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看着他走過來用一把黑色的折疊刀解刨了那隻被他打死的兔子,内髒被他那雙修長白皙的如同藝術品一般的手指利落的掏了出來,然後剝掉了野兔身上的那層灰撲撲的皮毛,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衫一點血迹都沒有沾到,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結實修長的手腕,拎着一隻死兔子的男人,竟然也沒有一點煙火氣,依舊帶着人上人的倨傲和矜貴。
蕭鳳亭找來了架子,把兔子串在了鐵架上,從馬背上取下炭火,烤起了兔肉。
他偏過頭看向唐傾,問道:“怎麼樣?
”
“嗯?
”什麼怎麼樣?
“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
”
“我還以為你會撿樹枝過來烤。
”
“那多麻煩。
”
“那為什麼要去打獵?
難道不是從家裡帶過來就可以了嗎?
”
蕭鳳亭笑了起來,從架子邊上站了起來,“這是一個好問題。
”他走過來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帶着她來到炭火邊上,“你覺得孔雀開屏是想幹什麼?
”
“幹什麼?
”
“為了交。
配,吸引異性注意力。
”
唐傾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你……”
“我也是普通的雄性,當然也希望能在異性面前露一手,獲取對方的好感。
”
唐傾看着面前烤着的兔子,吐出兩個字:“幼稚。
”
蕭鳳亭低低的輕聲笑了起來,道了一句:”确實。
”然後讓她坐在烤架邊上,自己在那邊拿着各種調料和香料灑在兔肉上調味。
唐傾無事可做,隻能坐在那兒看着蕭鳳亭像是在處理一樣藝術品似的在那邊烤兔肉,印度香料味道濃郁,用火一烤,空氣裡便都染上了迷人的香氣。
透明的兔油流了出來,滴落到炭火裡,她聞着味道,竟然真的覺得餓了,隻能沒話找話聊:“你怎麼會這些東西?
你專門去學的嗎?
“
這麼幹脆利落的動作,連她都自愧弗如。
“是啊。
我們家族的課程裡面,有專門的生存訓練。
為了能讓繼承人們在各種極端的條件下生存下來,祖輩們也是拼了。
”
“比方說?
”
蕭鳳亭手上的黑色折疊刀在指尖轉了一圈,然後割下了一小片兔肉喂到她唇邊,微笑着道:“嘗嘗。
”
唐傾張開嘴,輕輕地叼住了那一小片肉,肉的表情有點焦,但是味道很濃郁,她卷進口裡嚼了嚼,感覺蕭鳳亭如果破産了的話,可以去開烤肉店重新發家。
“我們家族裡有規定,每個蕭家子孫,不管旁系還是直系,在十歲的時候,都要進行野外求生訓練,唯一一個月。
所以對我們蕭家人來說,一生下來,除了必要的課程以外,最重要的一項學習課程就是請教練或者探險家教導我們野外求生的必備技能。
”
這還是蕭鳳亭第一次跟她談起自己家裡的事情,她愣了愣,還是有點好奇:“你們一般去哪裡呆一個月?
”
“撒哈拉沙漠,或者亞馬遜叢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