卻并非與大裕對敵,無需如履薄冰。

  詠陽一說,雲城這才回信答應了這‘門’親事,但心裡還是擔心新帝會有所不快,看來還是她這姑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先帝的幾個兒子,确實是今的心‘胸’最為寬廣!

  想起其他幾個皇侄的為人行事,雲城的心也有幾分唏噓。

  她知道韓淩樊既然來找詠陽定是有要事相談,因此也沒有久留,識趣地率先告辭了,傅雲雁起身親自送雲城離開。

  兩人的身形很快消失在院子口,屋子裡剩下了詠陽、韓淩樊、南宮昕和蔣明清四人。

  靜默了片刻後,韓淩樊眼閃過一抹果決,擡眼看向了坐在下首的詠陽,毫不躲避地與她四目直視,鄭重其事地請教道:“姑祖母,要如何才能除掉三皇兄?

  “……”詠陽瞳孔微縮,揚了揚眉,驚訝地看着韓淩樊。

  她一直知道韓淩樊是個好孩子,但是好孩子卻不代表他會是一個好皇帝!

  作為一個皇帝,隻是心慈是不夠的……

  這還是韓淩樊第一次這樣堅定!

  詠陽銳利的眼眸有些複雜,也有些欣慰。

  當日太後試圖以五和膏給韓淩賦下套,詠陽從一開始不贊同,甚至隐約猜到了以韓淩賦的多疑,這件事未必會順利。
但是考慮到自己年紀大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年,她不可能一直護着韓淩樊,他需要受些挫折方會成長,所以詠陽沒有多說,由着太後去折騰……

  不過,詠陽當然還是留了一條後路。

  ------題外話------

  《軍爺枭寵:萌妻是影後》作者:嘉霓

  霸道腹黑面癱的程湛,将仇人之‘女’蕭墨蘊以恩威甜寵騙的方式,從人人追殺的小助理,養成自己的少将夫人以及擁有标準軍人素質和乘功夫的王牌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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