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看着她蒼白的臉和瘦弱的肩膀,然後微微吸了一口氣,将洛南初打橫抱了起來,轉過身帶着她離開了。
她跟唐傾沒什麼交情,總不可能為了她去得罪蕭鳳亭。
*
唐傾站在原地,看着花容和洛南初漸漸遠去的背影,她一生中最溫暖的東西似乎也随着她兩離開的背影而逐漸的消失了,剩下的便是讓人連靈魂都凍結的寒意。
男人走過來,掰着她的肩膀讓她轉了一個身,然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硬的将她的臉擡了起來,唐傾低垂着眉目,視線落在虛空。
“看着我。
”
伴随着他略微不耐的聲音,是他捏在她下巴上逐漸施加力度的手指。
唐傾緩緩擡起眼,微紅的眼睛平靜而無波的注視着他。
“還敢不敢再跑了?
”他指上力氣放松,指腹輕輕地擦過她柔嫩薄紅的唇瓣,“以後再敢被我發現你聯系洛南初,我就廢掉她的雙手。
”
唐傾輕聲道:“蕭鳳亭。
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
“……”
“恨一個人都不過如此了。
”她緩緩的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
明知道她在乎洛南初,他當着她的面折斷了她的手臂。
這種感覺,比她斷手還要痛。
最可悲不過如此——這個男人殘忍的對待她,可是他又比誰都要了解她。
他知道什麼方式才會讓她痛苦。
讓她不敢再犯。
蕭鳳亭垂下眼看着她,語氣淡淡冷冷的:“誰說我要殺了你?
我隻是希望,你能聽話一點。
”
唐傾輕聲問道:“什麼才是聽話?
——是,你想對我怎麼樣我就順從你怎麼樣,你想上我我就躺在床上,你想讓我滾我就趕緊的走,還是你想要我的一隻眼睛,我就親手奉上?
”她微微踮起腳,擡起頭直視着男人涼薄隽雅的面孔,“你有把我當做一個人嗎?
蕭鳳亭,你有把我當做一個有思想的人嗎?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
她的心緊緊的縮成了一團,那種殘酷的痛楚重新湧了上來,甚至比當初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疼痛更甚。
她問了那麼多,可是她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答案讓人絕望,現實更是讓人無力,不管她多麼的想要掙脫他對她的殘酷手段,但是除了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麻煩以外,似乎一切都是無濟于事。
如果她當初沒有逃,洛南初也不會受到這樣的虐待,她們也不可能會因為她那麼為難。
她的心髒十分的難受,她想起了夏檸聊,忍不住問他:“你把檸聊怎麼樣了?
”
蕭鳳亭冷冷笑了一下,“難得你還記得她的名字。
”
她看着他臉上泛起的涼意,身上一陣冷一陣寒,她有點想哭,沙啞着聲音道:“檸聊是無辜的,你們關系這麼好,不要因為我的問題而鬧翻了。
”
她通紅着眼睛似乎要落淚的模樣讓人覺得可憐。
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哪裡來的膽子,敢跟夏檸聊聯手出逃。
以為真的能逃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