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笙聞言,微微露出甜蜜的笑容,仰起頭望向他,輕輕地道:“庭淵,你知道的,我并不想怎麼打擾你……”
傅庭淵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時間,道:“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既然你在這裡,那我就回去了。
”
白雪笙應了一聲,柔柔的道:“好。
你早點回去。
是我們麻煩你了。
“
傅庭淵出了醫院,上了車。
想起莫雙檸現在的狀态,他微微皺了皺眉。
她大學畢業就進了娛樂圈這個大染缸,什麼事情沒經曆過,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就自尋短見。
他也不覺得莫雙檸這種臉皮這麼厚的女人,會因為這種事情就自殺。
前往機場卻半路開窗跳下來,實在是蹊跷。
他心裡有一種模糊的感覺,這場車禍應該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隻是,誰跟她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有這麼大的仇怨,大到要殺人滅口的地步?
實在是想不通,莫雙檸這個女人除了他,還得罪了誰。
不過就憑她那張欠打的嘴,得罪誰也不奇怪。
這麼多年來如果不是白雪笙護着,他早就出手教訓她了。
他發了一條短信給醫生,叫他調查一下莫雙檸血液裡有沒有藥物的成分,然後才發動了林肯。
*
傅庭淵開車去了他母親現在住的地方。
燕宗已經回到了燕家的老宅,傅晴天卻依舊不肯回去跟他一起住,燕宗這輩子隻愛過傅晴天這麼一個女人,傅晴天卻隻心心念念洛君天一個男人。
這實在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他坐在沙發上削着蘋果,傅晴天午睡剛醒,被傭人攙扶着從樓上走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耐老。
燕宗已經老态盡顯,傅晴天快六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四十多歲出頭。
還依稀有着年輕時候的美豔風情。
“你來做什麼?
”傅晴天隻要不被刺激,精神狀态就還好,不會跟以前那樣随時随地的發病。
她還是那副帶着嘲諷似的口氣,言語裡充滿了針鋒相對的味道,傅庭淵把削好的蘋果丢在了垃圾桶裡,合上了水果刀,對着這個應該稱之為母親的女人淡淡道:“來問你一個問題。
”
“我能回答你什麼問題?
”傅晴天輕嘲的冷笑道,拖着長長的歐式睡衣裙擺,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面。
燕宗将她保護的很好,她身上還是那種尖酸刻薄的氣質,然而穿着這些華貴的服裝,卻也顯出幾分雍容的神氣。
傅庭淵靠在沙發上,瞥了她一眼,神情漫漠的幾乎沒有表情,母子相見,比陌生人還要疏冷。
他之餘她,是阻礙她人生自由的障礙,而她之餘他,是他這一生不幸的開端。
曾經年幼的時候,因為得不到愛,又不知道去恨哪個人,所以隻能去怪自己。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希望自己沒有被生下來。
後來長大了,接受了這個世界上是會有父母不愛自己孩子這個事實,他也從童年的噩夢裡面解脫了出來。
隻是他的生命裡,再也沒有“母親”這個詞語了。
“我想知道我的外婆,”他語氣清淡冷漠,“是怎麼死的?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她很早就死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