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
”洛南初握着她的手指,“你睡了一天一夜,有沒有覺得餓了?
我叫人給你去拿點吃的。
”
唐傾并沒有什麼胃口,她很累,睡了這麼久,她卻隻覺得精疲力盡。
她看着洛南初的臉,眼睛裡浮現出微微濕潤的微光,低聲問道:“南初,我有沒有給你惹什麼麻煩?
傅先生他……”
“他沒什麼。
”洛南初打斷她的話,“你放心好了,真的沒什麼,醫生說你身體很虛弱,要在醫院靜養,這幾天你就在醫院裡調理調理身體好了。
”她想到了什麼,微笑起來,“過幾天果果也要放假了,我到時候帶她過來看你。
”
說到果果,唐傾的眼神柔軟了起來,她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我好久沒見到她了……”
“沒事,很快就能見到了。
等你身體好一點了,我就帶你回我住的地方,你和果果一起住,那裡起碼會安全一點。
”她握着她的手指,暢談着接下來的計劃,語氣聽起來很高興。
唐傾心裡卻充滿了愁緒。
她有預感,接下來的事情或許沒有洛南初想的那麼樂觀。
蕭鳳亭不會對她善罷甘休的,先不論她這張跟唐甯一模一樣的臉,就憑着她在别墅裡的所作所為,蕭鳳亭這樣的人,也不會放過她。
差點殺死蕭家家主的女人,蕭鳳亭不動手,蕭家那些讨好蕭鳳亭的人,估計也會動手吧。
洛南初确實現在能護得住她,但是護得了一時,卻護不住一世。
更何況,她那兒還有一個果果。
果果是她在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她不能讓她被蕭鳳亭看到,蕭家那麼可怖的教育,她倘若被蕭鳳亭帶回去,就算不用他親自處理,果果也會在蕭家不人道的家庭教育裡夭折了吧……
把一個十歲的孩子丢在深山老林裡自生自滅,就算是唐門的人都做不出這麼殘忍的事情,這根本不算是曆練,這就是謀殺。
而能從那種地方活下來的孩子,簡直就是怪物。
果果從小身體羸弱,先天性心髒病,每天都要吃藥,落在蕭鳳亭的手中,可能活不過一個月。
她想到這裡,便是憂心忡忡。
如何才能在蕭鳳亭已經發現她的情況下不發現果果,這是一間十分艱難的事情。
也是她必須要思考的事情。
洛南初喂了唐傾喝了幾口粥,又讓她睡下了。
她看着她睡着了眉心也憂慮的輕蹙着的模樣,握着她的手,心裡有幾分心疼。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真正的開心起來,把那些折磨她的苦難放下。
重新遇見以後,唐傾的臉上便再也不曾有過初見的時候輕松溫柔的笑容了,這個被命運打磨不曾被命運寬待的姑娘,臉還是年輕的,靈魂卻似乎已經步入了風中殘燭的老年,岌岌可危即将要被撲滅……
這個世界上倘若沒有果果,可能早就沒有唐傾了。
可是她就算活的這麼辛苦,那些糾纏着她的男人,卻一個也不曾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