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死了。
在他的眼前眼睜睜的死了。
他的世界就在那個瞬間一下子的安靜了下去。
他的靈魂也随着她的消逝陷入了寂靜,他還活着,活在這個不存在她的世界裡,像是一具會呼吸的軀殼。
心痛到了麻木,他已經分辨不清,他現在已經從那日的疼痛裡逃脫出來,還是已經徹底陷進那曠日持久的痛苦裡面不可自拔。
他需要留下來為她報仇,這半個月裡面,他想過無數種方法來折磨這個女人。
可是都不夠,任何折磨都不能補償洛南初已經失去的生命。
他需要想辦法,去想足夠報複到她,讓她痛苦一輩子的方法。
幸好,他還沒有蠢到這種程度,他終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來彌補洛南初。
他要讓白雪笙一輩子活在絕望,孤寂,永無出頭之日的地獄裡面,他會安排好人,不給她自殺的機會,會安排好醫生,足夠讓她長命百歲。
他不會讓她再瘋掉,他要讓她永遠的清醒着面對這種絕望。
讓她活着,就是他的報複。
“庭淵……”白雪笙看着他,嘴唇微微顫抖,“是因為你,我才會被燕如羽**,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你救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
傅庭淵睜開眼陰冷的看着她:“我就應該讓你死在那裡。
”
那些慚愧,憐憫,可惜,如今已經徹底轉化為了憎恨,當年她給與他的溫暖,也悉數被她親手毀去。
面對面面對的兩個人,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少年少女,一個不擇手段的去摧毀他,一個恨她入骨。
“呵……”白雪笙笑了一下,她身子往後靠去,蒼白着臉靠在椅背上,“你現在連道理都不講了?
”
她語氣裡有幾分寂寥。
傅庭淵冷冷的望着她,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往外離開。
這是白雪笙這輩子看到傅庭淵的最後一面。
最後留給她的,是一段誅心的話語,和一個黑色的冷漠的背影。
她坐在椅子上擡着頭,癡癡的看着他,她的生命因為他而變得輝煌,也終于因為他而走向黑暗。
然而如果再給她一個機會,她還是選擇會去遇到他,遇到那個傾城的少年,他可以讓任何女人輕而易舉的愛上他。
然後這一生都沒辦法好過了。
*
一輛黑色的勞斯拉斯停在了看守所的門口。
車裡,走出了一個穿着筆挺西裝衣冠楚楚的年輕男人。
那個年輕男人腳步匆忙的往看守所裡面走了進去,在看到剛從探監室裡出來的傅庭淵的時候,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戾氣,路過他的身邊的時候,突然拎起拳頭朝他的臉砸了過去。
他的手腕在碰到對方的臉的那個瞬間硬生生的被對方捏住了,威廉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耳邊就傳來了清脆的骨節聲“咔嚓”的一聲,他身體還沒有感知到任何疼痛,然後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了從外面走進來的一個警察身上。
威廉捂住被折斷的手臂倒在地上,仰起頭看着向門外走去倨傲矜貴無比的年輕男人,咬牙切齒的質問道:“傅庭淵,你對雪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怨,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