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洛南初喝的太急,嗆到了,咳嗽了兩聲,然後擡起頭來,問道,“你現在是不是什麼都不能吃?
”
她也是有胃病的人,一日三餐都得準時吃,要不然就會胃疼,沒想到傅庭淵這麼自律的人,也把自己搞出問題來了。
這三年他到底把自己過成什麼亂七八糟的樣子了?
想當初他矜貴挑剔的那副死樣子,牛排要吃法國的,蔬菜要吃有機的,還不吃隔夜的菜,一日三餐都極為準時,實在不能想象他會有一天把自己弄出胃出血。
“還行。
”傅庭淵淡淡得道,“能喝點粥。
”
洛南初看他一副小可憐的模樣,氣也氣不出來,罵也舍不得繼續再罵他。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感覺都能摸到骨頭了,忍不住道:“就隻能喝粥嗎?
肉不能吃一點嗎?
”
傅庭淵擡起眼看向她,他睫毛卷翹濃密,自帶眼線效果,漂亮的像是化了妝,因為皮膚蒼白,更襯托着他眼眸深邃漆黑,那副模樣看起來還有點無辜。
“不能吃。
”他頓了頓,“要喝半個月。
”
真是要多可憐就多可憐了。
洛南初也是胃出血過得人,當然知道住院療養這段時間隻能喝點清粥養胃,出院了也不能立刻大魚大肉,還得修身養性一兩個月才行。
洛南初不知道傅庭淵的胃病有多嚴重了,她以前是自己作死喝酒喝出來的,他又是怎麼搞出來的?
工作廢寝忘食餓出來的?
想一想就讓人氣不打一出來。
“你下午要回桐城?
”
傅庭淵看着她問道。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嗯。
”
“我這邊沒事。
”他緩緩開口,“醫生和護士都很專業,你不用擔心我。
你自己也有事情要忙,别因為我耽擱了。
”
洛南初愣了一下,沒想到傅庭淵開口會趕她走。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一時有些茫然,過了一會兒,她才下意識的問道:“等下白雪笙會過來照顧你嗎?
”
“白雪笙?
”傅庭淵擡起眼看向她,“為什麼會說到她?
”
洛南初收回了視線,“沒什麼。
……我以為你們這三年關系這麼好,她會過來照顧你。
”所以才要把她趕回去。
“跟她沒有關系。
”傅庭淵靠在床頭,凝眸注視着她,然後聲音很輕的道,“洛南初,你别對我太好。
”
我怕再次習慣了你,會舍不得放你走。
怕跟以前那樣,再次用同一種方法傷害你。
折斷她的雙翅,将她禁锢在金絲籠裡,那自然很好,朝夕相處,再美滿不過。
“……這三年,我已經讓自己去習慣沒有你的日子了。
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很好。
”
他沒必要讓自己變得可憐而讓洛南初同情他而留下來。
他知道自己需要的并不是短暫的陪伴。
得到後失去再可怕不過,與其終究得不到,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得到過。
他不能讓自己繼續去習慣她對他的溫柔,總有一天他會再次做出傷害她的事情的。
他不敢了。
洛南初愣了一會兒,然後垂下眼略有些寂寥的笑了笑,語氣輕的不像話:“我不對你好……那對誰好。
”